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想都没想,“我怎么可能那么想你?你和我从小长大,我非常了解你的。”
“非常了解?”
温棠不由一阵苦笑,“那你为什么在那项链出现之后才肯替我说话?”
她的眼眸明亮,犹如夜空中的繁星,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光。
这问题还真给傅砚辞问住了。
他当然想替温棠说话,恨不得以自己的人品来替温棠做保。
可季宁茉却始终拉着他的胳膊。
最终让他将那些话全咽了回去。
“今天这事还需要我明说吗?”
温棠十分确定,傅砚辞不是傻子。
只是不肯明说。
他对季宁茉的偏袒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白月光终究是白月光。
傅砚辞深吸口气,还没开口,温棠却又一次打断了他。
“我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跟你在这周旋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也赶紧回家去吧。傅婶不是还在家里等着你?”
夜色很黑,她看不清楚傅砚辞脸上的表情,但仍能感觉得到对方那双犀利的眼眸还落在自己身上。
这感觉确实不算太好。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接下来的两天我想请个假。如果你不准的话,那就直接去跟律所反映吧,我会如实的赔付违约金的。”
和季宁茉周旋,温棠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关键的是傅砚辞的偏爱。
与其给她更多的机会来陷害自己,还不如趁着现在就分道扬镳,至少还能让自己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说完没等傅砚辞回应温棠就迈步回了家,直到房门关上,温棠这才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幸好有方程在,要不自己还真注意不到那项链。
“但愿之后再也瞧不见他们。”
温棠口中喃喃,却意外碰到了口袋里的一把钥匙,那是今天早上傅砚辞交给自己的。
回想起今天早上二人一起出门时的画面,仿佛中间过去了很久。
自己跟傅砚辞的关系是无法轻易修复的,但她不想因此而影响到无关紧要的人。
尤其是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的傅婶。
本着这样的想法,第二天确定傅砚辞这会儿应该不会待在家里后,温棠这才去了隔壁。
瞧见温棠后,傅婶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欣喜,赶忙招呼着温棠坐下。
这里的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温馨,仿佛一下又回到了5年前他们还没搬走的时候。
“自从我们搬回来,你还没来家里做过客呢,怎么样?这里的感觉还没变吧?”
温棠笑着点点头。
仿佛只有跟傅婶待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才能稍稍放下心来。
“你看上去还是跟小的时候一样,实话说,我有的时候真希望我生的不是儿子,而是一个女儿,要是那样,说不定我这心里的心结也能好些。”
“傅婶。”看着身旁人那副带着笑的模样,温棠心里是又好奇又心疼,“傅砚辞很优秀的,已经让你省了不少心思了,您。生病的那段时间,他对您也是格外的细心照料,从来没有半点疏忽,不是吗?”
“这一点倒是真的,可能越是这样,我有时就越是能想起他父亲。”
傅婶眼睛里闪过一丝伤感。
温棠其实很少能听见傅婶说起当年的事情,更不清楚在傅砚辞出生之前这个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知道早早的傅砚辞就没了父亲,一直是由父母照顾至今。
“行了,不提那些难过的事了,我瞧见你就开心的很。”
此时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傅婶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最终还是落到了温棠一人的身上。
“温棠,有件事情我还真想问你,你这心里始终就没有过哪个喜欢的人吗?”
温棠摇头。
以前或许有过。
可重活一次,她的心思从来就没有放在感情上。
曾经那段极其失败的婚姻,让她心中已经留下了一层阴影,完全无法走脱出来。
“傅婶,你怎么也跟我妈一样,一直催着我谈恋爱啊?”
看着小姑娘在跟自己抱怨,傅婶笑出声来,随后忍不住一阵感慨。
“我不是催你谈恋爱,只是想看看你最终会选一个什么样的。实话说,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会跟我家砚辞有个结果,没想到你们两个反倒是越走越远,有的时候就连我都不明白。”
傅婶的手忽然抓在了温棠的手上。
“其实这小子有的时候不说我都能看得出来,上高中的时候要不是那个姓季的小姑娘一直纠缠着他,他对你的感觉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
说起季宁茉,傅婶的脸色仍是一阵凝重,“要我看那小姑娘心思颇深,我生病住院的这几年,她倒是经常来看我,但每一次都是带着讨好。至于她为什么要往医院花那些钱,我想不明白,可我听说那些钱是匿名送去的,谁又能证明那钱是她花的呢?”
温棠的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难道傅婶已经有所察觉了?
“对了,这个给你。”
傅婶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是我家那小子今天早上送给我的,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你们那些小姑娘才喜欢的东西。可能是给你的赔礼吧,我看他好像把你惹的不高兴了,今天早上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温棠有些好奇,立刻将盒子打开。
里面放着的竟是一张小熊卡片。
她从小的时候就喜欢这些,每次傅砚辞惹她不高兴,总是用这种办法去哄。
没想到长大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温棠忍俊不禁。
耳边又听到了傅婶的声音。
“感情的事情,你们还得自己做决定,但作为他的母亲,我还是想帮他说两句话,不如再给他个机会,他可能没那么糟。”
温棠心里说不出的微妙,只是点头,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大概是被傅婶的话影响了,也可能是稍微休息了一天,心情好些了。
等到第二天天明,温棠去了傅砚辞的公司。
傅砚辞这会儿正在开会,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温棠待在这儿有些别扭,心中也是一阵忐忑。
那天自己把话说的太绝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