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福子疑惑地问出了声,然而这一个字,刚一出口,小福子便觉后悔,因为他瞧见了慕靖钰带有些威胁意味地目光。
小福子不由得瑟缩了脖颈,转移着话题。而他听闻害沈小主的主谋是樱贵人,但她却是指证了舞妃,而皇上仅仅只是将樱贵人打入冷宫,舞妃禁足,再无其他。
小福子对此不解,按理来说,这不是慕靖钰的性子,便欲言又止地问着他:“皇上,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慕靖钰连眼神都未施舍给小福子,而是直接飘出这一个字。
“皇上为何要留着舞妃?”小福子听到慕靖钰说话的语气,便心下暗自争议,究竟要不要问,然而此时小福子的话,就好似拉了满弓的箭,不得不发。
慕靖钰听小福子这一问,正勾着笔画的手,猛然一顿,抬眸瞧了他一眼,还是他了解自己。
慕靖钰将笔搁置到笔砚上,缓缓开口说道:“既然舞妃心存迫害沈素枝的念头,便不如留着她,将她搁置明面上,也好过除去她,亦有旁人。”
不得不说,慕靖钰替沈素枝想的周全,而他以为自己如此袒护她,其一是为了用她牵制着沈父,其二是因为她的命是他的,只有他才有权利决定她生或死。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小福子笑得一脸暧昧地瞧着慕靖钰,而慕靖钰从他的眸中瞧见了小福子心中所想,好似再说,皇上,真的是这样么?
慕靖钰瞥了一眼小福子,强硬地说道:“过来。”小福子听着慕靖钰的话,便走了过去,面露疑惑不解。
慕靖钰见小福子靠近了自己,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说道:“别有的没得都乱想,若有着闲心,就去冷宫瞧瞧那位可还安生,再去各宫探探口风。”
小福子猝不及防被慕靖钰一巴掌拍的响亮,小福子揉着额头,听着慕靖钰的吩咐。不由得小声地嘟囔着:“以前皇上从来不关心后宫的事,如今怎这么上心了……”
“你说什么?”慕靖钰冷冷地一道目光瞧向小福子。而小福子见此忙不迭地出了殿内,径直去了冷宫。
然而此时夜幕降临,月光映照而来,与地面那清白的浮雪相互映衬,照着小福子前行地路,迎面吹刮的领咧的寒风,不由得让小福子裹了裹衣襟。
而冷宫内,唯有一星半点的碳火,樱贵人与枣儿围坐在碳火旁,相互依偎着取暖,但仍旧冻得不停地打着颤。
时不时透过门扉缝隙,袭来的寒风,无疑是在给樱贵人与枣儿二人雪上加霜。樱贵人抱着枣儿哭泣道:“枣儿,你说本主会不会死在这里,本主不想死……”虽然樱贵人已经被废黜位份,但她依旧改不了自称。
枣儿轻拍着樱贵人的背脊,安慰着她:“小主放心,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沈小主已经醒来,若她能为我们求情,依皇上对她的宠爱定能放我们出去。”
然而枣儿此言无疑是异想天开,但樱贵人却以为此事可行,问着枣儿:“我们该如何做?”
“一定要见到沈小主才可。”枣儿如此说着,就见樱贵人起身,走到冷宫门口,敲着那早已褪了色的朱漆大门。不停地嚷着:“本主要见沈御妻,本主要见沈御妻……”
门外守门的禁军,微微开启着朱门,呵斥着樱贵人:“老实点,别吵,沈御妻岂是你相见就见的。”
而樱贵人似是听不懂那禁军所说的话一般,依旧大声嚷着:“本主要见沈御妻……”冷宫低处极偏之所,更是人烟罕至,樱贵人这一吼,更是宛如响彻云霄一般。
守在冷宫门口的禁军,一脸不耐,因为在这冷宫本就没有油水可得,又经樱贵人这一吼。那禁军便仰着手想要揍她,却被一旁的另一个人握住手腕,他说:“别,就算被废到冷宫,也是皇上的女人,若哪一天皇上回心转意了……你我都不好做。”
樱贵人见那禁军扬手想要打自己,便仰着头瞧着那禁军,插着腰冷哼:“你能把本主怎样,你还想揍本主不成。”
那禁军斟酌着那人所言,觉他的话语言之有理,便放下手。陡然就听闻小福子一道尖锐地嗓音传来:“这是做什么那?”
樱贵人瞧见来人正是小福子,朝他伸着手,朗声道:“福公公,本主要见沈御妻,本主要见沈御妻……”
“这黑灯瞎火的,吵什么吵,都给杂家消停点。”小福子瞥着几个人,呵斥着说道。而那几名禁军,垂着头,不敢搭着话。
樱贵人被福公公这一吼,降了声音,但依旧不停地说着:“福公公,本主要见沈御妻。”
小福子一听樱贵人的自称,冷眸瞥了她一脸,满脸地不屑,说道:“沈小主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况且位份被废,您不过庶民,请您注意自称。”
然而甘露殿内,正吃着白粥的沈素枝,不由得打着喷嚏。锦儿与莲儿见此便要前去传召太医,却被沈素枝阻止了。沈素枝哭笑不得地瞧着,无比担忧她的二人,柔声地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不必如此担心。”
然而锦儿与莲儿都点着头,但沈素枝一有些身子略微不适,她二人便不由得提心吊胆。
小福子瞥了那几名禁军,拉长着声音说道:“看好了,若有差池唯你们试问。”众禁军应了声,小福子见此便转身离去。
而樱贵人见小福子要走,便嚷着:“福公公,本……我要见沈御妻……”樱贵人刚要自称本主,就想起小福子方才所言,生生改了口。
小福子眸中满是轻蔑地瞧了瞧樱贵人,并未理会她,而是头也不回离去。门口的禁军见小福子欲离,忙对着他拱了拱手,颇为客气地说道:“福公公慢走。”其中一禁军更是面颊对堆着满是讨好地笑意,送着小福子离去。待他离去后,那禁军便呵斥着樱贵人:“进去,老实点。”便将朱门关上。
樱贵人依旧不停地敲着门,而枣儿见此,上前拉过樱贵人微微哽咽地说道:“小主,今日夜已深,就算沈御妻知晓也定然不回来,不如等明日再说。”
樱贵人听着枣儿所言,抬头望了望天色,点了点头,同她回了残破不堪地屋内,那房檐门槛的朱漆,早已被风吹日晒腐化得褪了色。
整间屋子都宛如,狂风暴雨中一只独行的扁舟,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要倒塌一般。但却是她们唯一的居所。
小福子径直回来紫宸殿,将樱贵人嚷着要见沈素枝一事,说与慕靖钰听。慕靖钰抬眸瞧了一眼小福子,说道:“她还要做什么?”
“奴才,也不知,但她一直嚷着要见沈素枝。”小福子应答着慕靖钰的问话,而他也不知樱贵人究竟何意。
“任由她,不去管,只要沈素枝不去便可。”慕靖钰将手中批阅的奏折合上,扔至一旁,落了笔,轻松着酸疼地眉心,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了。”小福子往外瞧了一眼,估摸着时辰说道。
“回甘露殿。”慕靖钰说着便起身,前往甘露殿。
然而甘露殿内,沈素枝已经合衣睡下。慕靖钰轻手轻脚地进了宫殿,见锦儿依靠在软椅上,守着沈素枝。
慕靖钰刚一入内,锦儿便睁开假寐地眼眸,见是慕靖钰忙给人行着礼。而慕靖钰指尖搁置到唇上,示意着她莫要出声。
慕靖钰朝着沈素枝走去,摆着手。锦儿心领神会,对慕靖钰福了福身子,便倒退出了殿内。
慕靖钰刚一靠近沈素枝,就见沈素枝缓缓睁开惺忪地睡眼。待她瞧清来人,便坐起了身子,掀开锦被就要下地。
却被慕靖钰一手按住,听得他说:“不必。”沈素枝听他这一说,便也顺势躺在榻上。而慕靖钰却是自己褪着衣衫。
沈素枝怔愣地瞧着慕靖钰褪着衣衫,而慕靖钰似是感觉到沈素枝的目光,瞧了她一眼,一瞬间四目相对。慕靖钰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地弧度。
而沈素枝却是慌乱地别开头,微微侧着头不再瞧慕靖钰。待慕靖钰只着里衣时,慕靖钰便上了龙榻,将沈素枝搂在怀里。
沈素枝猝不及防地被他搂在怀里,碰触到他健硕的胸膛,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却微微用力,便停下动作。
慕靖钰察觉沈素枝似要挣脱自己,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瞧着她说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朕的靠近?”慕靖钰的语气不是怒意,而是平淡无奇,让沈素枝都不由得讶异三分。
“没……”沈素枝微微仰着头瞧着慕靖钰,而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强劲有力地心跳声,一瞬间扰乱了她的心绪。
“那就是喜欢朕了。”慕靖钰欺身而上,覆在沈素枝的身上说道,而那热气尽数喷洒在沈素枝的面颊上。
沈素枝只觉面颊微痒,宛如浮毛拂过一般,但她被慕靖钰这一问,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默不作声,而在慕靖钰看来,沈素枝的默不作声,就代表她的承认。
慕靖钰见此勾了勾唇,便将吻上她的唇,霸道地啃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