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
“没错。”秦穆远点点头，双手抱在胸前，有些苦恼地说：“虽然我学医，也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知道鬼神这种东西不可相信，可这一次我还是很好奇。”
C城多山多水，作为全国知名的旅游胜地的同时，这个城市里也有种种鬼神一类的传说。陆择言记得张前刚刚被分配到自己手下的时候还是个战战兢兢的小警察，胆子特别小，经常讲哲学神神叨叨的东西，陆择言都当笑话听。
“你好奇你就去看看吧，凭你这张脸，说不定还能拐个女鬼回来。”陆择言淡淡道。
“老陆，你就知道损我，够不够朋友啊？”秦穆远翻了个白眼：“去的话也就半天左右的车程，去会个诊而已，撑死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你还挤不出来？”
“再说吧。”陆择言把车停稳，扔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好了，医院到了，下车。”
“OK，OK。”
秦穆远无奈地下了车，关车门前还不忘对叶久遥露出一个微笑：“久遥，我走了啊。你要是哪里不舒服，记得马上来医院啊，来就打电话给我！”
“这家伙，越来越油嘴滑舌。”
高中时期秦穆远就很会说话，非常受女孩子欢迎，现在更甚——据说他去医院还没多久，就已经吸引了一众医生护士的目光，每天光吃别人送的爱心便当就能三餐不愁，还附带加餐那种。
“其实他人还可以。”
听到陆择言的评价后，叶久遥轻声回答：“我住院的时候他经常过来看我……可能我之前感觉有点问题吧，我大概理解你们俩为什么一直是朋友了。”
“嗯。”
陆择言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很喜欢他？”
“……那倒不至于。”
叶久遥愣了愣，随即才回答了这么一句。随后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陆择言把车停到公寓楼下，才对叶久遥道：“今天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暂时别去警局了。”
“嗯。”
叶久遥默默点点头，随即下了车。临走前，她却突然转过头来，对陆择言说了一句：
“陆队，我是觉得秦穆远性格不错，是个好人……但我更喜欢陆队你这种性格的人。”
“……”
陆择言愣了几秒钟，随即脱口而出一句：“是吗？我也喜欢你。”
说完，他就一踩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剩下叶久遥一个人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陆择言绝尘而去的背影。她刚刚的耳朵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陆择言觉得有一种慌张感袭上心头，但又并不是真正的慌乱——是那种好像有什么事情悬而未决的感觉，让人想去处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感觉一路都在折磨着他，让他有几分焦躁。
直到回办公室坐下，打开电脑，这种奇怪的感觉依然没有散去。
“陆队，你是不是有点发烧？”不知过了多久，张前突然凑过来，盯着陆择言看个不停：“你的脸有点发红啊，哪里不舒服？”
“嗯？没有？”
陆择言下意识用手背试了一下自己脸的温度，发现确实比以前要高一些。但他摇了摇头，对一脸担心的张前说：“没事，你去忙你的。”
“那你注意点吧，别久遥好不容易出院，你到时候又进去了。”张前喝了一口咖啡，摇头晃脑地感慨：“啊……没有案子的日子，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只求你千万别再乌鸦嘴了。”陆择言淡淡道。
“切，那只是巧合。”张前不服气地回了一句，又好奇地凑过来看陆择言的电脑：“头儿，你在查什么？我之前就发现你好像在摸鱼，还真是啊！”
“摸什么鱼，我有一个重要的案子要找。”陆择言不习惯说谎，张前突然问到，他只能含糊带过。
“你说出来听听啊，好歹我也是紧跟时代潮流的人，万一你要查的我恰好知道呢？”张前得意洋洋道。
陆择言有些无奈。虽然并不抱希望，但他还是随口说道：“那我问你，七年前的A城，哦就是久遥住的那个城市，有什么悬而未决的案子吗？”
“啊，隔那么久啊？”
张前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陆择言本就没指望张前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感到失望。
谁知过了一会儿，张前却猛然一拍桌子，惊道：“我想起来了！”
陆择言心脏骤然一条，顿时无奈道：“能不能改改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
“头儿，你不提我还真忘了。当年A城轰动一时的案子，还真有那么一个！”
“嗯？”
“虽然那时候我还在C城上学，不过当时我有个兄弟异地恋的女朋友要跟他分手，他非要过去挽回，我不放心就跟着……哎反正就是我翘了一个星期左右的课，在A城待了几天。”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反正也是道听途说。”张前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是有所大学里面，有一对情侣被人杀了。”
“情侣？”
“哎哎，不对，不是两个人，那个女孩子好像没事儿。”张前皱着眉说：“反正我确定的是，情侣之中的男生被人杀了。”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出了这种事情，学校方面肯定也要极力压下来的，但是好像凶手一直没有抓到，那个女生也没有再继续上学，不知道去哪里了。”
“凶手没抓到？”陆择言愣了愣，心中突然敲起了警钟。
“对，听说凶手的作案方式非常奇怪，反正就是完全找不到一丁点儿线索。而且那个男生死得非常惨，据说全身的血都快流尽了。”张前无可奈何地说：“后来这些我也是听我那个兄弟说的，他最后还是和他女朋友分手了，说来也挺可惜的……”
陆择言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这个案子中活下来的女孩子，很可能就是七年前的叶久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