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莫非晚在桌底喊道,想让安阳别打了,找个地方藏起来比什么都强,奈何叫不听安阳,却被敌军发现。
两人尴尬对视了一下,莫非晚讪笑道:“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但人家在正经打斗,哪个人会自我介绍?他的刀正要劈过来,莫非晚惊叫出声,捂住眼睛闭了起来。
“畜生,别碰她,她是要留给俺做儿媳妇的。”
大刀未落下,莫非晚却被廉周安的吼叫声吓了一跳,她猛然看去,只见那个要伤害自己的人,已经被他一脚踹飞。
他继续与秦丧打了起来,莫非晚从腰间摸出一个秘密武器,当初在京城与青月分别,她怕自己在路上或以后会遇到危险,便给一个暗器她护身,只要对准坏人按下机关,毒针会喷射而出,一瞬能让人毒发,浑身无力。
毒针飞射出去,稳妥地扎在廉周安的后背,但是他好像毫无感觉,只觉得被蚂蚁咬了一口,不以为意。却在下一刻,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地。
“砰————”沉闷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怔了一下,都朝廉周安看去。
城堡的人趁机将所剩无几的西隐人,全部擒拿了起来。
莫非晚从桌底钻出,手中还攥着暗器,只是暗器很小,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秦丧收起了长剑,把她拉到一边问:“你射的是什么针?会不会致命?”
莫非晚赶紧摇头,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廉周安在哪死都行,但在城堡里,怎么也说不过去,到时候外界会怎么指点始安城?
“这种毒针只会陷入昏睡,等睡一个晚上后,毒自然而然就会没有了,青月就是怕我误伤自己,所以不敢用过于狠的毒。”
秦丧这才放下心来,吩咐他们把人先关押回客院。
“娘,你怎么了?”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安阳。
“婆婆……”莫非晚护住她的另一直手惊呼道。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脑胀的,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来人啊————”秦丧大喊,吩咐下人把她送回房间休息,“去请大夫!”
这件事到此算是完了,莫非晚看向被踩被踢得很是狼狈的雾雨公主的遗体,叹息地拽过地上的白布,可惜地替她盖上,道:“还这么年轻便命丧黄泉,真叫人唏嘘!”
“晚晚不必同情于她,说到底是她虚荣心作祟,害自己没了命。”
此女不是真正的雾雨公主,而是西隐醉欢楼的妓女绿娆,因跳舞极好而闻名,生得漂亮,很受男人的喜欢,却是西隐女人最憎恶的人。
廉周安找到她,与其合作,冒充雾雨公主,一来因为她的美貌,以为她定能让秦丧拜倒在她的裙角下,二来因为他晚年想做个斯文人,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始安城。
他是这样想的:待秦丧爱她爱得不行,便让她偷走流云银火,再用美色祸乱始安城。
谁知绿娆魅力不够,吸引不住秦丧不说,还反被他的美色吸引,意图与廉周安一拍两散,真的嫁入始安城,做正妻做妾有何不可,他可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又是这么高贵的身份,与他在一起,总好过做万人之下、给银子就能睡的女人。
但是她的小心意表露得过于明显,廉周安绝对不会给这样的人,任何一次改正的机会,他手起刀落……
后续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莫非晚央求了秦丧许久,才能跟着一起去客院看他。
一进门,只见廉周安嘴歪眼斜地颤着身子,莫非晚也没想到会这样,也惊异他清醒过来,而不用等到明天。
“你……你对俺做了什么?”廉周安口齿不清地说着,想要转动眼珠子去看他们,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自己斜着眼,看的是别的风景。
“那个……不是秦丧做的,是我给你下了一丢丢的毒,不过!你放心,明天便会全好了。”莫非晚有些尴尬地承认。
“你……为啥这样对俺……俺这么喜欢……你……还打算让你嫁给俺的儿子……”他的口水忽然滑落下来,流在脖子上,再滑向劲脖后面去。
“谁让你找一个这么荒唐的理由,我才想问问你,为何要侵略别人的国土,摧毁别人的家园呢?我这样对你,自然也是情有可原喽!”
廉周安颤抖着手,抹去嘴角多余的口水,毫无悔意地道:“不这样做,如何壮大俺的国家?俺爹是这样教俺的,俺爷也是这样教俺爹的……祖祖辈辈皆是这样教下来的……”
莫非晚无语望天,转而对秦丧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我看他是死性不改的样子了。”
秦丧既然擒了他,自然要考虑好后路,毕竟无论做没做今晚的事情,西隐对始安城这块肥肉,是绝不会放口的。
“不必怎么办,我已经送信给西隐朝了,如果还想要他们大帝平安无事回到西隐的话,自然要答应我们一些要求了。”
“唉……哎……你们听俺说……”廉周安口齿不清开口,而口水则是不断的流,他想要吸回去,却无法控制嘴部力量。
奈何没人愿意理会他,莫非晚道:“确实如此,不给他们一点儿下马威,还以为所有人都好欺负呢!”
廉周安无奈地看着他们,几欲癫狂,不停地眨着双眼,表面上又急又怨,道:“你们……看看俺嘛!”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莫非晚突然堆满笑意地看向他,道:“那不如我们签订一份协议,从此以后你不得带兵攻打始安城,如何?”
廉周安的笑容略显僵硬,你这个人精啊!他自然是不愿意的,随即摇头道:“不……不行……俺都准备好了……”
莫非晚也毫不介意他的固执己见,从袖中拿出秘密武器,笑道:“既然这样,我还跟你说什么废话,再吃我一枚毒针吧!”
“别!”廉周安惊呼,想要挣扎起来,却只能抖动了一下身躯,完全没有办法躲开。
“你脸皮这么厚,这毒针便赏给你的脸了。”莫非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