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千幻指尖勾挑着荷花香囊,在一壁走来走去,她在此地驻足许久,小女儿家似的待郎君来找,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由朝霞变烧红的晚霞,她从在墙角边上起身,准备前去花灯会。
天上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白千幻打起了一把油纸伞,捋了捋发丝,这就向前走过,她久不见心中俏郎君只觉心灰意冷,有一块大石头自心头落下,一时间竟有片刻失神。
这时,她迎上一粗大胸怀,抬头一看,正是秦暮雨。
秦暮雨此时执一把羽扇,一见这白千幻的美丽容貌,险些走不动路,怔怔的盯着白千幻,仿佛已经被她的容貌所折服,这一下子,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秦暮雨将伞柄向前移动,正对着眼前的白千幻:“正逢花灯会,小生见姑娘也是一人,不如姑娘与小生同游,不也算得上金风玉露一相逢。”
白千幻眉头微蹙,看了一眼秦暮雨,头也不回转身便离去了。
才讨了墨澜汐不悦,秦暮雨自然不愿再丧失美人,连忙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前去强行为白千幻撑伞:“我乃辅国公世子,你岂敢拒绝我?”
白千幻拾起伞来,留下一句:“让一让”,便径直离去了。
秦暮雨看着白千幻离去的身影,咬牙切齿,白千幻拒绝自己,墨澜汐也是。他是秦暮雨,辅国公之子,到底哪里比不上楚沧岚!连一个看似没有背景的小姑娘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琉璃心下一动,觉得如今的时机是个好机会。
她瞧着秦暮雨,眼底里是说不出的心疼,为他缴了帕子擦拭,满是怜惜,待得秦暮雨神色安定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天底下的女人不知多少,你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
秦暮雨银牙咬动,发出轻响,回过神来见琉璃那娇俏可人的模样,也是那倾国倾城的美丽,是呀,自己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秦暮雨嘴角摇曳,握着琉璃撑伞的手,这一举动不免惹得两个人分外脸红,皆是说不出的娇嫩。
“嫁给我,你可愿?”
秦暮雨轻轻的语气不免让人惊异,女子出嫁与男子迎娶,都是大事,需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琉璃初听这话,心底不免有万千讶异,唇间颤颤巍巍,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唯有拉着眼前人的衣袖,身边暖暖的,仿佛世间最美不过如此。
随后,琉璃仔仔细细的想想,才使劲的点了点头,面露红润,依偎在秦暮雨身侧,不多时候,两个人撑着一把伞,从城东走到城西,走到了花灯会上。
花灯会上是张灯结彩,卖棉花糖,画女子肖像,做同心结,自然少不了猜灯谜和放花灯了。夜晚的花灯会五光十色,照的大街小巷万家灯火之间分外美好。
这时,风雨停歇了。
花灯会的夜晚这才正式开始。
秦暮雨与琉璃在花灯会的集市上来回走动,琉璃一口一个冰糖葫芦,秦暮雨也颇为宠溺的用手巾擦了擦她的嘴角,两个人互相议论之间,快乐非凡。
集市上,众商贩叫嚷声极大都渴望收获到顾客的垂青,只有一处并非如此,那是一家卖面人的,面人做的真巧,玉面的贵妃娘娘,神武的钟馗福耀,还有各式各样的官家小姐,只是求做的人太少,且写着面人千金,故少人求做。
秦暮雨看着这匾额,微微一笑:“真有意思,面人千金?恐怕纯金打造的也不过如此吧。”
说完,秦暮雨狠狠的掷了两块金条:“给这个小姐捏一个。”
那面人师傅手法干脆利落,三下五除二就将琉璃的肖像面人奉上,那面人一顶一的漂亮,和琉璃是一模一样,琉璃拿着小琉璃,一对眼,两人皆痴痴地笑着。
这一刻,秦暮雨摸着眼前人的脸庞,看着琉璃天真烂漫的笑容,千金不再重要,美人一笑,动人心肠,千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