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用力擦掉泪水,抽噎道:“谁让你欺负我了?”
陆凛歉疚的看着她。
阮阮抹了抹眼睛,哼道:“下次再敢这样,我就……就咬死你!”
说罢,她扬起小虎牙,做势要咬陆凛。
陆凛忍俊不禁,说道:“好,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阮阮瞪他一眼。
陆凛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带她离开屋子,去厨房刷锅做饭。
吃过早饭后,阮阮提议:“我们去山里采蘑菇吧!”
“可以啊。”陆凛欣然答应,“我教你怎么抓蘑菇。”
阮阮兴致勃勃的跟在他身后学习捕猎技巧。
陆凛的身体素质很棒,不仅力气足,耐力也足。他带着阮阮,三四次就成功抓住了几只野兔。
他又挖了许多蘑菇,打算带回去给阮父尝尝鲜。
回程的路上,阮阮忽然想起一件事——
“糟糕!”她拍了下脑袋。
“怎么了?”陆凛停下脚步,询问。
“昨天忘记问你了,咱们中午吃什么呀?”
陆凛笑了,说:“不用担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你准备什么了?”
“今天有烤鱼和炖鸡,你不喜欢吗?”
阮阮摇头:“我当然喜欢了!”
她高兴的蹦起来,搂着陆凛的脖颈,重重吻住他!
陆凛愣了愣,随即也勾起薄唇,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相拥而吻。
阮阮突然意识到了不妥。
“咳咳,我们快点回去吧,不然爹娘该怀疑了。”
她推开陆凛,红着脸匆匆跑远。
陆凛笑容明媚,追了过去。
回到家,陆凛把蘑菇拿出来晾晒。
阮阮在院子里洗衣裳,洗着洗着她就犯困了。
她靠着木桩,迷迷糊糊睡着了。
陆凛收拾好东西,出来叫她进屋。
见她竟然睡着了,他失笑,替她披上衣裳,将她打横抱起来。
“阿凛,我睡了好长时间吗?”她迷迷糊糊问。
“嗯。”陆凛抱着她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睡吧,我去给你做饭。”
阮阮点点头。
陆凛给她盖好被子,走出了房间。
他做了一碗肉粥。
粥煮得很烂,散发着诱人的米香味。
他盛出一碗端到阮阮面前,说:“快趁热喝。”
阮阮睁大眼睛,满目惊奇的看着他。
陆凛被她可爱模样逗笑。
“怎么了?”他忍俊不禁。
“阿凛哥你真好!”阮阮捧住他的脸,狠狠亲了口。
陆凛微怔,随即笑意更浓。
“傻丫头。”他揉了下她的头发,说道,“饿了吧?吃饭吧。”
阮阮坐起来,端过粥,舀了勺吹凉喂给他。
“谢谢阿凛哥。”
陆凛笑着摇头,吃下阮阮递来的粥。
粥很香,清甜适宜,入喉暖融。
陆凛觉得比自己平日在食堂吃的还要美味。
阮阮见他吃完了粥,便催促道:“阿凛哥,剩下的都归你了!”
陆凛无奈摇头:“不行。太多了,晚上吃不完。”
阮阮撅起了嘴巴。
陆凛捏捏她的鼻尖,宠溺笑道:“好了,听话。现在去洗漱,换好衣服来吃饭。”
阮阮这才依依不舍松手。
陆凛走了。
阮阮躺回被窝,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他刚才的神情。
陆凛从未像现在这般对她好。
他总是冷冰冰的,但偶尔露出的温柔,简直能让人沉醉其中。
阮阮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她在床上滚了几圈,翻身趴在枕头上,望着帐顶发呆。
她想了想,悄悄爬起来,钻进厨房里,将陆凛留在厨房里的一盒蛋炒饭偷吃了。
蛋炒饭是阮母做的,虽然卖相差了点,味道却不错。
阮阮把它全部吃光,心满意足回屋睡觉。
……
陆凛把所有的蛋炒饭做熟,分装到两个碗里,放在桌子上。
他回房叫阮阮,发现床铺整齐干净。
陆凛眉梢挑了下,猜测阮阮已经起床吃了饭,正在等他。
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
吃过饭后,他帮阮阮收拾好了碗筷。
阮阮的碗筷,是陆凛洗的。
她的那份,则摆在客厅的桌案上。
阮父阮母每天要去镇上送货,他们中午不回家,会晚点回来。
陆凛和阮阮都习惯了。
他把阮父做好的蘑菇汤装在罐子里,交代阮阮:“等爸妈回来后,记得让他们尝尝蘑菇汤。”
阮阮应声:“好。”
陆凛走之前,阮阮拉着他袖口问:“阿凛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城啊?”
“等周末吧。”陆凛道。
他最近工作太繁忙,需要请几天假期休息,周六回县城,周日回家。
“哦。”阮阮点点头,“那我等你回来。”
陆凛摸了下她的脸:“好,乖乖等我。”
他离开了,阮阮在原地站了会儿,这才回屋继续写作业。
周末很快来临。
阮父和阮母回村时,带回来一个消息。
“阮老爷病危,想要见孙女一面。”阮父说,“阮阮你要去看看吗?”
阮阮皱紧了眉毛。
阮父见状,又补充道:“你爷爷病得挺严重,他说,只怕熬不过今年冬天了,希望能在生命的尽头,再看阮阮一面……”
阮父顿了下,继续说道:“阮家没有儿女,你奶奶又不懂医术,只能我们兄妹俩去照顾。”
阮阮抬眸,静静看着阮父。
半晌,她低低说:“我不去。”
“为什么?”阮父诧异问,“难道你不关心你爷爷?他毕竟是你亲爷爷!”
“不管我爷爷对我如何偏心,他养育了我二十多年。”阮阮轻声说,“况且,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不敢去。”
阮父叹气。
他没办法逼迫女儿答应,毕竟女儿性格坚定,她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你去看看阮阮吧。”阮父说,“我跟你嫂子先过去。”
“好。”
阮阮把书包背好,提着篮子和菜篮子往外走。
路边的树叶掉了许多,秋风飒飒。
她穿着白色连帽卫衣,脚踩运动鞋,扎起马尾辫,显得青春俏丽。
她走到村子中央,看见了爷爷的坟墓。
阮父和嫂子跪倒在旁,默默垂泪。
阮阮停下来。
阮爷爷去世后,阮父便把她安排在了爷爷的墓碑前,陪伴着她。
阮阮蹲下|身,将买来的花束摆上,插-进土壤里。
她跪坐在坟前,低低唤了声:“爷爷……”
她的声音哽咽了。
阮阮守了一夜,凌晨四点时,天蒙蒙亮。
她擦掉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