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王爷,我只想好好活着,待我们离开京城,这地方我永远不会回来了。”
莫非晚说罢,淡淡的看着乌雅元桧,已然知道他的欲望,并没有戳破他。
乌雅元桧兀自坐下,重新续了杯热茶,道:“少星,带小姐去客院休息。”他吩咐身边的侍卫道。
莫非晚恭顺地垂下眼帘,又行了一礼,才跟着少星离开。
夜深人静,有一黑影飞身入了常德王府。
莫非晚正睡下不久,听闻脚步声后立马惊醒,等她正想看清来人时,那人一挥衣袖挥灭了屋内的烛火。
“是谁?”
那人一言不发,将她压倒在床上,在她张嘴要喊叫的时候,一颗味苦甘香的药丸自她的喉咙滑入腹中。
“咳咳咳……”莫非晚想要吐出来,奈何药丸已吃下,又突闻到一股血腥味。
那人松了一口气,放开了莫非晚,擅自躺卧在一边,道:“晚晚,是我。”
这声音莫非晚再熟悉不过了,她怒道:“秦丧!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偷偷离开了他,为何他会这么轻易地找到自己。
秦丧道:“这是我求来的‘仙药’,可以治好你全身的疤痕。”
莫非晚却道:“用不着你假好心,不过就是一副皮囊,坏了便坏了!”
但那头已然没了声气,她试探性地问道:“秦丧?”
可依旧沉默一片,她伸手去推他,还是毫无反应,一摸竟一手湿润,又想起闻到的血腥味,她起身去点燃烛火。
莫非晚这才发现他浑身是血,早已晕了过去。
“砰————”
又一人闯进了房间,是位极美极妖的女人,一身银白的广袖流仙裙,高梳着凌虚鬓,发上只别了几朵白色小花,贵气与仙气使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莫非晚看向被她踹破的扇门,只觉得这夫人有些许的粗鲁,枉费她这一身的恬静仙逸。
“你是谁?”
夫人指向床上的秦丧,道:“那小子的娘亲。”
莫非晚吃了一惊,原来她便是秦丧提起过的安阳,他的母亲。呵,他这一身妖媚总算知道遗传了谁,她心道。
“秦丧现在晕了,你可以等他醒了带他走。”
安阳自来熟的坐下,笑得妖艳,道:“不急,我是来见你的,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得我儿子的欢喜。”
秦丧最终没跟骨羽回始安城,而是到处去寻可治好莫非晚的药,在她和始安城,他终是选择了她。
安阳一路跟踪秦丧,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任性,不顾背负的使命。
莫非晚微微皱眉,不解道:“见我?夫人可能搞错了,让你儿子欢喜若狂的姑娘不是我,而是周家小姐。”
安阳笑道:“若不是,我儿为何费劲心思去找刘坲安求药,还替那邪医试药,并且陪他切磋功夫,被揍得满身是伤。阿秦若是不心仪你,他何须为你如此?”
刘坲安?青月的师父,莫非晚没想到秦丧的伤是因为自己,更没想到他能找到行踪诡秘的刘坲安。
“他不过愧疚罢了,”莫非晚不自在的看向一边,又道,“我脸上的伤说起原因,秦丧也脱不了关系。”
安阳道:“那你可知他为了你,连始安城都弃于一旁不顾?还有,你手上戴着的噬血护魂手镯是我秦家的祖传之物,只传于秦家媳妇。我丈夫死后我将手镯给了阿秦,让他将来送给心仪的姑娘,若他不喜欢你,怎会把这个都赠予你?”
莫非晚猛然摸向手腕,道:“兴许……是我有恩于他,恰巧我当时又缠着他,他报恩而已。”
安阳哑然失笑道:“阿秦都动了娶你的心思,你还质疑他对你的感情,小朋友,珍惜当下,缘分这事,过了便没有了。”
“……”莫非晚陷入沉思,却终是无话可说。
安阳从座位起身,看了一会她,道:“肤色蜡黄,瘦不拉几,憔悴之余脸蛋还留疤,我看你还真不如焉云,起码人家是真的漂亮,阿秦就是眼光不大好。”
莫非晚这段日子的风餐露宿,外加身心受伤,她能活着已经谢天谢地了,道:“夫人说的是。”
说罢已经把手镯取了下来,莫非晚道:“我与他已然无可能,手镯还你,我不想当面还给他,以免又一番争执。”
安阳却是不接,只道:“我虽不喜你,但阿秦喜欢你,当然有他的道理,若你不要这段缘,自个儿去断了吧,我可不插手。”
安阳悠悠而来,又气定神闲地走了。
末后,屋内留下她的一串余音:“他醒了让他回始安城,若再不回,狗腿给他打断。”
一夜无眠,莫非晚守了秦丧一夜,直至天儿快亮,他才悠悠醒来。
“晚晚。”
秦丧刚睁眼便看见倚靠在床边的莫非晚,率先兴奋起身,又将她拥进怀抱。
“放手!”莫非晚冷然道。
“好好好,你别生气。”秦丧委屈巴巴地松开,很是卑微无措。
莫非晚心下一颤,手便忍不住抚上他的脸,两手抓住他的耳朵,道:“你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爱我才这般把自己放在尘埃里?”
秦丧可怜兮兮又深情地道:“晚晚,我该如何让你相信我真的很爱你。”
莫非晚道:“为何爱我?何时爱的我?”
秦丧道:“我有神识时,你花十两银子买下我的时候……我也说不清从何时开始……总之我真的爱你,是想共度余生的那种。”
莫非晚听得胆战心惊,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升出,微颤着声音道:“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买你的莫非晚不是现在的莫非晚?你爱的是她不是我!”
这话把秦丧都说懵了,道:“晚晚?你怎么了?”
莫非晚吓得跳了起来,心慌的后退了两步,道:“没……没事……”
这个瞬间,她好像成了抢别人的爱人的第三者,看来秦丧最初动情的是那个已经死去的莫非晚。
秦丧从床上起来,扯着她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又惹你不快了?你别生气,若你很生气,你打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