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坛急匆匆的往山寨的方向跑,
大约是怕打草惊蛇,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自己不久前发现了一个狗洞那里钻洞。
他也不怕自己的身份不符,即便是钻这个狗洞,也钻的极其有气势。
具体体现在他双腿一蹬,一个信仰之跃就窜了进去。
不过他太低估了自己肩膀的宽度。
这一跳只让他的脑袋和一条胳膊钻了进去,另外一边还卡在外面,动弹不得。
“小白,你拉我一下?”
他近乎绝望的朝那个欢快摇着尾巴的小狗问道,此时心里无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用这么蠢的方式?
好好走门不好吗?
实在不行,你走侧门也行啊!
他抬手狠狠锤了下自己的脑袋。
怎么就跟脑袋缺根弦儿似的。
小白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歪了歪脑袋。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用这样的姿态和自己说话,
行了,他就不应该指望这小不点。
原本收养小白,就是因为它声音小鼻子十分灵光,还通人性。
不过现在看来,通人性也有个界限。
行了,等人过来吧。只要不是那个老大身边的二愣子就行。
耿坛饥荒的想象到了那个二愣子出现后,他今日被卡在狗洞里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山寨。
看这岁月静好的样子,似乎也是自己多心了。
那那匹雪白的狼究竟是如何来的?
想着想着,耿坛竟然感觉到有些困顿,眯着眼睛趴在地上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狗?”
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一听到就激动起来。
“唉,小秋子,快把你二爷拉出来!”
他抬起头朝那小孩吆喝,结果这一下就让他僵住了。
不为别的,那个臭小子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是那小子身边为什么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而且看到姑娘的模样,应当也不到双十年华。
“这……”
想到如今自己的形象,耿坛忽然有点想摁着小白的脑袋,让他跑一个洞方便自己钻进去。
太丢人了!
“二爷爷,你怎么这样……?”
秋齐不知所谓,一脸无辜望着自己平日里神通广大的二爷爷。
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瞪了一眼,他也只能闭嘴。
“这个人你认识吗?”
查乐菱眨眨眼睛,问她旁边的小孩儿。
“这是我二爷爷,嗯……他让我叫的。”
大概小孩都有些报复心理,看见平日里对自己有些不太温柔的长辈有了丢脸的时候,他就恨不得让这件事情人尽皆知,好给自己找回场子。
当然,这样的心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需要我把你拉出来吗?”
当一个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蹲在自己面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耿坛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不用!”
他倒也想温柔一些,但是一紧张就让语气变得恶狠狠。
哦……
查乐菱正起了身子,好似真的就不会管了。
一看他这动作,耿坛就急了。
等等啊姑娘,啊你小子竟敢对你二爷爷做鬼脸!
一时间耿坛,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叫住那个姑娘,还是应该先把那个臭小子拎起来打一顿。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
苏文原本就是想来找查乐菱的,没想到到了院子那儿,只听到有人说查乐菱带着小孩儿跑到院子那边去玩了。
他一路跟过来,人还没找到,就听到一声恶声恶气的话。
于是苏文转了个弯,就见到了之前那一幕。
“老大。”
查乐菱晃了晃去的手臂,用大拇指指了指被卡在狗洞里的耿坛。
“我看这人被卡住了,问她要不要帮忙,然后他说不用。”
已经因为自己被卡在这里毁了一世英名的耿坛,已经不想抬头了。
他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用一块板砖拍死自己!
“哦……狗子挺可爱的。”
而且还是白色。
刚刚收获两只白色萌宠的苏文表示他的眼睛里只有狗狗,没有人,
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喜欢犬类啊?
查乐菱心里有些奇怪,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个猜测。
这不会是苏文刻意这么做,用来报复耿坛对自己的说话态度吧?
不得不说,她歪打正着了。
苏文很护短。
那种程度大约是,就算你是个无名小卒,敢在他面前骂他的部下,他就算是身份高那人一大截也能低着头把他狠狠的骂回去。
当然,他还是比较信奉与能动手,就绝对不动口的原则。
暴力确实没有用,但很多时候很解气。
“喂喂,你是不是这个山寨里的?能不能帮个忙?”
耿坛大着嗓门对苏文道,可能也是因为她这嗓门太大了,听起来倒也像吼的。
行吧,破案了。
这小子脑袋不太灵光,这么明显的无视都看不出来。
虽然苏文整人的手段多,但他不喜欢用这种方式骂傻子。
因为对方听不懂:)
既然如此,一会儿用更简洁明了的办法吧。
“需要我帮忙吗?”
苏文笑眯眯的。再配合他因为常年足不出户的室内锻炼,依旧保持着白白的脸庞,直接让耿坛把他当成了一个文弱书生。
“那当然啦!这里就只有你一个大男人可以帮我,小姑娘家家的不好掰木头。”
耿坛完全没有看出苏文的笑里藏刀,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坦坦荡荡。
那我可谢谢你了。
查乐菱捏了捏拳头。
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用长久不出鞘的弯刀来教教这个人,什么叫做“姑娘家家”的?
“行,稍等啊,兄弟!”
苏文答应的爽快。
耿坛也开心,咧嘴笑了。
那只被她称作小白的狗似乎也能体会到主人的感情,吐着舌头欢快地叫了两声,
然后他就见着苏文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人。
“等等,不是说要帮我吗!?”
他还等着出去之后拎好好给臭小子涨涨记性,怎么这位大兄弟就食言了呢?
苏文听到这声音,回过头,笑得一脸无辜。
“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没人帮忙的话,怎么可能掰得动那——么厚的木头?”
刻意拖长的声音显得格外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