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晚颤抖着,希望那雷声赶紧停止,然而天公不遂人愿,这雷像是要跟她过不去一样,愣是打了半个晚上。
苏辛晚精神高度紧张,到后面实在忍不住的从咬紧的齿缝里发出痛苦的惨叫,害怕的哭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薄云励回来就听到里面女人压抑的哭声和惨叫声,便急忙推门进来。
然后就见到苏辛晚躲在沙发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眼泪糊了满脸的惨样。
本想发火的薄云励顿时发不出来了,“你怎么了?”
苏辛晚又累又怕,看到薄云励回来,也只是哽咽着说不出话。
轰隆隆一声。
“啊!”苏辛晚又叫了一声,扑到了薄云励的怀里,紧紧揪着薄云励的袖子,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嘴里呜咽出声。
薄云励差一点就把苏辛晚给摔飞出去,可看女人确实是害怕的样子,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
轰隆隆……
“啊!呜呜……”眼泪珠子挂在纤长睫毛,要落不落。
苏辛晚哽咽声很恐慌。
“……”男人一寸寸抬手,主动把苏辛晚的耳朵给捂住,然后维持这个动作,直到雷声停止。
苏辛晚真的是累极了,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她趴在薄云励的胸口,害怕的迟迟不敢睡,但又累的一直不停打盹。
于是就反复的惊醒,苏辛晚每一次惊醒,都让薄云励感到心烦。
于是干脆把女人带到床上,用被子裹了,然后丢给苏辛晚一副耳塞,亲自塞进去。
直到这样,苏辛晚还要无意识地紧紧抓住薄云励的手臂,才慢慢累到极致睡着。
这时候,天空已经蒙蒙亮。
薄云励坐在床边,低头凝视女人困倦的睡脸,一言不发。
原来苏辛晚还怕打雷?
看到苏辛晚像个兔子一样瑟瑟发抖,薄云励觉得很新鲜,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天空完全光亮。
已经要到出门的时间,薄云励看苏辛晚睡熟了,也没有叫醒她便独自出门。
周秘书很奇怪地看到薄云励单独出来,没看到苏辛晚相随,于是问,“太太不去吗?”
“她不去,我自己去。”薄云励阴郁的看了一眼周秘书,对方立刻垂下眼帘,不敢再多问。
车队从酒店开出,向郊外的庙宇行驶。
经过一晚上的狂风暴雨,马路上落满叶子,积水被轮胎溅起,打乱了一时秋意。
苏辛晚睁了睁眼睛,浑身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慢半拍的想起今天要去庙里祈福的。
她猛的惊醒过来,赶紧去看时间,倒抽了一口凉气。
现在都已经中午了,她睡了那么久,薄云励该生气了。
苏辛晚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看到了薄云励留下的字条,原来薄云励已经自己去了,让她就留在酒店休息。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想起,苏辛晚有些脸红,原来昨晚上的事情不是做梦。
苏辛晚想了想留在酒店也没事可干,就收拾一下自己也来到庙里。
隔着老远,她看到周秘书站在庙外的梧桐树下,正昂着头欣赏千年古树金灿灿的叶子。
“周秘书,”苏辛晚快步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薄云励呢?”
周秘书看到她过来,意味深长的一笑,“少爷正在里面为老太太祈福呢。”
原来这就是薄云励费尽心思跑到这里来的原因?
不是为了观光,而是为了老夫人?
苏辛晚安静地走进里面的偏阁,好几排的长生灯发出很亮的光线。
酥油灯特有的香味萦绕在鼻息之间,苏辛晚远远的就看见薄云励跪坐在蒲团上,端端正正的在几上用毛笔字一笔一画的写什么。
灯光将男人冷厉的轮廓柔化,似乎不如平日里那样生人勿近。
苏辛晚想起,薄云励是老太太从小一人抚养长大,爷孙二人感情至深。薄云励本来就有残疾,后来沈湘又害死了老夫人,薄云励从小失去父母,现在又失去了老夫人,心里恨也是正常的。
苏辛晚心里很感触,也有些愧疚。
她知道沈湘才是害死老夫人的真正凶手,但自己因为母亲的安危受到威胁,不能告诉薄云励真正的真相。
叹了口气,苏辛晚默默的握紧拳头,等把母亲救出来,她一定会告诉薄云励真相的。
沉思之间的功夫。
薄云励已经把面前的绢帛全都写好了自己的名字,挂了上去,又在那里坐了很久,然后去了后院。
在薄云励离开后,苏辛晚悄悄的从角落走出。
她也来到了供奉老妇人的排位面前,看到那里层层叠叠的,放满了写满薄云励名字的祈福文书。
想了想,苏辛晚也跪了下来,三跪九叩,然后拿起毛笔,用了满腔的诚心和愧疚,也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您是老妇人的孙媳妇吗?”一道温柔和蔼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苏辛晚回头,看到是一个穿着白色皂衣的老和尚正站在入口处,对自己浅笑。
苏辛晚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也算是吧。”
“你是第一次来,我以前没有见过你,”老和尚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有很深的温柔意味。
“对,我是第一次来,就想着也给老太太祈个福。”苏辛晚莫名的有些紧张,总觉得老和尚好像看穿了什么。
“你是个有福之人,老太太生前喜欢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嘴里经常念叨的,除了自己的孙子就是自己的孙媳妇儿。”老和尚笑呵呵的走过来,突然从袖子里伸出一根红绳,“既然老和尚跟施主有缘,你又是故人心心念念之人,那这个红绳就赠给你,可保你平安的。”
听到老太太确实心心念念着沈湘的好,苏辛晚突然就感到有点难过,也为老太太感到不值。
沈湘那样的人,凭什么让老太太如此挂念呢?
她双手恭敬的把红绳接到手里,又鞠了一躬,“谢谢你师傅,我一定会好好带的。”
老和尚对她施了个佛礼,笑眯眯的走了。
“你怎么来了?”薄云励不知何时已经过来,目光掠过上面的祈福处,又看到她手里戴着的红绳,也没多问,转过轮椅往外去,“回去吧。”
根本就不想听到苏辛晚的回答,苏辛晚把绳子放进袖子里轻轻摸了摸,跟着薄云励离开了寺庙。
回去后。
薄云励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正式投入工作的忙碌之中。
当天傍晚。
罗倩倩也找上门来。
优雅又时尚的女人对苏辛晚笑眯眯地说,“你的实验报告我很喜欢,我觉得你很有潜力,我想让你来我公司做专门测评,就当个顾问也好,待遇从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