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是个双标狗。
儿子看了23小时动画片，我制止，婆婆却说这样能开发大脑。
怪我不懂教育，耽误孩子，放养的孩子才聪明。
转头给小叔子的孩子请了家教。
说我除了花钱什么也不会，在老公面前又夸我懂事顾家。
儿子有一点不如意，婆婆就开始念叨：“都怪你妈，不听我的，害你脑子没开发好。”
清明回老家祭祖那天，我被活埋，老公被推下山。
再醒来，我回到了儿子闹脾气那天。
我疯狂赞同婆婆：“您说得对。”
1
眼睁睁看着老公断气后，我重生回了婆婆给分享育儿经那天。
婆婆指着群聊里的育儿推文和亲戚们炫耀她的育儿经。
她说，小孩子就不该读书，多玩多看动画片才能开发大脑，读书容易死脑筋，孩子大了自然就什么都懂了。
还说堂姐就是因为书读多了，心野了所以才逃婚。
亲戚们夸她是村里出名的教育家，培养出老公这个985毕业，又能赚钱又孝顺的儿子。
几个眼生的亲戚劝她：“平时还是要多教孩子识字……”
“小成的教育还是交给嫂子吧。”
这个嫂子说的是我。
婆婆轻蔑一笑：“她懂什么？就会花钱！还花大价钱给孩子报什么早教班，我带了这么多孩子有经验，孩子的教育还得是我们老一辈的来，小成是我亲孙子我能害他吗？”
“静静，你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你说我刚说的对不对？”
说话时她还不忘扫一眼在拆箱的我。
我拆箱的手顿了一下，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当众讽刺贬低我，剥夺我对儿子的教育权。
那时，我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如实回答：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谁的孩子谁养。
我学的是心理学，在国外读博，专攻青少年犯罪心理学。
我见过因为各种理由走上犯罪道路的孩子，导致他们犯罪的因素有很多，大部分孩子都存在家庭教育缺失的情况，缺乏正确引导。
一味放养我担心我的孩子也作出不可饶恕的事，我和长瑜商量了，我们两个一有空就陪着孩子，有意无意隔开婆婆和儿子。
赵长瑜是我的丈夫。
婆婆的脸色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最后在亲戚们的强烈攻势下，婆婆阴阳怪气丢下一句：“行，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可别后悔。”
儿子逐渐长大，越来越优秀，可没有人的人生是风调雨顺的。
儿子止步年级前二十或在外面玩的时候摔了，婆婆就开始念叨：“都怪你妈，不听我的，害你脑子没开发好。”
刚开始儿子还会反驳，后来还是被婆婆钻了空子，儿子恨上了我和长瑜。
在清明节回家迁坟祭祖那天，他一铁锹拍晕我，联合小叔子一家把我关进了棺材活活闷死。
我失踪后长瑜来找我，也被他撞下山崖，被熊撕咬得破破烂烂。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销毁了我的手机，还重新开棺在我的尸体上泼酸毁灭证据。
他们对外宣称，我和长瑜出国定居，等稳定了再回来带儿子走。
没有葬礼，没有哭声，死得悄无声息，无影无踪。
后来，长瑜的尸体被发现了，他们把罪都推到我身上，说我为了钱杀人卷款跑了。
婆婆在长瑜的葬礼上哭到失声，宾客走后她连忙找来的阴阳师父驱邪用桃木钉封棺。
我飘在礼堂里，听到了她唯一一个要求：“魂飞魄散。”
“长瑜，妈不是有意的，谁让你有这么多钱都不肯分你弟弟一点？你明知道你弟弟一家过得不好……”
“妈一定会帮你把小成养大，出人头地。”
给我听笑了，人头落地还差不多。
她是知情者，也是怂恿者，并选择一言不发，最后完美隐身。
为了让小叔子继承财产，她让小成选择，过继或者坐牢，小成立马改口叫爸，把所有东西给了小叔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淡淡一笑。
“妈，您说得对，您是小成亲奶奶不会害他的。”
亲戚们一阵唏嘘，她很满意我的表现，说着把在房间里砸东西的小成叫出来，手机平板电视电脑全打开了，还夸他砸的好，专挑贵的砸。
“看，小成亲妈都这么说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我还挺想看看赵小成能长成什么样的人中龙凤。
2
亲戚们走后，一地狼藉，婆婆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暗示很明显，我假装看不到，抱着半个西瓜啃。
开锁声响起，婆婆迅速从沙发上起来，提着垃圾桶就开始收拾。
“长瑜，你回来了？妈收拾完了再给你做饭，静静刚拆快递没时间。”
说完若有似无看了我一眼，句句不提我，句句都是我。
“我说过很多次了，没事别老是叫人来家里请客。”老公皱着眉。
赵小成像炮弹一样冲过来，大声嚷嚷：“她就是臭美，就知道吃还乱花钱，都不知道体谅爸爸赚钱辛苦。”
这话一出我和长瑜都愣住了。
上一世，婆婆也是这样，在老公面前装样子，赵小成在一边附和，但我买的东西他们却样样不落地享受着，缺钱时也是第一时间想到我。
好话都让她说了，好事都让她做了，我成了恶毒儿媳。
“既然你不同意放养，那你就出钱报班，让他上最好的学校，吃的穿的用的，都得你来负责。”
“长瑜的钱都存在我这里将来给小成买房买车，万一你哄着长瑜花光了就不好了，还有彩礼钱得你出。”
那段时间我苦不堪言，一个人的工资养一个家，长瑜的钱被婆婆扣着不放，好几次都揭不开锅。
长瑜下班后去做兼职才缓和不少，一和她提钱，她就说都是一家人不能算太清。
我们态度强硬一点，她就拉着赵小成到外面去，逮住一个邻居就说我们对她不好，不仅要把钱拿走还要赶她走，居委会天天上门。
后来经过邻居提醒才知道，她把钱都给了小叔子一家，小叔子为了让女儿上私立小学在市里买了一套大平层。
小叔子夫妇赵长平和黄琴根本就没工作，也不愿意去工作，就连一包盐都要靠接济。
好吃懒做就算了，还好赌好偷。
这次德华谁爱做谁做吧。
“对，我乱花钱花的也是我自己的钱，你们呢？靠我的钱养活，还反过来说我乱花钱？婆婆，你千方百计从我这里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乱花钱呢？”
婆婆急了：“给自己家里人花钱怎么能叫乱花呢？”
“哦，原来给家里人花钱不算乱花啊？”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但我的钱是这个家共用的财产。
我放下勺子，笑着看向婆婆和孩子，正打算一人给一巴掌然后跟老公提离婚时，老公先我一步左右开张，婆婆给了两巴掌，孩子也给了两巴掌。
爽了。
婆婆流泪诉说这些年培养儿子的艰辛，到老了儿子还这样白眼狼。
“日子不想过了就滚回老家，你把我丢在村里十八年自生自灭，要不是村里的爷爷奶奶接济，我都活不到今天！”
“我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是赵长平，我是赵长瑜。”
她哭丧哭得我头疼，老公心疼我，当晚就把他们送回老家。
第二天起一大早欢天喜地给赵小成办转学，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回家时还带了束花，哄我开心。
他在我的颈窝里蹭了蹭，目光灼灼：
“再开个小号？”
我脑子嗡嗡响，什么小号？
明白过来后，老脸一红。
“小号就算了，有心无力，不想要孩子了，做点别的还是可以的。”
3
刚把婆婆送回去，小叔子一家就带着婆婆上门找理，嘴里不干不净，都是屎尿屁断子绝孙。
我任由他们叫骂，等围观的人多了起来，还有人录像，我掏出了跟水果摊大爷借的喇叭。
我说，他们不赡养老人，一分钱不给也不照顾。
小叔子强词夺理为自己辩解，围观的人指指点点。
老公买菜路上听到邻居大爷说婆婆和赵长平来家里找我麻烦了，一刻也不耽误和邻居大爷一起踩着电动轮椅飙回来了。
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大爷紧急刹车，挡在我面前。
“赵长平，你孝顺，以后妈就归你养了，我每个月会给最低赡养费，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赵长平和黄琴的脸登时沉了下来，他们抗议，说至少要给二五八万。
“这么多年你连最低赡养费都没给过，哪来这么大脸。我一个月工资都没两万，你张嘴就要二五八万。”
“赵小成我已经找好了全封闭的小学，妈喜欢孙子就周末去接回老宅，不喜欢那就一直住在学校，放假了再去找他奶奶。”
“还有，赵长平，你借我们买房买车彩礼钱什么时候还？你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出的，你一身名牌也是用我的钱买的，这些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
弟弟红脸争辩：“那是妈给我的！”
老公冷笑，“她哪来的钱？你一个月花的都不止两万，哪来的钱？还不都是从你嫂子那连偷带骗？”
“说这病了那病了，这是妈最新的体检报告，什么病都没有。你带妈上哪检查次次体检费十万打底？”
我惊奇，他说的都是我刚才心里想的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夫妻间的心有灵犀？
婆婆听完怒了。
“一定是那女人哄得你连妈都不要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呢？你不孝！”
“对对对，我不孝，慢走不送。”
他们还想再闹，直到警察把他们带走，偷窃数额巨大。
赵小成不乐意跟着我们，骂我们畜生不如，不要我们做他爸妈，只要奶奶，还要认赵长平和黄琴做父母。
我心力交瘁，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养成这样。
婆婆的影响力怎么可以大到这种程度。
4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赵长平的电话，他骂骂咧咧，各种土话脏话砸的我头蒙，一句话总结就是：你儿子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给钱，不然饿死他。
我笑了，还有这种好事？
有事不直接联系长瑜，而是联系我，不就是看我好欺负吗。
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三天后又打了过来。
“静静，小成摔沟里骨折了，还发烧了，你快来带他去医院！”电话那头传来婆婆虚弱的声音。
上辈子她也是这样，用钱的地方必找我。
今天肚子疼，明天头疼，后天心脏疼……
我也不好说什么，人老了生病很正常，也不敢耽搁，和长瑜轮流请假带她检查，检查完了一切正常，医生说是心理病，让我们做子女的多陪陪老人。
后来我和长瑜都不理他了，她联系赵长平，赵长平丢下一句：养老大哥负责不归我管，电话再也打不通了，只有要用钱的时候才会再打回来。
上一世我被她卖惨装可怜骗了过去，为她安排好一切，还给她买了保险。
现在，我关了电脑，化了个妆慢悠悠下楼，长瑜的车停在单位楼下。
“我没空啊！加班呢。”
还没说完她就急了：“你还知不知轻重！我和小成都进急诊了，小成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对面传出玻璃碎掉的声音，还有护士的喝止声，赵小成的歇斯底里。
“你别乱跑！不能砸东西！”
“我就要玩这个！不给我就杀了你们！”
我和长瑜表情微妙，“听你们这动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赶紧回家吧，医院住一晚可贵了。”
婆婆怒了：“那不还是你把孩子教坏了？”
我？
每次要管教他，婆婆总是第一时间冲上来把他带走，买吃的喝的，还夸他懂事，知道站在奶奶这边，没白疼他。
到了餐厅，我干脆地挂电话，和长瑜商量待会吃什么，等待的时间看了律师发来的遗产捐赠协议。
婆婆总是把事情往严重了说。
上一世小叔子还不起钱被打进医院了，跑来求我，见我犹豫婆婆和弟媳直接跪下抱着我的腿不撒手，嚷嚷着进icu就等钱救命了。
我一时心软给了，到医院之后才听到护士说，前几天有个人被人推了一下，皮都没破就让包扎。
护士不同意，他就掰了几节树枝从外面买了绷带往腿上一缠，顺势躺在床上。
我气得脸色铁青，那不就是婆婆给我看的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