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想法。
除了手术能力强，对方还有什么特点？陆择言沉思许久，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点。他找出几名失踪者的报案时间，意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除了苏莹莹，其余失踪者的失踪时间，基本上集中在早晨。也就是说，失踪者往往是早晨出门后，直到深夜都未归，其家人才发现异常并报案的。
一般来说，凶手作案，往往应该选择在晚上，因为夜深人静，被目击的可能性会降到最低。挑选早晨动手，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除非，对方受某个条件限制，只能选择在这个时间动手。
叶久遥和陆择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夜班？”
法医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俩，糊里糊涂地问：“你们俩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陆择言和叶久遥都没心思解释，两人迅速离开，路上，陆择言就开始给张前打电话：“张前，去查一下本市的外科手术医生，年龄大概在50岁以下，经常值夜班。”
“如果能查到的话，就再加一条，对方可能有生育方面的问题。”
叶久遥在一边听着陆择言的安排，沉默一会儿补充了一句：“会不会可能是妇产科的医生？”
“那样的话，范围太狭窄了。”陆择言回答：“只要充分了解人体结构，又有一定的技术，应该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话虽如此，但叶久遥总觉得，对方之所以要拿走子宫，一定是对此有着很深的执念。就像“开膛手杰克”杀害的都是妓女一样，凶手挑选这些女孩子，一定有某个特殊的原因。
但现在他们不清楚这个原因是什么，也无法凭借这个锁定凶手的身份，只能这样大海捞针一般地搜索。
张前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带回来了结果：
“头儿，我按照你说的，在全市范围内，几乎将所有在职的男医生都查了个遍。”
“问题是，没有啊！”
张前表情显得非常挫败，他抓了抓头发，无可奈何道：“头儿，没有符合条件的，你说的标准，倒是有符合的，可问题是没有全部符合的。”
“我们的调查方向真的没有问题吗？”
难得张前提出这样的质疑。不是他不信任自己的顶头上司，而是他实在害怕会出现更多的尸体——和上一次直播杀人案不同，当时他们虽然不清楚凶手杀人的动机，但至少知道要往哪里追踪。到了这个案子，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调查。
“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因素？”
叶久遥看着陆择言，有些茫然地问道。
陆择言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张前：“男医生？你为什么只锁定男医生？张前，偷懒可不是你的习惯啊。”
“不是，头儿，女性应该不可能有那种体力吧！”张前急忙分辨说：“我知道这次被害人全部是年轻的女孩子，就算是女人也能搬得动，可是……女医生的话，不至于这么狠心吧！”
陆择言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叹气说：“张前，查案子最忌讳有这种侥幸心理。”
“等一下，女性？”
叶久遥愣了愣，对陆择言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的条件？陆队，所有被害人的生日都是4月23日，这个……”
“这个日期应该对凶手有很重要的意义。”陆择言沉思片刻，道：“你还记得别墅七尸案吧？这次的凶手，很可能也是在寻找某种‘替代品’。年轻美貌又是处子之身的女性，对凶手而言意味着某种象征。”
“在筛查条件里面加上一条吧，出生日期是4月23日。”叶久遥认真地说。
“……你的意思是，凶手选择这个日期，是因为自己的生日就是这一天？”
叶久遥摇摇头，道：“我也不确定。但目前可以确认的是，4月23日要么是某个纪念日，要么是生日，现在我们只能从最好确认的可能开始调查。”
“好吧。”
陆择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次他不再放任张前调查，而是和他一起进行排查。
折腾了一天一夜，众人终于将所有拥有作案能力的人，一一排查了一遍。
“缩小搜索范围后，确实有几个出生在4月23日的医生符合所有条件，但是我们去走访询问之后，发现他们虽然也有值夜班的经历，但是和其中几个失踪者失踪的时间对不上号。换言之，在其中几个时间段里，这些人各自都拥有非常明确的不在场证明。”郑成国总结说。
“没有，没有……我这里也完全没有符合标准的。”张前已经查资料查到崩溃，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趴趴地趴在桌子上。
陆择言没说话，但他这边的调查情况，也同样不容乐观。
难道，他们的调查方向真的错了么？
陆择言攥紧了拳头，心里有几分焦躁——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新的尸体出现，但那些失踪的女孩子们也同样杳无音信。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还活着的可能性，已经几乎为零了。
“哎！等等！头儿，我这儿还有个人！”张前突然猛地坐起来，忙不迭找出一张纸来，道：“你不是说让我去查女大夫吗？好奇怪啊，我居然还真的找到一个条件都符合的！”
“她是妇产科大夫，叫陈清月，今年三十六岁。嗯，就是我和久遥上次去住的那个医院。据说陈清月是妇产科做手术做得最好的，剖腹产什么的都愿意找她。”
“我当时都查了一下，发现她确实经常上夜班，而且，能和每一个失踪者的失踪时间全部对上，甚至包括苏莹莹和宋晨吵架那天，陈清月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陆择言有些生气。
“头儿你别急，你听我说。一开始我也觉得这个女大夫有点可疑，但我把她以及她家里人全部查了一遍，包括结婚纪念日我都查到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和4月23日有关系！”张前急急忙忙地解释。
“全部没有？”陆择言有些怀疑。
“全部！”张前头点得如同鸡啄米一般，生怕陆择言不相信他。
陆择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有陈清月的信息，拿给我看看吧。”
张前连忙双手奉上，陆择言接了过来，却瞬间愣住了：“这……”
“怎么了？”叶久遥凑过来，在看到陈清月照片的那一刻，也愣了愣：“是她？”
“不会吧？你们认识这个女大夫？”张前大惊失色。
“认识倒不认识，但见过。”陆择言皱起眉道。
照片上的女人长相优雅，气质白不俗，却面无表情。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医院里，撞到叶久遥的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