恰巧,李箫何来见乌雅元贺,见鼻青脸肿的莫桑榆随即行了一礼,才进入书房。
“如今莫氏姐妹已被太子吃的死死的,太子应承在下的事也该兑现了吧。”李箫何低腰曲膝,平眉顺眼的望着他。
乌雅元贺瞧他那卑卑不足道的姿态,抬腿就是一脚,只踹得他眼冒金星,快要晕厥过去。
“你那贱母也配回到京城来?别做梦了,你以后不必再来见孤,孤与你的合作到此为止。”
当初李箫何攀附上乌雅元贺,虽是看中他的势力,可最大的目的是把母亲接回京城生活。
他母亲身子病骨支离,怕是没多少日子活头,唯一的心愿便是回京,再见一次乌雅明之。
李箫何道:“太子,你怎可反悔?你当初答应过在下,会求皇上让在下的母亲回京的。”
乌雅元贺道:“孤骗你不行吗?她当初如此不知廉耻,你以为父皇还会见她?允她回来?呵,孤知道你放不下皇子的身份,千方百计回来的目的。但你这等野子,父皇当初不杀你,你便应该感恩戴德了。”
“野子”二字让李箫何艴然不悦,铁青着脸,道:“难道太子不怕我将你暗中勾结党羽的事情说出去?”
乌雅元贺上手拍打他的脸,阴阳怪气地道:“你去呀,告诉天下人城北一事是你回京的计划,告诉他们安阳身上卵鞘一事,告诉他们为了回京你和周向福苟合的事情,孤看你是伤及自身多点,还是损孤颜面多些。”
李箫何颓废倒地,没想到乌雅元贺现在就弃了他这颗棋子,论奸诈与恶毒他实在不及他。
今日,算自己靠错了山,李箫何作揖道:“太子英明,是在下妄想过高,扰了太子的心情,请降罪。”
乌雅元贺看他如此识趣,转而眸光清冷疏离,警告道:“胆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孤会让你生不如死!”
十日畋猎文会宴到此彻底结束,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回京。
莫非晚也醒了过来,知晓身体内有这么一个东西时,心情十分郁闷。
小崖自被青月教训一番后,收敛了许多,可秦丧一来就又开始了作妖模式。
“咳——”她手拿帕丝扶住太阳穴,一阵走路不稳的姿态,随即整个身体倒进秦丧的怀中。
此刻,周焉云也在此,正准备寻秦丧一同下山,谁知碰见这一幕。
秦丧道:“小崖姑娘,你没事吧!”
小崖道:“兴许是最近太累,一时身体不适,让公子担忧了。”
她气息虚弱,却倚靠在秦丧怀里,也不见起来,一双柔情蜜意的眸子似是把他吃干抹净。
“秦哥哥,我来吧。”周焉云不动声色的上前拉过小崖,顺而一扯让服侍自己的丫鬟扶了过去。
看见这两女争一男的画面,莫非晚心头醋海翻滚,道:“青月,软轿还没准备好吗?磨磨蹭蹭的只怕天黑都回不了京。”
青月道:“准备好了,收拾好些细软,我们立即出发,若是郡主觉得生厌,可去轿子里歇息一会。”
莫非晚抬脚就走,秦丧一把拉住她,道:“我陪你。”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道:“不必了,不是说陪周小姐一起吗?管我做什么。”
小崖见此挣开了两位丫鬟的搀扶,来到秦丧身边道:“郡主最近脾气不大好,公子莫见怪,她一定不是故意让公子难堪的。”
她说得可怜兮兮,那模样好似莫非晚把她怎么了,她斜睨了周焉云一眼,暗地里嗤笑,她连安阳郡主都玩转于指间,区区一个深闺千金能奈她何?
周焉云却泰然处之的走到秦丧身侧,挽着他的手撒娇道:“秦哥哥,安阳郡主已准备妥当,你也陪我回院子收拾收拾吧!”
见两女子你一言我一语,秦丧都来不及回答,青月悠悠地道:“秦丧啊,我见小崖深得你心,今日人便送你了,她不必再跟我回戍王府。”
小崖闻言一惊,李箫何吩咐她找的东西她都不知是何物,为了性命她如何能离开戍王府。
青月不让她反辩,又道:“如今是成全你心意,大恩不言谢,若是将来你与秦丧有幸成亲,我青月一定奉上大礼。”
卵鞘是如何进了莫非晚的身体,青月想破了脑袋,看着当初执意入府侍奉郡主的小崖,再一想城北莫名染疫之事。
何况莫非晚嗜食发作小崖引人来观看,让主子出丑,种种迹象来看她绝对是李箫何的人,这种深水祸害,她如何能留。
小崖道:“青月姐姐,你有什么权利赶我出府?郡主都没说话,你没有资格!你凭什么?”
“权利?”青月冷然抽出长鞭,一鞭打在她的身上,“凭你害郡主在众人面前出丑在前,字里行间败坏郡主名声在后,凭我青月不喜欢你,这便是权利!”
说罢,扬鞭离去。
小崖哭得十分伤心,一头扎进秦丧的怀里,委屈巴巴道:“公子……青月打得我好疼,她怎么敢和郡主一样目中无人、横蛮跋扈?”
一般而言,秦丧是听不出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败人名声的话,可这“目中无人、横蛮跋扈” 八字,他算是听出意思了,遂一把推开她。
“你自个坚强一点,别老是哭唧唧的,听了让人心躁。”
周焉云温婉一笑,再次挽住了秦丧的手臂,“秦哥哥,莫耽误了时间,回京后爹爹还想见见你呢。”
小崖道:“公子,那我怎么办?”
秦丧道:“若你愿意留在安阳酒楼里做事便留,若不愿便去问掌柜取些银子回家去吧。”
随后他与周焉云一同离去,小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悲凉,却被突然而至的李箫何叫住。
小崖道:“我失败了,到最后仍没能让安阳郡主信任。”
李箫何干净似水的眼眸看着她微笑,一步一步靠近,“没关系,不需要也不重要了,我这颗棋子废了,你也成了废棋。”
一股危险袭来,小崖向后退着,搓着双手央求,“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求你饶了我吧,我给你跪下了。”
可他依然朝她走去,温和而磁性的声音从他的薄唇里吐出,“青月说不喜欢你呢,你怎么敢惹她不高兴?”
他一阵白色粉末飞撒出去,瞬间腐蚀着小崖的皮肉,惨叫声连绵不绝,充斥着整个房间。
李箫何终是冷笑而去,留守收拾屋居的宫女太监们听闻惨叫,赶来时哪见有人?
只见地上有一摊浓稠恶臭的黑水,正缓缓的在四周流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