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张贵妃翻着白眼,瞥了瞥沈素枝,见她仅微屈着身子,不依不饶地说道。
沈素枝听着张贵妃的话,站直了身子,瞧了瞧她,并未动作。张贵妃见沈素枝并未,动作便对身旁的婢子使了眼色。只见那婢子与张贵妃对视一眼,继而就见她朝着沈素枝走来。
而莲儿瞧见那婢子朝着沈素枝的身后走来,便双臂一展挡在沈素枝的身后。莲儿既然不能对张贵妃理论,但她却是不顾那婢子是谁的婢子,朝着那婢子嚷道:“你要做什么?”
沈素枝目光平淡地瞧着张贵妃,而她仅仅从她的面颊上瞧出“白痴”二字。沈素枝不由得为季闫辰感觉到心疼,有个如此“不谙世事”的贵妃,果真是够他受的。怕是后宫的其他嫔妃此时正在瞧着她的热闹吧!
沈素枝回眸瞧了一眼那婢子,并未理会她。而她认为莲儿能拦住她,但下一秒她却后悔了,因为那婢子陡然将莲儿一掌击来,一脚踢在沈素枝的膝怀里。
沈素枝被那婢子所踢到的大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跪的结结实实。沈素枝只觉周身猛然这一顿,小腹处便传来些许疼痛之感。
沈素枝的柔荑覆盖在小腹上欲要,起身却被那婢子死死按住。而她只觉那婢子的力气,出气的大。然而沈素枝本就觉有些腹痛,更是不敢与其动武。
莲儿见此不由得瞪大着眉目,瞧着沈素枝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莲儿欲上前去,却再三被那婢子阻拦。
张贵妃踱步在沈素枝的身旁,轻蔑地瞧着她笑道:“本宫想让谁做什么,那么她就一定要做到,若她自己做不到,那本宫可令旁人帮她一把。”
沈素枝耸着肩头的手,冷哼道:“放开我。”然而那婢子却是纹丝不动,正当张贵妃得意时。沈素枝便瞧见那四敞的朱门,正有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敢来。
沈素枝瞧见季闫辰的身影,便心宽几分,然而她的小腹却是一顿阵痛,沈素枝的额间沁出些许薄汗,强撑着身子,愤愤地瞧着张贵妃。
然而张贵妃并未知效季闫辰的到来,依旧满脸得意地瞧着沈素枝,嘲讽地说道:“瞧瞧你这个样子,果真是个狐媚胚子,难怪将皇上迷的神魂颠倒,就算皇上迷你又如何,别忘了你曾经是金曜皇的嫔妃。”张贵妃口不择言地话语,让季闫辰尽数听了去。
季闫辰当即怒呵出声:“你在干什么?”季闫辰进了知语堂,就见沈素枝的异样,疾步走到沈素枝的身旁,将其打横抱起,令婢子唤着太医。
季闫辰眸中满是怒意地瞥了一眼张贵妃,便进了屋内,将其搁置到锦榻声,问着她:“怎么了?”
“肚子疼。”沈素枝蜷缩着身子,捂着肚子说道,而她的面颊五官似要揉骤在一起一般。季闫辰握着沈素枝的手,安慰着她:“没事,没事,太医马上就来了。”
季闫辰伸手轻抚着沈素枝红肿的面颊,眸中满是心疼地瞧着她。然而刚一碰触到沈素枝的面颊,就听得她吸着冷气,吓得季闫辰急忙收回了手。
季闫辰眉心紧锁,问着她:“可是她打的?”沈素枝也来不及多想,便是季闫辰问着什么,她便如实的回答。
季闫辰一听更是心下怒意横生,然而张贵妃从季闫辰那一声怒呵怔楞在原地,而目光却是跟随着季闫辰的身影,直到他进了屋内,但目光仍旧瞧着门扉,似是透过门扉瞧着他一般。
少倾,余太医随着一宫人进了屋内,刚欲对季闫辰行着礼,就听得他说道:“余太医。不必多礼,快瞧瞧素儿如何了?”
余太医见沈素枝面色不佳,又听得季闫辰焦急地话语,自是一分都不敢怠慢。余太医示意沈素枝平卧,探着沈素枝的脉搏,继而又轻轻地暗着她的小腹,问着她:“如何的腹痛,可是针痛?”
沈素枝点了点头,回应着余太医的问话。继而就听得余太医说道:“孩子无大碍,就是动了胎气,现下最容易滑胎之际,定要安心静养,切莫不可过多忧思。”
余太医此话一出,可谓是让沈素枝,季闫辰,莲儿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余太医开着药方递给莲儿,瞧了瞧季闫辰,又看着沈素枝说道:“老臣开些安胎的药,沈姑娘定要暗按时服用。”
继而余太医又从药箱中取出一瓷瓶递给莲儿说道:“这个药对于红肿碰伤最为好用,连着涂抹几点便会痊愈。”
“余太医,从即日起素儿的身子,便由你亲自来调理。”季闫辰瞧着余太医,下着令。既然知晓沈素枝无事,季闫辰便有了空闲处置“罪魁祸首”,余太医与季闫辰告声离,只但他回医署院熬着安胎药。
余太医由莲儿送着出了知语堂,莲儿路经张贵妃身旁,对那婢子冷哼一声,扬了扬头,便进了屋内。
然而张贵妃见此,便欲进屋。却见季闫辰负手而行,朝着张贵妃走来。而沈素枝则是浑浑噩噩地躺在榻上。
季闫辰一改之前的一片温润如雅,而是面色低沉,周身围绕着浓浓地怒意。指着那婢子,毫不留情地下着令:“来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那婢子一听顿时傻了眼,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然而季闫辰却是下定了决心,不依不饶。那婢子见求季闫辰无果,便拉扯着张贵妃的裙摆说道:“娘娘,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啊!娘娘,求您救救奴婢。”
然而张贵妃的眸中满是错愕地瞧着季闫辰,说道:“皇上您竟然为了那个女子,要处死臣妾的贴身侍婢?她不过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女子……”
“住口。”季闫辰猛然一呵,袖下的双手紧握,额头的青筋暴起。然而张贵妃被季闫辰这一吼,又瞧见他的模样,便急忙禁了声。
“别以为朕不知晓你们二人所做的好事,别人无谓,但唯独她不可以。”季闫辰刻意咬重好事二字,其意在明显不过。
张贵妃听着季闫辰的话,一瞬间的哑口无言,继而又听得他下着令说道:“张贵妃身子抱恙在寝宫休养两个月,不得外出。”
季闫辰此言虽说是休养,但其意却是软禁。霎时,就见那婢子被禁军带了下去,而张贵妃一听季闫辰要禁足自己,便又一次朝着他嚷道:“皇上,臣妾没有病,无需休养。”张贵妃赤裸裸地拆着季闫辰的台阶。然而季闫辰并未理她的话,摆着手示意婢子将其拉回去。
然而屋外季闫辰与张贵妃的言语,沈素枝听进了耳里。待张贵妃被人拉下去。远远的还能听见她的吼声,然而她刚刚被禁足就已经传遍了后宫,多数都是在看热闹,亦或是在她们的预料之中。
季闫辰又回了屋内,坐在榻边,瞧了瞧沈素枝红肿的面颊,便起身端着铜盆出了屋内,打着冰水,浸湿了帕子,敷在沈素枝的面颊上。
沈素枝猛然睁开眼睛,瞧了瞧季闫辰,说道:“何必与她闹僵了?”
“若非她家世势力在朝堂上是盘根错节,我亦是对她父亲礼让三分,我早就废了她了。”季闫辰听着沈素枝的问话,一脸无奈地说道。
“哪怕是盘根错节,也比无根的好,有根便可一点一点铲除,但无根却是无从下手。”沈素枝的腹痛缓和了几分,听着季闫辰的话,便道。
“素儿此言有理,只是苦了让你受委屈了。”季闫辰的指尖插进她的发丝,宽厚温热的手掌,似要将握着她的面颊一般。
沈素枝摇了摇头,勾了勾唇,极其难看地一个笑意,说道:“于我而言,这些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然而沈素枝此言一出,令季闫辰愈发地心疼着沈素枝,而榻也愈发地庆幸着他决定。将带了回来。
莲儿一直伫立在屋内,陪着沈素枝,听闻他们二人的问话,便觉季闫辰果真是既贴心,又温润的男子。
医署院,余太医熬好了药,便亲自端着汤药到知语堂。余太医奉上汤药,季闫辰接过那药碗,喂着沈素枝。
季闫辰对沈素枝的好,可谓是羡煞旁人。夕阳西下,到了晚膳时辰,季闫辰便遣了婢子,传晚膳。
季闫辰与沈素枝一同用着晚膳,但沈素枝却是毫无胃口,草草吃了些许膳食。季闫辰见此便问着她:“素儿,为何吃那么少,可是不顺口?”
“不是,可能是因为今天折腾一天了,便觉食欲不振,过两日就好了。”沈素枝勾了勾唇角,瞧着季闫辰,浅笑着说道。
季闫辰点了点头,陪同沈素枝走了走,便见她上了锦榻,欲要安寝。而季闫辰则是到了偏房居宿。
然而张贵妃被禁足两月,那婢子被乱棍大死,尸体则是被丢到乱葬岗。然而张贵妃一事,她的父亲自是知晓。而她的父亲得知此事之后,便冷哼着说道:“与老夫这张家斗,定然让他讨不到好。”
翌日,清晨季闫辰上了早朝,果不其然,张父对此大做文章,说着沈素枝的坏话,说她祸国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