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
随着话落,博亚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只越发的森冷寒凉,连嗓音都重的如挂着寒霜:“今天我自凡出现在这,所有事情我就有了轮廓,你不用猜测怀疑,这个轮廓比你自己瞎推测的还要清晰,有线索不是不好查,也不代表查不出来,它只是时间问题,你们说清楚,省了我的时间,同时也给你们自己省了麻烦,尽管它的结果不会变,不说,那就只能用我的办法来。”
博亚盯着冷秋夜眼睛的视线突然往下那么一瞄。
很轻的动作,随即似笑非笑的发出一声冷哼,嗓音压了半度:
“只是你确定,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能承受住我的手段?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手里有人,你觉得单凭他们当年做的那些事情,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喘气?你们玩的那些东西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儿科苗苗,你们还没出生之前,那些东西在我手里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我的话你最好是相信。”
冷秋夜大掌陡然一紧,脸色不着痕迹的沉了下来。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可还是来了,一闹就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是选择站在乔斯林那条线上,决定和他成对立面了?
冷秋夜心底有着无奈,看来今天他还真是在劫难逃了。
冷世君和苏婉的话已经泄露了他们对当年的事有所隐瞒。
而他硬着头皮抵赖迂回,也不过是想知道博亚对他和乔斯林之间的事知道多少。
现在看来,是不少的。
刚刚博亚瞄的那一眼,位置正好是他受伤的地方。
他看出来了?
连带着陆紫妍被绑架,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是掐着时间点来的?
那么乔斯林又是怎么对他说的?
又是什么线索把博亚给定的这样死死的?
认定了他们不可饶恕。
显然苏流萤的身份还没曝光,否则这老头也不会在这里瞎嚷嚷,直接去找人不就好了?
如果仅仅是光凭恩怨来要人情,那博亚的人情这次也太好要了点。
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自己就求过他。
有点屁大的事,代价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冷秋夜心底深思,一时陷入沉默,可着急坏了一直注视着他的杜湛。
杜湛也看到了博亚的异样,整个人本能的泛起僵硬。
他和博亚动过手,能清楚分辨彼此的深浅程度。
不论手段,只身手而言,在场就没人是一个博亚的对手。
何况冷秋夜还受了伤,对方还带了人,根本就是在虐渣渣嘛。
杜湛瞄了眼时间,只希望他们安排的事情能快点结束才好。
无声的给冷秋夜投去一个眼神,后者只绷紧了下颚。
杜湛半垂着眸子,思量着待会博亚如果朝他们动手的话,怎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减轻伤害。
苏婉和冷世君对博亚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
到底都是历练出来的,冷世君只眯了眯眼睛。
声线沉沉:“你怎么了?”
冷秋夜没看他,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弧度。
深如悬崖的眸子只紧紧盯着博亚,对冷世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予理会。
眸光噙着身影,嗓音是一贯的轻淡:“所以此时的举动,就是你的决定?”
他指的是在继续砸东西的手下几人。
博亚就那么站在那里,用俯视天下的姿态睨着他。
嘴角的弧度诡异的让人心悸:“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的质疑于我没什么用,我的态度还轮不到你来决定跟质问,对你们小儿科之间的斗斗老子没兴趣,我开始就亮出了我来的目的,是你自己非得跟我玩手段玩隐晦,冷家砸成这样,完全是你们自己求来的。”
意思就是说,你以为我愿意砸啊?
费时又费力,动手就只是在给你们面子而已。
还没等冷秋夜说什么,杜湛先瞪大了眼睛。
这样一副主人求着被他砸的态度是想怎样?
事情做了也就做了,主人不在乎他也觉得事情没什么。
可他还真不敢相信,有人竟能不要脸成这样。
冷秋夜只淡淡一笑,对博亚的话不置可否。
他的重点不在这:“但是你给他行了方便,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等等再说,这么多年你也不差这点时间,可你今天来了,选的时间可真好啊!”
博亚被冷秋夜的话直接给气笑了。
似是被砸东西的声音也给闹的有些烦,冲着手下挥手:“行了行了,别砸了,这边先这样,太闹。”
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在此时收手的时候……
博亚的指尖朝着楼上随意一指。
态度散漫,语调就像是在吩咐他们去用餐一般简单:“去,到楼上去,继续给我砸。”
冷秋夜:“……”
冷世君:“……”
苏婉:“……”
杜湛嘴角抽搐,如果不是不怎么合时宜,他都要忍不住喷笑出来。
这老头是要怎样?
来逗逼的吗?
砸了下面还不够还要砸二楼。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怎么不干脆直接砸人?它们是惹你了还是骂你了让你这样看不顺眼?一楼的碍你眼,二楼的总没在眼前晃荡,也值的你费力动手?”
不等杜湛多想,冷秋夜稳着语调倒是把他心里的话给捅了出来。
杜湛心底隐隐舒了口气,老板高明啊,直接用对方的话来堵对方的嘴。
如果杜湛以为博亚会就此停了动作,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显然是高估了博亚要脸的程度。
只听博亚随意一笑,淡道:“既然是你们求的,也是我应了的,总不好半途而废,我这人,一向讲信誉。再说砸东西还能砸个畅快,砸人,你确定能禁得住我砸?能让我砸个高兴?砸没几下就挂了,平白给自己添堵,我能图什么?”
“咳咳咳!”
杜湛没忍住,一个不小心就咳出了声。
几道视线刷的同时落在他身上,直一阵头皮发麻。
杜湛冲着自家老板扯了扯嘴角,眼底涌着委屈:“我岔了口气,得缓缓。”
别人不重要,老板才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