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计划好的事,怎么能让他轻易的流产?
两人仿佛看不见准状元脸上的表情,一唱一和之间竟是对苏文的申诉与自己的痛恨。
苏文在一边听着,一时间只觉得想笑。
重大城听他们声情并茂的讲述自己如何悔恨,还有苏文是如何接受贿赂的事情。
虽没见过在那其中的真相,却因为他们一扬顿挫的诉说,只觉得身临其境。
“这在说书先生那儿都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可以在朝廷上听书,实在是奇妙。”
赵善早就听见众人的讨论声,然而,如今在他眼里,最重要的事情是将苏文拉下马。
现在先容你们得意一段时间,再过几日,看你们如何嚣张!
她将这些说笑的人的面孔一一记下,只等着有朝一日翻过身来,将那些问题解决了,再把这些账算回去。
当然,任凭赵善如何想都不会知道,如今他已经是最后一日,在这朝廷之上了。
大约用了半刻钟的时间,两人才终于停下表演,苏文在一边听着打了个哈欠。
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又让赵善心里恼火,但是想到不久后,对方就得不到个好下场了,他顿时舒服了不少。
“所以你们这来来回回说了许久,只是想说,本官接受了他的贿赂,如今,让这朝廷之上的准状元名不符实了?”
对于苏文而言,这些人虽然讲的故事过程十分精彩,但语气抑扬顿挫之间掺杂了不少无意义的描绘
虽然这确实可以让故事更加生动,但是听着自己被人冤枉的故事时,实在让人难以提起兴致。
他这话听在赵善眼里就是认输的意思了。
不过她想自己马上就要回到那独一无二的位置,自然也不应该拉下脸面和一个小辈说话。
于是赵善将视线落到了旁边,刘兴发的身上。
后者只觉得头皮发麻,因为那一撇就将这朝廷上经办处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这位大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如今,朝廷之上讲究的是个份位,他不过一届区区的检察官与苏文差的何止两个关贯籍?
如果是赵善的话,还能说上两句话,他是完全没资格的。
真要接下来了,即便话语之间如何道理分明,在众人眼中也是个不知尊卑,不知好歹的。
他可要管以后的生活。
但是她心里的艰辛没人能懂,如今顶着一众人的目光只觉得压力山大大。
苏文在一边看着眼底是幸灾乐祸。
“怎么?既然大人都说了这些事情,应当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被他选中的人,又为什么沉默不语?”
他似乎是生怕在刘兴发身上的火力不够一样,抬脚朝他走去。
“正好本关于好奇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样深恶痛绝,如果今天不说个明白,想来晚上睡觉也不会安心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苏文心里悄悄补上一句,不会安心才见鬼。
别说是污蔑他人了,这些人平日里做的事情,可比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严重的多。
他也只不过是刚巧在他们路上当了一个绊脚石,因此才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罢了。
“或者是一直沉默不语,本官是不是有资格怀疑你在这件事情上污蔑了本官?”
苏文仿佛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是踩到了刘兴发的尾巴。
“大人万万不可血口喷人!”
即便刘兴发已经竭力保持着镇定,但是他声音之中的颤抖却难以掩饰。
显然,如今这一件件的突发情况已经让她慌了神。
当一个人开始慌张的时候,那么他的心理防线就形同虚设了。
苏文眼底划过一抹兴味。
所以说猫逗老鼠就是有趣,直到让他们精疲力尽,再起不能的时候,再将猎物吞吃入腹享受自己的战果。
“这样,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么本官来代劳。”
原本只是不想拉下脸和苏文说话的赵善,见到这番情景,那双眼睛简直要把刘兴发身上盯出一个洞。
这小子今天是脑子没带上早朝吗?明明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将苏文打落尘埃中,他在这里给他装哑巴是吧?
当然,这些想法他是来不及说出口了,因为苏文已经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令他再熟悉不过的信件。
“各位既然在朝廷之中朝夕相处多年,应当也互相认得对方的字迹吧!”
“如今,在本官手里的就是赵尚书手中一直深藏不露的东西,我想既然这东西那么有趣,那么应当拿出来与众人分享一二。”
深藏不露的,要么就是财产,要么就是见不得光的。
如今朝廷之上,因为赵善的嚣张而不满的人实在太多,因此,听到苏文这话,已经有不少人都对她手上的这封信虎视眈眈了。
偏偏苏文本人却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仿佛自己从头至尾眼中都只有这么一封薄薄的纸。
“呈上来。”
接受他的暗示,皇上在感叹自己无意间能收获不错消息的同时,也对苏文丢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还以为要把赵家连跟拔起需要一段时日,没想到这小子的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身边的刘公公听到这话,赶忙将一个托盘拿在手中,走到了殿下。
“赵大人,请吧。”
听到这话,赵善的额头上立刻布满了细密汗珠。
自从那次让苏文大摇大摆地闯入府中,他就知道往后与这人定然是不死不休的,但是论她怎么样都没想到,这个有朝一日来的这么快。
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的状态,即便他能将自己那些肮脏事情瞒住,但是看到了这个机会,只怕已经得到苏文那些证据的官员们也蠢蠢欲动了吧?
至少最后留一个体面。
赵善低下了头,双膝慢慢的落在地面地面,对龙椅上的男人声音响亮的磕了三个头,
“微臣有罪,爱请皇上责罚!”
这句话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涂的无比的艰难。
有人不之所以,有人心中暗喜,结果已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