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闲静静的靠着他。
隔了好久,江其琛问道:“你怎么会跑去酒店?”
“因为我收到短信,是你发来的,我以为这是约会。”陆知闲从他怀里抬起头,怕他不信,拿过自己的包包,将手机拿出来,把短信调给他看。
江其琛看一眼,眉头便深深蹙起,果然是用他号码发去的。
难道她会深信不疑。
而且对方还谎称在开会,让她别打电话。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的?”陆知闲问。
真的,如果不是他赶到,想必她已经……
光一想,耻辱感又一次涌上心口,难受的很。
“我也收到一条短信,是陌生号码,打过去已经关机了。”江其琛道。
而且他也根据号码去查了实名际,发现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卡是在车站办的,因为人流量大,调监控也不实际,只能不了了之。
只能说,给他发短信报料这人,不想伤害陆知闲。但是,能预知江流的举动,又不想伤害陆知闲的……
会是谁呢?
况且,既然不想伤害她,为什么不直接阻止江流呢?
陆知闲没作声,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没从惊吓中走出来,自然也没有心思去想这曲曲弯弯。她只知道,她得感谢给江其琛发短信的那个,不然她……
陆知闲见自己又想哭了,忙道:“我先去洗澡。”
“嗯,去吧。”江其琛示意道。
等陆知闲进了浴室后,江其琛脸色刹时变的阴沉起来,刚才的温柔不复存在。
他拿出手机,给刚才一块出现在现场的其中一个男人打去电话,接通后,吩咐:“人给我扣着,留着他的狗命为前提,给我往死里打,明天我过去。”
说完,挂机。
后他调出那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用语很简单,直接报酒店地址详细至房间号,然后让他速去。
那一瞬间他以为是恶作剧短信,不打算理,结果又传入一张照片。
是陆知闲进入酒店的照片。
虽只有一个侧影,但他一眼便认得是她。
江其琛肯定不会认为她瞒着自己在外面偷吃,而是第一瞬间便觉得她是不是被人骗了,怎么无端端去酒店。
果然,他猜对了,同时很庆幸他及时赶到。
虽说这条短信是在帮陆知闲,但这个人熟悉江家的一切,他得找出来才行。
江其琛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见她洗澡时间已经超出平常,他不安,走向浴室,敲门。
没人应。
她不会在里面做傻事吧?
江其琛急,直接拧把手,幸好她没上锁,推门进去……
“啊!”陆知闲见他突然冲进来,惊叫一声,抱着自己原地蹲下!
江其琛进去后,见她并没有异常,而是在正常洗澡,身上还有沐浴泡泡时,一时尴尬:“怎,怎么洗这么久?”
“我……”陆知闲憋红了脸,这男人也太霸道了吧,连洗澡时间也管?她郁闷:“你先出去!”
“那你快点,别洗太久。”抛下一句,江其琛退出,顺手给她把门带上。
陆知闲这回不磨蹭了,她低头看自己红彤彤的肌肤,沐浴露她都打了五遍了,可总感觉身上还残留……
她忙晃头,不行,不能去想。
她从地上站起,用清水将自己浑身的泡沫冲干净,然后穿上睡衣出去。
见江其琛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燃。想来他也是担心了,不然不会鲁莽的推门而入。
陆知闲朝他走去,宽慰:“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脏,多打了几次沐浴露。”
江其琛原在想事情,是她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他才意识到她来了。
扔下烟,伸手拉住她的手掌,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坐。她肌肤红红的,一看就是洗过度了,整个人也像从热水晨捞出来一样,江其琛莫名心疼,将她抱紧。
陆知闲听话的依偎在他怀里,她还没从那场恶梦中走出来,极度需要温暖。
“真没有哪里不舒服?”江其琛又问一遍。
“没有,”陆知闲摇头,随即又道:“对了,一开始江……他给我喷了一点雾,我吸了之后立刻浑身无力,不知道对宝宝有没有影响。”
陆知闲现在对江流反感的连名字也不想提。
“既然你没有不舒服,那应该没事。”江其琛对这孩子倒不怎么上心,在他认知里这孩子迟早是要没的,还是她更重要一些。
陆知闲看他一眼,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点点头。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
“其琛,我总觉得你……”陆知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你好像对宝宝不太上心。”
换作旁人,在发生那种事,第一时间就是问肚子有没有事,怕伤害到了宝宝。
可是他没有,一句话也没有问,反而从头到尾都是关心她,几番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这举动让她挺窝心的,起码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怀孕的女人。
但是他忽略宝宝,又让她觉得别扭。
想当初一开始他是很坚定的让她堕胎,后来是因为孩子有用才让宝宝留下……
哪怕他们之间的感情逐渐在升温,但陆知闲始终琢磨不定,他对孩子到底是什么想法。
“噢?你也想我像太爷一样?”江其琛决定调侃她:“那要不现在就送你进医院住院?扫描抽血打针吃药,每天不重样?”
陆知闲摇头:“不要。”
她才不要。
江其琛失笑,寻思女人就是麻烦。
不上心不行,上心了依旧不行。
他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右手握着手机回复邮件,两人陷入一时的安静之中。
陆知闲坐了一会,开口:“我想起佳佳了。”
江其琛手指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动作,听她说话。
“我被江流未遂都觉得不想活了,但佳佳却因为我,被几个男人……”陆知闲闭上眼睛,当时推开门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邓佳佳躺在白色玻璃上,那几个男人一副满足的样子,还有一个人正在提裤,嘴里说的话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