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将自己这些年来查到罪证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苏文面前。
直到将这些东西一一查看他后才知晓,源家的势力在江南可算是盘根错节。
“在江南东城总共三代,却将近乎八成的生意都招揽在手中,不得不说,这源家人还是有手段。”
苏文摸着下巴,眼中的情绪灰暗不明。
“简直都可以在江南一手遮天了。”
他这话说不上是指责还是嘲讽,但在他面前的县长,却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把江南东城没被他们染指的商铺名单列举出来。”
苏文将手中资料往桌上一放,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他这倒不是对县长的情绪,只是想起那时礼部尚书把东西交给自己时,面上露出来的一丝难以捉摸的笑。
江南东城这样大的问题,他可不信礼部尚书的人会不知。
所以从他开口答应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已经被人算计了!
如果只是在他头上算计,或许还不成问题,但是这次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媳妇儿有个安定的住所。
“他都费尽了心思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给我,按照最基本的礼节,怎么能不好好准备一下呢?”
可能是他脸上的情绪太过明显,旁边的县长看得头皮发麻。
“大人?”
他至今为止,那都是苏文指东面,他绝对不往西面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应该没什么事惹到他了吧?
“你只管做就是,办法让我来想。”
约莫见到苏文的表情有所缓和,县长心底还藏着疑惑,面上还是将他的话乖乖的应下。
趁着他整理资料的这段时间,苏文望着窗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茶几上。
若这情况真的与县长走告知的一模一样,那么他只要完成任务或许会变得比想象中更加困难。
“唉……人带少了啊。”
苏文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在京城中就不应该只带这么些人,
或者他们小队先行,把媳妇救出来之后,再等大军压进,直接用最简单的办法把源家一锅端了就好。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预知后事如何?还得看他自己。
这边想着他从废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听着这声音,县长捏着手里的东西,一时间踌躇不前。
“纠结什么?拿来看看。”
听到声音,县长这才走上前去。
“江南东城,除去源家就只剩洪家一家了。”
“说来惭愧,早些年红家与皇上来往甚密,因而在他们那儿存了一块令牌,正因如此,源家财始终不敢动弹。”
“也是这样保住一命后,源家处处排挤他们,这些年来,红家的生意也是越发的不景气了。”
说到此处,县长望着苏文的目光变得有些胆怯,那模样仿佛是老鼠见了猫。
“怎么?你难道担心我因此迁怒于你?”
苏文看他这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只是还未等县长回答,窗门口就有只模样小巧的麻雀停在那儿,叽叽喳喳个不停。
县长看到这个,脸上挂着惊奇。
“这小鸟倒是不怕人的,”
这般说着,一转头发现苏文盯着那小麻雀发呆,他便猜着这位大人是不喜欢的。
不是县长上前做事要把小麻雀赶走,苏文却在他动手前一秒喊住了他。
“等一下。”
听得声响,县长吓了一跳,赶忙将动作停了下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这般小心翼翼的态度,仿佛苏文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过在他眼中,这般想法也差不了太多了。
闹小麻雀歪着脖子盯着县长看了一会儿,却转过头扑扇着翅膀落到了苏文肩膀上。
这倒是应了县长的那句话,一点不怕人。
“有什么信息?”
苏文对此见怪不怪,毕竟是自己特地驯服当信箱用的小雀。
他望见麻雀的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便抬手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就忽然变得凝重,手上用力掏出一张火折子,将那张纸条烧成灰烬。
看他这般反应,县长吓了一跳,然而没等他询问,苏文就风风火火地站了起来。
眼看苏文要推门而出,他赶忙跑了两步,追上去问道。
“大人,您要去哪?”
苏文听到这话,依旧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好在酒楼之外停着自己的马车。
那马车夫看见苏文,一把从椅子上面跳下来,没等他开口询问苏文就走上前去解开了马身上的缰绳。
“你先回去那件事情日后商议。”
县长还要再问,但是苏文却一夹马肚子扬长而去,只留给两人潇洒的背影。
被扔下的县长和马车夫面面相觑,最后叹一口气。
“你在此处等着,若大人有需要可不能怠慢了。”
这马车夫是苏文在江南东城雇佣的尿不是县长的人,却也认识他的脸,听得这话点头连连。
“那是自然,县长只管放心!”
他拍着胸脯保证,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县长没来由的有些艳羡。
自己也有许久没体会过这番事情之心了,
苏文向来不会用这样那样的临时事件作为自己爽约的理由。
然而,这次他收到的信件却是千猜万猜都没想过的叶辰给他送来的东西。
那张字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有人抢白狼,速来!”
自己潦草不忍直视,若不是曾经见过作为搭档的那小子的字,估计他都认不出来!
此时,在公会外,有两支队伍健保米张弩张的对峙着。
叶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捂住肩膀上的伤口。
“秦天瑞,你们好大的胆子!”
自从贪狼佣兵团的名声打响之后,嫌少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挑衅。
可偏偏作为队长的郝安和早年有那么个死对头,两人从小读到大,如今各自有了佣兵团后,也是一直不对付。
“见者有份,不过是下手早了一点,凭什么你们贪狼佣兵团就可以独占鳖头?”
唔好丝毫不因为他的话而畏惧,握着那把沾了血的匕首,脸上的挑衅晃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