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卫菁的思绪,卫菁看向身旁的金嬷嬷,金嬷嬷轻笑示意卫菁无需诧异,随后指着石墙上一个不起眼的铁球道:“有人来催了,看来有急事了,走吧,暂且不说这事了,待你及笄之后再来一一解决。”
卫菁点头,起身随着金嬷嬷临近石门,在石门旁她特意看了眼石墙上挂着的铁球,原来是门上有一小洞,一条细绳穿过石门连接了内外并在石室内的一头系着铁球上的一根摇杆,卫菁伸手拉细绳顿时铃声响起,金嬷嬷侧目看来,卫菁立即放开细绳。
金嬷嬷停住摁开启石门的按钮的手,转向卫菁道:“是不是很好奇?”
金嬷嬷的话道出卫菁的心声,卫菁点点头道:“的确,这与我以往见过的铃铛完全不同。”
“自然两者是不同的,七绝的根基是在着无尘山,七绝的人是住在山里的,这铃铛若是如平日所见的铃铛闻风即动那岂不是得闹得人睡不着,那可不行。”金嬷嬷半开玩笑道。
卫菁闻之也笑了。
金嬷嬷摁下按钮,石门缓缓而开,凰吟站在石室之外,手中拿着一套紫服。
见两人出来,凰吟上前一步说明来意:“凰吟见过师叔,打扰了师叔与紫筠的叙旧是凰吟考虑有所欠缺,只是除夕宴会过不久就要开始了,紫筠身为新人需要早众人一步到,况且紫筠还需准备一番要花费不少时间。”说完还将手中的紫服向两人面前递去。
金嬷嬷接过凰吟手中的紫服,对其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紫筠这我会处理好。”
凰吟识趣地向金嬷嬷与卫菁告辞退下。
“对了,你再去将蒹葭唤来。”在凰吟临走前金嬷嬷吩咐道。
卫菁看着执意亲自为她换上紫服的金嬷嬷,感慨道:“嬷嬷可越来越有师叔气派了!”
后想到金嬷嬷是一直呆在卫后身边的老人不由好奇地问道:“嬷嬷,既然你是七绝的师叔为何又到了我母亲身边?”
金嬷嬷停下手中的动作,怔凝地望着卫菁似是被问到痛楚,卫菁见金嬷嬷面色极差连忙道:“嬷嬷莫伤心,是菁儿唐突了,菁儿不该过问的。”
金嬷嬷苦笑,放下手中的梳子,叹息了一声,才缓声道:“这并非你的过错,是我过于执着了。罢了,不多说了,如今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卫菁沉默,她并非执意要知道金嬷嬷地的往事,不过是一事好奇冲动之下开了口,现如今见金嬷嬷这般为难卫菁也于心不忍,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金嬷嬷也沉默不语,卫菁察觉到头上的动作放得越发轻缓,待卫菁被梳妆好后,卫菁将金嬷嬷抱住,脑袋搁在金嬷嬷腰间,小心翼翼地问道:“嬷嬷,你会不会走?如果非走不可,那可不可以答应菁儿这几年留在菁儿身边?”
金嬷嬷身体一时僵硬住,出口地话有些勉强:“谁说嬷嬷会离开,嬷嬷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卫菁听闻有些喜出望外,仰着头道:“嬷嬷可说好了,不可出尔反尔。”
“放心吧,我的好小姐,嬷嬷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嬷嬷笑道。
“当然清楚,嬷嬷可是除了父君、幕后与哥哥外待菁儿最好的人了,嬷嬷的话菁儿自是信得过的。”卫菁悬着的心终于在金嬷嬷的保证之下放下了。
这时,铃声再次响起,卫菁与金嬷嬷相视一笑,卫菁松开金嬷嬷,新奇地看着身上的紫服,与今日凰吟身上的黄服大相径庭,只是两人腰带上的别式不同,卫菁腰间镶着的是一颗颗晶莹饱满的珍珠,排列匀称且不失可爱,而凰吟腰间缠着的双鱼玉饰银边白带。
紫服上的古朴的花纹是用银线绣制而成的,隐然中似是流动着的,奢侈中不失低调,连以往住在皇宫的卫菁都感觉到衣服的华丽贵重。
金嬷嬷的话传入耳中:“小姐真好看,穿上这身紫服更是显得大气灵动,转眼小姐又长了一岁,你小时候的模样还清晰地在眼前,如今也是个小姑娘了。”
卫菁淡笑不语。
这时,蒹葭的声音传来:“小姐,嬷嬷,除夕宴会就要开始了,是否都已准备好了?”
卫菁较金嬷嬷早一步将石室门打开,门外的蒹葭一身粉服,头上梳着个简单的发髻,大大的杏眼灵动有神,换上新衣的蒹葭一身喜气。
只听蒹葭道:“小姐,你这一身好漂亮啊,感觉很是合身呢。”
蒹葭的称赞声卫菁听了有不下百次,因此卫菁一脸淡定地接受了蒹葭的赞美。
寒暄过后,卫菁等人来到了宴会之地,宴会还没开始,卫菁却远远看见了一袭黑衣的尘染与身着黄服的凰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