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菁被无尘收为关门弟子的消息传遍七绝上下,七绝里对卫菁成为关门弟子一事众人态度不一,有人对卫菁来历好奇,有人对其漠不关心,还有人因为最后一个关门弟子的名额被卫菁抢了对她心怀怨恨,不过卫菁并未理会众人的反应,因为此时的她从凰吟处得知金嬷嬷会回七绝正忙于温习医经得不出空闲在众人面前晃悠,因此七绝众人也只是只闻其名并未见过其人。
终于在这一日众人能一睹卫菁之容貌,那日便是除夕之日。除夕之日,七绝上下人人都会聚集在一起去附近与此相连的山头庆祝新年,小辈们必须到场,卫菁不可推脱。
除夕之日,卫菁早早地便起床了,洗漱过后卫菁去了最底层寻蒹葭与芳儿,因为两人情况特殊凰吟安排两人在门里打杂,并单独空出一间石室当她们的住处。
卫菁走出石室,此时天色还早,石室外并未有多少人,卫菁经过几日的练习终于不再害怕站在高处,走在石阶上娴熟地将铁链绑在身上,铁链缓缓而降,到了地面后卫菁解开身上的铁链向蒹葭的住处走去。
这时一人从长廊出口向卫菁走来,卫菁最初并未注意,再一次细看,她顿时止住脚步,惊喜地望着来人。
“嬷嬷,您终于来了!”哽咽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金嬷嬷一身青袄,发髻有些凌乱,肩上挂有一个包袱,脚上的藏青布鞋也湿了大半,看得卫菁莫名地心酸。
“嬷嬷,您去哪了?”
卫菁两次出声金嬷嬷都未做出回应,只是定定地望着卫菁一言不发。
许久,金嬷嬷才说了一句:“小姐清瘦了,可是来的路上不太平?”
金嬷嬷敏锐的觉察令卫菁心惊,与此同时卫菁心中还充满了感动:“嬷嬷莫担心,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了,听芳儿讲你可是被剑刺穿过身体,初见你时你就剩半条命了。”凰吟的话插了进来。
卫菁与金嬷嬷两人同时看向凰吟,只听凰吟继续道:“凰吟见过金师叔!金师叔,这一路可好?”
“嗯,还好。”金嬷嬷淡淡回应道,“你说小姐被剑刺穿身体是何时的事?”
“师叔,如今在门里最好还是改过称呼,菁儿如今被师傅赐名紫筠了,若——”
凰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金嬷嬷打断:“我知道了,我现在去一趟师兄书房,凰吟你随我一起来,还有紫筠,办完事后我去找你,你现在去做手头上的事吧。”金嬷嬷慈爱地看着卫菁。
卫菁点头示意明白了,看着两人离开,金嬷嬷那坚定却有些疲惫的背影在卫菁看来十分温暖。金嬷嬷重新回到她身边这一事实让卫菁心中十分兴奋,就连蒹葭的多次问话都未曾听见。
“小姐,嬷嬷这时究竟在哪啊?蒹葭可都问了您三次了,您还是一言不语。”蒹葭看着完全陷入兴奋的卫菁有些无奈,但是金嬷嬷能回来最开心莫过于卫菁了,毕竟金嬷嬷是看着她长大的。
“小姐,嬷嬷可是不会再走了的吧?”蒹葭似是想起什么就继续问道。
“不会的,嬷嬷现在不会再离开了!”卫菁刚收回心神便听到蒹葭的问话,心中有些不安,出口的话有些激动。
“小姐?”蒹葭诧异地看着激动的卫菁,轻声唤着卫菁。
“嬷嬷不会离开的。”卫菁再次说了一句,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蒹葭。
“嗯,好的小姐,蒹葭已经知道了嬷嬷不会离开。”蒹葭见状回道。
卫菁知道蒹葭说此话不过是为了宽她的心,没有继续再言语,初时见到金嬷嬷的喜悦瞬间化为担心,担心嬷嬷并不会在她身边呆着。
金嬷嬷的石室内,卫菁细细打量了一番,简洁大方的布置一如金嬷嬷本人朴实不做作,干净的床铺与桌台说明即使石室主人不在却仍有人每日打扫。
金嬷嬷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热水给卫菁,卫菁接过饮过一口后,开始问道:“嬷嬷,菁儿有很多想问您的。”
“菁儿,如今嬷嬷暂且这么称呼,你先坐下吧,你想知道的嬷嬷自会一一与你说来。”金嬷嬷率先坐下,指着身旁的空位示意卫菁坐下。
卫菁依言坐下,开始将心中苦恼的事一一问来:“嬷嬷,您这段时日去了何处?我听谢玦说您出了侯府,那你去了何处?为何出侯府?又是何时出的侯府?为何都不给菁儿来信?”
“逃离出侯府是迫不得已的,因为在我给姑奶奶治病时发现姑奶奶身上的毒竟有一部分是姑爷下的,我本想着借此机会找到解药并查清姑爷此行的目的,不想途中被发现,因此我只好提前离开侯府。之后为了躲开追杀终日东躲西藏的,实在不敢与你同心,担心信在路上被劫。”
“什么?姑姑身上的毒竟有侯爷的一大手笔,这怎么可能?”卫菁对此有些不可置信,当初在侯府谢侯爷对卫芙的感情深厚是个瞎子都能看出。
“菁儿,一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金嬷嬷没有多说,她知道卫菁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其中的原因她始终不明白。
卫菁沉默了一会,随即继续问道:“嬷嬷如今——”卫井不敢继续问下去,隐去后半句话。
“怎么了?”卫菁吞吞吐吐让金嬷嬷有些不解。
“罢了,也没什么。”卫菁想了想还是没有问金嬷嬷是否还会再离开。
金嬷嬷没有纠结这件事,反而问起卫菁伤口之事:“菁儿,早间听凰吟道你身上有伤是怎么回事?”
“无碍,现在已经痊愈了,嬷嬷不用担心了。”卫菁不想金嬷嬷担心。
“怎么可能无碍,剑都刺穿身体了?”金嬷嬷不信道。
卫菁只好将遇见救命公子一事及一路上发生的事与金嬷嬷讲了一番,并让金嬷嬷检查伤口,金嬷嬷见果然依卫菁所说如今已无大碍才放下心。
“那位公子可否知道是谁?还有是否查出那些黑衣人事件幕后之人是谁?”金嬷嬷思索刺杀卫菁之人究竟是谁竟会数次对一小孩下手,而谢侯爷便是被放在首位之人。
卫菁也开始细想在侯府发生的事,突然她想到一个重要的线索一直被她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