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的出现让原本热闹非凡、一派喜气的山洞立即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地看向身边的人,随之一致惊讶地望向金嬷嬷。金嬷嬷早已褪去往日奴仆的装束,换上一袭绛紫色珍珠鱼嘴镶银锦带华裳,微泛白的发丝一丝不苟地贴着两鬓,束在脑后的头发盘成圆髻并簪上一支木簪,通身隐隐散发出摄人的气魄,即使是熟悉金嬷嬷温顺性子的卫菁也不禁诧异。
“金师叔好!”
“金师叔好!”
一袭黑衣尘染与浅黄色衣袍的凰吟走上前来,率先对着金嬷嬷行礼道,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恭敬地向金嬷嬷行礼。
金嬷嬷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随即对着在场的人道:“我只是随着紫筠过来看看,大家不必拘礼,就依之前的原样热闹。”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洞中每个角落,维护卫菁之意十分明显。
在金嬷嬷说完后,静谧的洞中虽隐约有了些声音,却始终没有卫菁来之前那般热闹。
卫菁环视了一番周围,众人都穿着同样的服饰,不过大都是灰色与褐色,如尘染与凰吟身上的黑衣与浅黄色衣袍都难以见到。
一着褐色服饰的少年凑上前来指着卫菁对金嬷嬷问道:“金师叔好!不知金师叔口中的紫筠可是掌门的关门弟子?”
“不错!”金嬷嬷道。
“玄字辈玄风,见过紫筠师妹!”玄风微打量了一番卫菁,语气不善道。
卫菁虽能体会到玄风的敌意,却不知何时得罪过眼前之人,于是委婉道:“师兄不必客气,紫筠初来乍到,若多有失意之处还请师兄能提点一番。”
“师妹言重了,师兄可提点不了师妹。金师叔、师兄、师姐,玄风还有事,先行告辞。”话毕,金嬷嬷放行,玄风便离开了。
卫菁有些愠怒,唤住玄风的话刚到嘴边又被她咽回去。
凰吟将身子靠近卫菁,劝解道:“紫筠,你也莫同玄风计较,他不过是见你被师傅收入门下有些不甘心找你出出气,你来之前他可是十分有望成为师傅的关门弟子,不过因为你他与师傅的关门弟子无缘,此时见着你自然是心中郁积不少闷气。”
卫菁顿悟,对玄风的恼怒消散了不少,可终究对玄风突如其来的敌意感到有些委屈,这拜师有非她本意,这般针对她对她何其不公。
时间的飞快流逝并未让她委屈多久,一道鼓声响起。
咚!
山洞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人不知何时变得越发的多了,让本不是很大的山洞一时拥挤起来。卫菁见凰吟站在山洞的一处高地对着众人道:“各位师兄弟稍安勿躁,此时你们内心的喜悦我深有体会,但是还请容我这小女子说上两句。”
见山洞有些安静后,凰吟轻咳了两声,又道:“我呢,还是老调重弹。除夕之夜也就意味着新年到来,旧岁除去,因此,我便祝在座的诸位新的一年能功力大增,及早出山历练。”
人群在凰吟话语落地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凰吟急忙打住,声音不禁高出几分:“不过呢,因为此次的除夕之夜与以往稍有不同,不仅有多年未见的金师叔出席宴会,还有最近咱们山里新添的小师妹紫筠也在,大伙说咱们这个除夕夜是不是也得换种过法?”
洞里一时寂静,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凰吟所言何意,连卫菁都捉摸不透凰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凰吟顿上一会,才缓缓道来:“罢罢罢,料想你们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不如就让我提个意见,若大都不反对咱们就这么办。如何?”
“好!”大家异口同声道。
“我们就来场击鼓传竹的玩意,也就是派出一人击鼓,我们在场的人坐好然后将我手中的竹片一个一个接着传下去,当鼓声停下之时那持有竹片之人便自饮一杯。”凰吟从袖中抽出一块竹片,“随后他可从在场中的任意一人发出战书,接到战书之人不可推辞,不过比试什么两人可进行商议,当然比试点到为止,赢的一方可以对输的一方提出一个要求,不过必须是输的一方能做到的。大家看这般如何?”
凰吟满是希冀地看着众人道,不过她的提倒是让卫菁面难色,方才凰吟还道玄风不满她成为师傅的关门弟子,而她恰恰没有任何武艺,若恰好玄风接到竹片这让她如何自处?
“可以的,凰师妹,你这点子不错,甚是有趣。”一人大声道,不少人亦随之附和。
见凰吟眼中划过一丝喜悦,亦有一丝玩味,随后又抬起右手正要出声,一道男声截住了凰吟刚要出口的话:“我不赞同。”
“师兄不赞同,那在座的诸位,可也有不赞同之人?”凰吟倒是慎重地问了声。
“我虽年纪比你们都长,就不参与,我便来做击鼓之人。”金嬷嬷表态道。
“这、师叔,不知紫筠师妹是否也要参加?”尘染见金嬷嬷出身反对,疑惑道。
金嬷嬷睨了眼卫菁,将问题转给了卫菁:“你如何想的?”
卫菁见四周之人都向她望来,低眉敛下眼中丝微的怯意,抬头已是满眼坚定:“紫筠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有趣的游戏。”
“好!”金嬷嬷眼中满是笑意。
众人也再无反对之意,尘染即使再向反对也找不出什么理由,于是只得坐下,凰吟便宣布了击鼓传竹的开始。
第一次竹片是落在尘染手中,只见尘染将手中的就一饮而尽,随后向凰吟提出决斗,凰吟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逗笑了卫菁,两人走到空出的场地。只见凰吟抽出腰间缠着的鞭子,先发制人向尘染发起攻击,尘染动作敏捷地一个翻身,一道白光闪过卫菁眼前,只见一柄卫菁之前见过的短剑稳稳当当地在尘染手中,卫菁一直认为短剑是更适合女子的兵器,可如今见尘染将短剑干净利落地横在凰吟颈间,才知道原来男子也可以将短剑运用地如此有魄力,这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凰吟身上已有几道剑痕,如今更是在尘染短剑下无丝毫反抗之力,让卫菁不禁为凰吟的实力有些质疑。
凰吟输后,尘染并未急着提出要求,只说凰吟欠着他一个要求先记下,日后再提。在凰吟换过衣服后,在卫菁耳边抱怨尘染公报私仇、假公济私,卫菁只是淡淡地望着她一言不发,这凰吟提出的点子本着看她好戏的账她还没与她算清,如今在她面前讨好卖乖可是晚了,凰吟只好讪讪地对着卫菁一笑,摸了摸鼻子说了一堆抱歉的话,卫菁愣是没回一句话,只是静静观看比试。
在看过几次比试后,卫菁发现这七绝之中原来还有几场比试较为有趣,见他们在比试中斗智斗勇,看得卫菁是津津有味。
也不知是老天帮她还是作弄她,在看完几场比试后,竹片恰好落入玄风手中,在玄风饮过酒后直接点名她来场比试。
卫菁站了起来,见凰吟一副忍住看戏的表情等了她一眼,之后大大方方地迎战,虽说是比试,可终究也未说必须得比试武艺不是?她必须想个法子在这一战后让众人能接纳她。
她不慌不慢地走上比试台,对玄风行了一礼,又对着众人行了一礼:“玄师兄,诸位在场的师兄师姐们,相信你们看了这么几场比武也是乏了,不如我们就换一种比试,诸位说如何?玄师兄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