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料峭,秦丧正坐于院落里看着风景,骨羽衣衫褴褛,满身风霜回来,他抬眸轻轻地瞥了她一眼。
“什么情况,让你做的和查的事情有眉目没有?”
骨羽似乎还愣了一下,见他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便慢慢跪了下来,用长剑写道:“属下无能,没能拦下刘坲安,青月已经被带走,而至于洞箫的下落也不明。”
秦丧目光立刻变得沉重,道:“去了何处?”
“回了烟柳山,我追上去时,无法打开墓屋的石门。”
刘坲安对单芊的执念深重,如果真是这样,青月可能现在早已经没命了,秦丧起身回屋画了张开机关的图纸,递给了骨羽,道:“这是开墓门的机关,你再上一趟烟柳山,要快!”
骨羽接过后,瞬间没了踪影。
就在这时莫非晚从雾雨公主处回来,刚进屋便问:“我刚才好像看到骨羽的身影了,是青月有消息了吗?”
他转过头去,视线不与她接触,但也没欺骗她真相,只道:“青月被抓,我已经让骨羽去截了。”
莫非晚一听便急了,紧抓着他的手,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她。”
“我知道,你别急。”
在这个事情上面,是他们对不住青月,让她平白无故陷入危险之中。
这时东吾进来,拱手道:“城主,夫人,李箫何又在牢房里大闹,说是要见你们。”
他们对视一眼,莫非晚才道:“就让他在里面焦虑不安,不必管他。”
莫非晚对于他已是无话可说,曾经她还当过他是朋友,同情他,也帮助过他,可他三番两次都做了什么?
东吾却是未退下,继续道:“他说要把洞箫的下落告诉你们。”
此言一出,秦丧便起身了,如果是这样,那么见他就很有必要,道:“我知道了。”
出门的路上,莫非晚问道:“现在再知道洞箫的落处有何用?”
“自然是有用的,洞箫能召唤蛇群,似乎还能操控蛊类。”
“所以你觉得洞箫能操控尸蛊吗?”
秦丧摇头,淡淡道:“似乎不能,若是可以,李箫何怎么可能把洞箫交给别人,但能操控个别蛊类却是真的。”
到了牢狱门口,竟然发现乌雅元桧与周焉云都在此处,周焉云面容苍白,眼中带着淡淡的疲累。
“城主。”乌雅元桧笑看他们,与周焉云的心乱不安不同。
莫非晚似乎不理解,秦丧则解释道:“李箫何的要求,刚才让东吾把他们都叫来了。”
四人一起进入牢房,寒风刺骨穿梭着,像是在和渺小的人叫嚣,再次来到关着李箫何的牢房,才感到一些暖意。
“青月找到了没有?”一打开牢门,便见李箫何扑了过来,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秦丧冷冷地哼了一声,避过他进去坐下,道:“很遗憾,她被你们的师父带入了烟柳山,如今生死未卜。”
李箫何沉着一张脸,目光定定的看着莫非晚,责骂道:“你怎能做到如此无动于衷,你快去救她啊!”
她目光冰冷地打量着他,他面容上除了哀求的神情之外,更是卑微地道:“这事我做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起了打压你的念头,去陷害你,如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但他再怎么求饶也是于事无补,莫非晚懒得同他周旋,然后互相指责,只道:“我的担心不比你少,说吧,叫我们过来,把一切真相都说出来。”
李箫何手指向周焉云,声音低微却毫不犹豫:“给她了,洞箫我给她了,原本是让她时不时吹一下让你痛苦,谁知道她这么狠,死命的吹!”
周焉云的面容苍白,支撑着她的一点意念瞬间崩塌,两腿一软,跪了下来:“秦、秦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何为故意?你不故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秦丧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见有多大的怒火,而是冰冷,能把人结成冰块的冷。
周焉云低眉顺目的颤抖着,不见平日里的高傲,随即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所有人目光再次落回李箫何的身上,他继续道:“我只想让你们知道,西隐大帝的阴谋,他来的目的是为了抢流云银火炼蛊,我答应他,只要灯一到手,我替他炼出许多蛊,制造更多的尸蛊。”
莫非晚却是不解了,问道:“如果他得到流云银火,何必让你去炼?相信西隐绝对有奇人能做到。”
“是,的确如此,但蛊类的复杂和作用,能参透其中窍门的,世间能有几个?何况他也在求续命蛊。”
“但你知道在我把流云银火借给南秦先帝的时候,灯让我做了手脚,莫说续命蛊,就算是普通的蛊虫也练不出。”
李箫何点头,用很缓慢的声音道:“当时我知道城主是有意为之,所以并未告诉任何人,后来,我就是利用此灯与西隐结谋,搭上了这条线。”
莫非晚一直皱着眉,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沉静许久,才道:“你真是该死,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事情。”
李箫何几乎是全盘托出,却望着乌雅元桧,目光像是要人窥探透顶:“我已将做的事情说出来,如果还是不够,可以处死我,但青月你们一定要救回来啊!”
乌雅元桧直视他的目光,漠然听着他的哀求,问道:“若因为这件事,你为何要求见我?”
他身体微微颤抖地看着乌雅元桧,许久,才颤声问:“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一件困扰我许久的事情,也许你不会正面回答我,但我依旧要问一下。”
“你说。”
轻飘飘的两个字砸来,李箫何却突然攥紧了手,又缓缓松开,问道:“乌雅明之是不是没死?”
乌雅元桧负手而立,面容上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不紧不慢的,道:“未死,但也不会再醒过来。”
李箫何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胸口急剧起伏,没想到他承认得如此痛快,他缓了一会儿,声音嘶哑:“果然!我果然没有猜错,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乌雅元桧你真是好生糊涂,你以为他真的不会再醒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