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走出庭院的时候,公孙巳月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锣鼓,敲的那叫一个震天响。
在公孙巳月旁边的人都因为这声音皱起了眉头,死死的捂着耳朵,生怕自己一个松懈,就会被震得双耳失聪一样。
然而这点防护员远远不够防御的,即便他们是恨不得将棉花都用上,却也堵不住那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但那些来往的百姓们却不知道是何心态,即便是耳朵被震的一阵阵的鸣,却还是忍不住心底套乎里三圈外三圈的将他们围了起来,就为着看那一个热闹。
“你们不是说这夏季大考啊,乃是学子们改变命运的机会吗?”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他偏偏有人觉得那些东西就应该在官的手里!”
“如今,陛下钦定的内帘官,不知道为何竟然有那个脸面中午睽睽之下收了他人的礼物!”
“你们看见这个院子了吗?。就是他拿那些不义之财买下的!”
公孙巳月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害的人一样。
然而他这样的编造谎话的技巧指让苏文翔在一边,靠着给他鼓鼓掌。
“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太假了一些吗?”
苏文毫无自觉自己是被面前的人诬陷了一样,向前走了两步,视线悠哉悠哉地朝着围观的众人身上扫去,
接触到他目光的人无一不低下了头,甚至有人因为自己刚刚说了她的坏话,如今这个汗如雨下的祈祷他不要发现自己,
毕竟是做了亏心事,即便来敲门的不是鬼,也不妨碍他们心中的恐惧。
“莫非大人做了坏事不想承认?虽然咱们这些有官职的人都是在百姓的税控上面过活的,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想大人,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苏文挑了挑眉,想起在大理寺卿遇到的那位二小姐,一时间,竟有一种诡异的欣慰感。
虽然你是被污蔑吧,但你起码面前这人还是有些智商的。
他会煽动民众的情绪,并以此来威胁自己啊!
如果让公孙巳月知道了苏文现在心中是这样的想法,只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
要知道,他为了调查苏文拥有这块地方的消息,可是动用了不少人力财力,好容易才横跨了大半个京城!
然而这匆匆忙忙的过来了,非但没有看见苏文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是把自己气得够呛。
他面色不善的盯着苏文。
“我说大人,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即便您再怎么狡辩都是没用的吧?”
他似乎是胜券在握,即便如今,那些围观的百姓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找一个他们看不见的死角,朝苏文露出了胜利一般的微笑。
“你不觉得现在高兴为时过早吗?”
苏文似笑非笑的望了回去。
“如果仅凭这个,就会让百姓将我当成十恶不赦的官,那你也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些。”
群众不是傻子,即便这故事编得再好,没有确切的证据依旧不可能对苏文造成什么影响。
他倒是想看看面前这人还想怎么编?
“证据自然是有的,”
其实苏文手底下的人不少了,因为之前的几个案件,他手底下可动用的人力已经不输于如今的公孙家。
他并行险照的事情并没有征得父亲的同意,但是又不愿意错失这次好机会,于是自作主张的从家中播出了一小队人马,四处打听才抓到了苏文的这一个“把柄”。
已经废了这样的力气了,在准备证据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余力不足的情况。
于是他找到了最简单的方法。
“大人,要不要看看在下手中的这封信啊?”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牛皮纸封,看他这早有准备的模样,苏文只觉得好笑。
好吧,至少我愿意在证据上面多花一点时间了。
苏文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靠在门框上,似乎是在等待面前的人给他表演一个杂耍。
“莫非大人不信?”
公孙巳月一直都在观察苏文的表情,却实终没从他脸上发现一丝一毫的慌乱。
一时间,更慌张的那个人,反而成了自己。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想听听你的解释,”
苏文凭借着自己身高优势还有两米八的气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我可从不记得自己这些天来有碰过信件,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其实我在京城中也发现了不少笔法了得的秀才,他们写出来的字能与自己建立的那人的字迹一般无二。”
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公孙巳月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些,
“别摆出一副要被砍的副表情,毕竟老……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苏文及时收回了话,而公孙巳月只是绕过他视线和庭院中的简修永对视。
对了,他曾经见过这人的!
虽然不知道简修永的具体身份,但是曾经在宫里见过的人,他绝对不会忘记!
既然是在宫内见到,又不是宫里的人,那就只能说明这小子是哪个御匠的后代了。
看样子他也是所以那些秀才们来京城中赶考的,若运气好的话,应当能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短短的几分钟内,公孙巳月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脸上端着和善的笑,朝他走去。
简修永本想拒绝他的靠近,但是转头望着苏文的时候,发现后者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不动。
原本打算让他退后的苏文不明所以。
你小子不会说话的,难道不会躲吗?
他刚刚那个眼神暗示,就是想让它赶紧躲远一点,不然被公孙巳月缠上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害得多惨。
可惜苏文怎么样都想不到自己刚刚的那个暗示,却被庞子墨当成了让他留在原地的意思。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在下觉得你实在是亲亲切的很。”
公孙巳月是说谎不打草稿的,毫不避讳的和面前的人称兄道弟起来。
简修永何时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可惜他心里也明白,面前这人与自己这般亲近,只是想从中获益而已,所以始终不敢对他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