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儿！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就要当爹了。”昌旭紧抓住她的双手，逼迫她看清事实。
皇后一边缓缓摇头，愤恨道：“是谁？是燕儿还是冬儿？本宫这就回宫撕碎她们！”
昌旭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回不去了。”
她不懂他说的回不去，是指皇宫，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皇后的暴怒再次起来的时候，昌旭猛然站起身，将裤子脱了下去，又撩起上衣，他的下面是片触目惊心的红，伤口很新，像是刚去势的样子。
她死死的看着，往后瘫退了两步，眼中的泪水滑落下来，她哆嗦着嘴唇，一时半刻说不出一个字。
昌旭道：“我丢了做男人的尊严，是因为你，你还要我怎样，饶了我吧……”
“是谁……是谁……”皇后狼狈不堪地喃喃自语，她哭得几乎晕死过去。
乌雅明之将她拖拽起身，奚弄道：“报应来得真快啊，你让朕蒙上奇耻大辱，朕让你的情郎变成真正的宦官。你笑我世间无人爱，那谁会爱你？你的情郎抛弃你，唯一的儿子对你同样冷血无情，你和我有何差别？！”
皇后觉得胸口痛得无法呼吸，她用力的捶打着胸部：“你永远都别想知道歌儿说了什么！”
他们丑陋的在相互攻击着，莫非晚咬紧牙关，含糊不清地道：“皇上这是何意？就为了让我们来看笑话？”
李箫何道：“皇后完了，就到太子了。”
果然，只见乌雅明之怒道：“朕不与疯婆子一般见识，朕应该在你儿子身上下手的。”
乌雅元贺突然被点名，怔怔地瘫跪在地，艰难的发出一声：“母后……”
皇后发出疯狂的大笑，笑得泪流滚滚，末后才冷静下来：“你杀了他，阉了他呀，你何时见我疼爱过他，我恨不得看你们父子互相伤害、不得好死。”
“毒妇！”
“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是在骂我还是借故在骂那个厌恶你的母妃？”
“你你你！”
皇后看着他又气又急的神情，笑道：“因为他是你的儿子，所以我恨他，为了生下他，我硬是痛了五天，他出生时皱得跟只猴子一样，我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扔在水盆里，因为他我才留下一身酸痛的毛病，如果不是他能当太子，将来或许能当皇帝，能让我成为南秦最高贵的女人，他早就死在襁褓之中了……”
乌雅元贺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脸色凄凉地看着父母：“母后……儿臣在你的心中只有利用价值？没有一点亲情？”
“要怪就怪你是皇帝之子，妄想在天家祈求亲情，真是异想天开，你没有让我做最尊贵的女人，你就是一颗废棋！他的儿子，我不会怜悯，我恨不得他去死！他的种也去死！”
乌雅元贺没想到一向优雅平和的母后，像市井泼妇一样，也会辱骂着最难听的话，他依旧抱有一丝希望：“但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不，如果再重新来一次，我绝不会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她仿佛在自言自语般，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红罗凤袍上，瞬间浸没不见。
乌雅明之掐住她的劲脖，依旧纠结着歌儿的问题。
“好，我告诉你……一个让你永生难忘的秘密……你先放开我，我喘不上气了……”
乌雅明之恍惚地一迟疑，然后立即放开了手：“快说！”
皇后点头，眼中全是绝望，可是依旧挂着笑意，一个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响起……
从歌儿成为宣仪公主的伴读开始说起，当时乌雅明之与莫董应从小一起长大，因莫家只得他一个孩子，很小的时候就送进宫里与皇子们一起学习。
当时的官家子弟都急着巴结那些有权有势的皇子，对于不受宠的乌雅明之，自然无人愿意同他亲近。莫董应怜悯他在先，故意做了他的伴读，因为二人都没有亲近的兄弟，所以结拜为异姓兄弟。
在歌儿未出现时，他们比亲兄弟还要友爱，有着同生共死的交谊，但她出现了，让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乌雅明之责备他不肯为了兄弟让出一个女人，而莫董应反感他霸王硬上弓的架势，二人每每因为歌儿而不欢而散。
最后乌雅明之让他发誓，即使自己无缘娶歌儿，他也不能娶，若果违背誓言，二人就割袍断义，再不做兄弟……
乌雅明之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他答应过朕，就不该违背诺言！”
皇后盯着他依旧愤恨不平的模样，道：“你知道歌儿在百花文宴上为何跳那支舞吗？因为她被人侮辱了，她觉得自己脏，觉得不配嫁给任何人……”
乌雅明之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支离破碎，他无法接受他干净的歌儿被人玷污过，这种感觉比当初她嫁给莫董应，还要让他难受一万倍。
“从实招来！朕的耐心有限！”
“我就快死到临头了，有什么必要骗你？是不是觉得难以接受？但这是真的，是不是觉得奇怪，当初她可怜你爹不亲、母不爱，所以常常去开导你，与你说话，但后来她变了，你以为她在为难三人之间的事情，殊不知她发生了这样的事。”
“是莫董应那个禽兽干的？”
莫非晚从刚才就紧皱眉头，听到他污蔑自己的父亲，她出口制止：“皇上言重了，我父王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直面迎上他那双凸眼，你就庆幸斐婉不在现场吧，否则就不只是对望这么简单了，她心里道。
皇后冷笑道：“的确不是莫董应干的。”
乌雅明之紧攥着拳头：“到底是谁干的？！”
皇后觉得时机到了，看起来无懈可击的再给他一棒槌，她缓缓地说：“是先皇，你的父皇！哈哈哈哈哈——————”
乌雅明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急道：“他？！不可能！！！！”
他想起歌儿初到京城时，先皇当着文武官面前宣布：“濮阳将军为国战亡，独留遗孤歌儿，朕怜悯孩儿，遂让她入住皇宫，往后她就是朕的女儿……”
那年她不足十三岁，惊恐地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是先皇将她护在怀中，让宦官去把燃烧着烟花都灭了，吩咐众人千万不能吓着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