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晚疑惑地看了看男人,总感觉对方好像在担心自己,心中有点动容,却不敢自作多情,她尴尬的转移话题:“是意外,就没来得及联系,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伤,对了,何洛齐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薄云励脸色冷淡哼了一声:“那小子,何阳带回去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来还想登门拜访致歉,我让周秘书拒绝了,你想让他们上门?”
薄云励目光还直勾勾的盯着苏辛晚额头的纱布,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
苏辛晚尴尬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才不想跟这些奇葩纠缠,被教训了就好,干什么不好,非要讹别人钱……”
得知何洛齐受了一顿教训,苏辛晚心里觉得痛快。就装作有点累的打了个呵欠,说:“我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薄云励沉默以对,苏辛晚从浴室出来,看到薄云励还坐在床头规规矩矩整整洁洁,被单盖在他双腿上,男人面无表情的脸苍白而俊美。
“不论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以后都给我小心点,”薄云励严肃的目光扫过苏辛晚的脸,毫无起伏的表示,“我二叔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以后不要再做冒险的事,有什么情况,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明白吗?”
这话听起来粗暴像是指责,但是如果放平心态去听的话,倒像是男人别扭的关心,苏辛晚愣了一下之后,终于在回来后第一次正视男人。
但薄云励却错开了目光,规矩的躺下来,两手放在腹部。
每一次看到薄云励睡觉,苏辛晚都觉得这个男人家教修养真的很好,就是脾气不怎么样。
其实薄云励误会了,但苏辛晚没有解释,而且她暂时觉得薄煜川一个人也作不了什么妖。
没有了何洛齐这样的共同盟友,薄煜川暂时应该不会再动,但她觉得不回应不好,于是也在躺下之前缓缓扭过头,轻声答应:“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说完了,她缓缓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苏辛晚想让自己睡着,但是身上的伤口和满腹的心事,却让她昏昏沉沉,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也是在这时候,她听到身边有熙熙攘攘的声音。
旁边的薄云励动了,似乎起身离开了。
苏辛晚心想,薄云励可能是要去做什么吧,过不了多久,男人又回来,然后苏辛晚感觉到脸上有被冰凉的液体刺激的感觉。
苏辛晚吓得浑身一哆嗦,故意维持闭上眼睛呼吸的样子,只不过微微错过身子,躲开了一下。
耳边,听到薄云励屏住了呼吸,苏辛晚有些意外地微微睁开眼睛,惊讶于薄云励的行为。
房间里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苏辛晚能听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和呼吸,她害怕男人听到,就赶紧放松自己,装作自己入睡的样子。
薄云励等了一会儿,等到女人重新睡的深沉,才继续给苏辛晚包扎手上没有处理好的伤口。
创可贴被贴上去,手被放进被子里,盖好。
薄云励无声无息地做完这一切,又躺在床的另外一边,属于自己的位置,闭眼入睡。
这一次,苏辛晚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听到男人规律的呼吸。
她彻底睁开眼睛,静静的凝望男人俊美的侧脸,心脏开始疯了般的狂跳。
用手捂着胸口,苏辛晚皱着眉头,想不明白薄云励怎么会这么好心。但是想起自己的计划,苏辛晚心想,这是不是代表自己还有机会?
之后,苏辛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思考怎么样才能顺利怀孕。
现在想想,这半个月来,薄云励似乎再也没有强迫自己发生过关系,如果想要怀孕,难道要自己主动?
沈家客厅。
家庭医生给沈湘看过后,表示没有动胎气,好好休养就可以,沈忠海紧张的把医生送走,回头殷勤的问:“宝贝女儿,刚才医生说的话都听清楚了吗?这阵子就不要出去了,在家里乖乖的休养……”
“爸,“沈湘脸上愁眉不展,随手摸了摸肚子,很烦躁的道,“我很担心一件事,你觉得苏辛晚那个贱人会不会飞上枝头当了凤凰,后面再来对付我们,破坏我们的计划?”
沈湘看着苏辛晚离开之前那凶横的狼一样的目光,似乎恨不得跟他们同归于尽,她就不寒而栗的摇了摇头。
她不想他们家养出一头狼来,反而害了自己。
沈忠海听到这话,先是温声安慰:“放心,只要她妈在我们手里,还怕那死丫头不乖乖听话,任她骨头再硬,我让她来她爬也得给我爬过来,我要她当狗,她就得给我叫两声!”
沈忠海说到这里,眼底是浓浓的鄙视,还冷笑不已,“放心,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的位置。”
翌日清早,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薄云励和苏辛晚照常吃完早饭就去上班,只不过苏辛晚默默地观察男人,感觉薄云励对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冷酷无情了?
至少,苏辛晚发现自己最近挨骂的次数少了很多。
或许是别人也觉得最近太过安静,于是又主动来招惹。
苏辛晚从茶水间端了滚烫的咖啡,准备给薄云励送去。经过转角时,看到一群人走过来,站得离苏辛晚最近的人是妹妹。
性格温软的女孩子看到苏辛晚,率先露出友善的笑容,苏辛晚动了一下,刚想点头回应,旁边的人却突然之间往旁边一冲,“哎呀渴死了,我得赶紧来一杯冰丝咖啡……”
“哎呀!”小雅被撞了一下,前脚绊倒后猝不及防就撞到了苏辛晚身上。
哗啦。
苏辛晚的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撒到了手臂和手背。
整个手被肉眼可见的发红脱皮。
苏辛晚嘶了一声,手一松。
杯子就摔到了地上,液体也溅到了旁边,小雅扑到苏辛晚手边,局促的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沈湘姐你没事吧,都怪我,你的手都烫伤了!”
苏辛晚忍着痛,凝着眉,还没说什么,旁边人就先风凉话伺候:“干什么呀?一个新来的连路都不会走吗?”
“一天一天的没眼力见,还有这咖啡都把我们泼到了,真是烦死了!”
一群人对苏辛晚投以异样的目光,苏辛晚丝毫不理,只是看到小雅脸色苍白的吱吱呜呜,不敢说话,便摆了摆手说,“没什么,你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