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阮阮说:“阿姨,我和你去看看吧。”
陆凛之说:“我陪你一起去。”
他从未生过病,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可看着他的阮阮这么焦虑难受,他就恨不得替他的小姑娘承受那份痛楚,恨不得代替她疼爱、呵护她。
叶阮阮说:“那麻烦你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叶阮阮和陆凛之赶到李嫂家里时,小男孩儿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浑身滚烫。
李嫂见叶阮阮和陆凛之进来,立刻哭着迎上去,“阮阮……”
叶阮阮走过去摸了摸小男孩儿的脑袋,小男孩儿身体烫的吓人,皮肤通红,脸颊潮-红。
“我先给宝贝降温,”叶阮阮伸手解开小男孩儿的衣服。
小男孩儿被惊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叶阮阮,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几句什么。
“宝贝儿,你生病了,姐姐给你看看,”叶阮阮柔声说:“我不碰你的伤口,乖。”
叶阮阮用手掌捂住他的额头,将凉冰冰的手心贴上他的额头,“还是很烫,是不是?阿凛哥哥,你快拿酒过来。”
叶阮阮冲陆凛之喊。
陆凛之立刻拿了几瓶白酒和两支针筒过来。
叶阮阮让陆凛之将酒精倒入酒瓶里,然后用棉签蘸酒精,沾着酒精涂抹在小男孩儿的额头和颈项。
陆凛之说:“这样不行,必须物理降温,不然会越来越严重。”
叶阮阮听话的换了一支棉签。
陆凛之又拿出纱布,剪裁好,缠绕在小男孩儿脖颈的伤口上。
纱布上沾染酒精的部位,迅速结痂。
叶阮阮说:“可以了!”
她将棉签放在小男孩儿额头的纱布上,又给他擦拭颈项,“这里也要涂酒精,然后用棉球按压,这样他就会舒服一些了。”
陆凛之照做。
叶阮阮将两块纱布叠在一起,分别按压小男孩儿额头上的伤处。
片刻后,小男孩儿呻-吟一声,昏沉沉的睁开眼睛。
他看到叶阮阮,愣怔半晌,忽然嚎啕大哭:“阿阮姐姐……呜呜呜……阿凛哥哥欺负人……他抢走我的阿阮姐姐,呜呜呜……”
叶阮阮顿时懵了。
虽然她和这孩子相识短暂,但她对这个聪明活泼漂亮的孩子印象极深。
她和李嫂聊天时,李嫂曾提到,他是李家唯一的独苗。
李家只有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他爸是个憨厚勤劳的庄稼汉,平日里对孩子极其溺爱,孩子从出生就养尊处优,娇滴滴长大,脾气骄纵任性,可偏偏懂事孝顺。
每次看到他,他妈都夸奖孩子聪明伶俐,善良乖巧,简直就是他们老李家的福星。
今晚,叶阮阮刚到,孩子就发烧了。
叶阮阮给孩子检查后,发现孩子竟是风寒感冒。
她没敢耽搁,给孩子喂了两粒药丸,又开始扎针,等到孩子情况稳定些,才抱到房间来让他喝药。
她完全没有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家伙儿,居然误会她被陆凛之抢走了!
陆凛之听了孩子的控诉,脸色瞬间黑透。
他看了孩子片刻,转过脸对叶阮阮说:“阮阮,我送他去医院。”
孩子年纪小,抵抗力弱,发烧不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好,”叶阮阮说:“阿凛哥哥,你路上慢点。”
陆凛之说:“你也小心,注意安全。”
他抱起孩子,走出屋子。
孩子趴伏在他肩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盯着叶阮阮不断落泪。
陆凛之说:“宝贝,不许再掉眼泪,不然我把你丢回医院去。”
叶阮阮噗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陆凛之问。
叶阮阮轻声说:“我笑你幼稚,和孩子置什么气呀?你把他送回去,我还要再来,多跑一趟而已。”
陆凛之皱眉,“那怎么办?他生着病呢,你来来往往多累?”
叶阮阮笑嘻嘻说:“你傻啊?当然要把他送医院去呀!”
“送医院?”陆凛之疑惑看她,“这种地方,有医院吗?”
“有呀,”叶阮阮说:“医院离咱们家不远,坐车五六站地就到了。”
陆凛之犹豫了片刻:“可是……我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叶阮阮说:“我是学中医的,我比谁都知道,小孩子生病了,千万不能拖延,一拖再拖,可能就错过最佳救治期限了。”
陆凛之想了想,点头:“那怎么办?。”
小男孩儿的爸妈,早就因为工作调动,搬家了。
现在整座山头,除了叶阮阮和陆凛之,只剩下李嫂。
叶阮阮抢先说:“小孩子发高烧,一定要及时治疗,晚了恐怕会危及生命。”
李嫂一听,急了,拽住陆凛之,哀求说:“求求您,别把我孙子交给医院,医院乱七八糟的,哪里有自己的诊所好?小少爷还小,他抵抗力差,不能去那种地方。”
李嫂说的是实情,陆凛之却说:“不管他去哪里,也比留在这里强。”
“不行不行,”李嫂抓紧陆凛之的胳膊不撒手,“不行,阮阮不是会医术吗?……让她试试,说不定可以呢。”
叶阮阮说:“我真会点医术,不过我没学过西医,不太熟练,我尽量吧。”
李嫂连忙说:“那麻烦您了,我给您磕头。”
李嫂说着就要跪下去。
陆凛之无奈的扶她起来,说:“婶儿,别折腾了,您别忘了,您还欠着阮阮钱呢。”
“哎呦,瞧我这记性!”李嫂拍脑门说:“您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叶阮阮微笑着说:“李奶奶,您快起来,别跪了,我给弟弟扎两针,他应该会退烧。”
“谢谢阮阮,”李嫂连忙道谢。
陆凛之带着孩子走了。
李嫂给叶阮阮端来了饭菜。
叶阮阮边吃边给李嫂讲解。
李嫂听的目瞪口呆。
叶阮阮的医术果然是名师指导出来的。
她讲解了几遍,孩子就不咳嗽了,渐渐睡过去。
叶阮阮看着孩子苍白虚弱的小脸儿说:“他怎么突然生病了?昨天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李嫂愁容满面说:“这孩子从小就有心脏病,他爸妈舍不得花钱打针买药,就找个地方躲着偷偷看,可怜他们父子二人在外面吹冷风淋雨的,唉。”
叶阮阮叹息:“叔叔阿姨肯定很难受吧?”
李嫂摇头,“难受是挺难受的,可是总归孩子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