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少辰和齐飞两人,受伤后被卫士搀扶到后堂疗伤,两人分别左右躺在床上,普神医正在为二人治伤。
北堂少辰见旁边躺着齐飞,便问:“不知兄台伤势如何?”
齐飞道:“不碍事,葛青龙果然厉害,被他掌气所伤,此刻内心却无比难受。”
北堂少辰道:“葛青龙用的乃是碎心掌,掌法狠毒无比,幸亏兄台中掌甚轻,否则定伤及性命。”
齐飞道:“少庄主又如何?”
北堂少辰道:“中了卢左的无影针,针上有毒,此时浑身无力,如若不是兄台出手相助,我恐遭毒手,如此大恩,不知如何感谢兄台,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齐飞报了名字,说道:“少庄主客气了,我生平最看不惯暗箭伤人的卑鄙之人。”
两人惺惺相惜,想谈甚欢,谈及年龄,原来两人同庚。
当下北堂少辰受伤已上不了擂台,各帮派等候了多时,早已在台下议论纷纷。
飞雄帮帮主宇文滔道:“各位,请听在下一言,少庄主既然受伤不能上台,那今日比试就得另当别论了,我意,我们各门派之间互相比试,胜王败寇,自当如此,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日月堂堂主朱擒尤道:“不妥不妥,少庄主已经连战五场,胜负我等皆看在眼里,胜者为出,我们又怎能如此。”
雷虎帮帮主雷天虎道:“朱堂主所言极是,我雷天虎第一个败于少庄主之手,心服口服,不想在比试,愿意听从天云山庄号令。”
泰合帮帮主裴陆戎笑道:“雷兄说的在理,我老裴亦如此。”
青龙帮帮主葛青龙飞身上了擂台,道:“我倒是赞成宇文帮主之意,素闻宇文帮主赤焰掌了得,适才一见,果然非虚,我葛某人斗胆领教领教。”
宇文滔道:“葛帮主言重了,既然葛帮主如此抬举,在下就领教领教葛帮主的高招。”
北堂龙川见台下各帮派争闹的厉害,便止住了葛青龙和宇文滔,说道:“今日邀诸位英雄到此,只是想让诸位英雄参加传位大典,倘若众英雄互斗而伤,我天云山庄如何面对江湖武林,老夫又怎过意得去。”
葛青龙道:“老庄主言之有理,既然少庄主不能上台,那么就请老庄主上台来指教几招,让我等也瞧瞧老庄主的雄风。”
宇文滔向来不服天云山庄,也道:“老庄主二十年多前就已经是南四雄之一,威名远扬,在下不才,愿领教老庄主高招,就算死在老庄主拳下,也绝无悔意。”
北堂龙川道:“承蒙二位帮主看得起,老夫甚是欣慰,只是老夫近些时日旧疾发作,病痛缠身已久,实在无力与二位帮主切磋,还望二位帮主见谅。”
原来北堂龙川一个月前练功伤了经脉,有内伤在身,故而只得以旧疾发作为托辞。
天云山庄家传武学金罡拳的最高境界,乃是金罡铁身,身如铁,拳如钢,可刀枪不入,但修炼此境界异常艰难,整个北堂家族,能练到此境界的只有北堂龙川之曾祖父北堂天云一人,北堂天云曾经凭此神功霸彻武林,在江州建立家业,以自己之名命之,叫做天云山庄。
北堂龙川多年来一直修炼,但难以成功,一个月前强练此功,导致气血混乱,经脉受损,吐血而伤,难以运功提起内力,此事除了管家刘山一人知道外,天云山庄上下并无人知晓,对外只称旧疾发作。
宇文滔道:“天云山庄既然无人接受挑战,那么号令武林之人就当另选贤能了。”
刘山知晓北堂龙川的伤势严重,少庄主北堂少辰又遭暗箭受伤,眼下各大门派都在看天云山庄如何收场。
此刻刘山缓缓上前:“二位帮主无须争论,在下不才,愿与二位帮主切磋几招,倘若败了,纯属武艺不精,技不如人,与天云山庄无关,老庄主伤病在身,就由在下代之出战。”
言罢,只听得一阵苍老的笑声传来,回荡于庄内,片刻又传来一声:“可笑极,可笑极,北堂老儿有甚旧疾,只怕是练功走火而伤吧!”
这声音浑厚有力,却不见说话之人,众人皆左顾右看。
刘山喊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到此,还请现身相见。”
片刻,只见一人从房顶飞身下来,立于擂台旗杆之上。
那人身着一身破旧补丁衣,头戴斗笠,蒙面遮脸,看不出是谁,不过听声音是一老者。
老者笑道:“争来争去,有甚好争的,倒不如让老夫来做这武林盟主之位,汝等听从老夫号令,老夫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葛青龙蔑视一眼,道:“你又是何人?”
老者道:“想知道老夫是谁,那得看看你的本事了。”
葛青龙本就是脾气暴躁之人,听得老者这般挑衅,更是怒气冲天,挥掌就朝那老者劈去,老者闪开,旗杆被劈的粉碎,随后又飞身朝老者而去,与老者交上了手,两人相斗,十几个回合,葛青龙渐感不敌,处于守势。
宇文滔见状,大叫一声“葛帮主,我来助你”,随后也加入了恶斗,两人联手,与老者斗了二十个回合,只觉每次发掌,掌力都被化去,内力都被消半。
那老者一掌挥去,将宇文滔和葛青龙打下擂台,两人吐血落地,伤势甚重,台下众人见了,皆大惊失色。
宇文滔和葛青龙,随便一人,那都是江湖中的佼佼者,两人联手,拼尽全力,却被对方二十个回合打成重伤,足见对方功力非凡。
北堂龙川见了,只觉得那老者所使武功甚为熟悉,便道:“朋友好功力,可否请教大名。”
那老者哈哈大笑几声,道:“北堂老儿,十八年不见,把老夫都忘了么,这也无妨,你虽忘了老夫,可老夫这辈子却是永远不会忘了你。”
说罢,大笑几声,扯下蒙面,摘下斗笠,谷三道最先认出老者,呼道:“屠灭魔头,原来是你。”
屠灭厉声呵道:“没错,正是老夫。”
原来屠灭自从越狱出逃之后,寻得一僻静之处,修养多日,功力渐渐恢复,后听得天云山庄举行武林大会,各大门派均聚此,故而来此,只为报昔日之仇。
众人知老者是屠灭,无不骇然,谷三道大喊:“你这魔头,前番让你逃走也就罢了,如今众英雄在此,看你如何逃脱,今日定见死活。”
说罢,谷三道拔出双剑,飞身上擂台而去,两道剑气劈过,屠灭一掌挡去,两人斗在一起。
邵五行清楚谷三道一人非屠灭对手,遂挥鞭而来,与谷三道一起夹击屠灭。
屠灭上次在两人之手逃脱,岭南双杰在江湖之中过意不去,此刻在天下英雄面前,为了挽回面子,拼尽全力,力战屠灭。
不过现如今,屠灭功力已完全恢复,对付两人更不在话下。
岭南双杰与屠灭斗了二十几个回合,已落下风,日月堂堂主朱擒尤见二人吃亏,喊道:“三爷五爷,老夫来助二位。”
遂拔出鬼头九环刀相助岭南双杰,一个阴阳双剑,一个缠龙神鞭,一个九环大刀,剑气纵横,刀锋威厉,鞭鞭凶悍,三人奋力与屠灭斗了五十多个回合。
邵五行趁机一鞭缠住屠灭腰间,谷三道双剑刺去,朱擒尤一刀劈去,屠灭不慌不忙,左手挥掌挡住谷三道的两道剑气,右手发掌挡住朱擒尤的刀锋。
三股内力齐向屠灭,但屠灭内力着实雄厚,挡住了三人内力的攻击。
屠灭冷冷笑道:“朱堂主不愧是鬼头刀王,多年不见,果然宝刀未老。”
说着,屠灭使出化元神功,三人渐渐感觉功力被慢慢化去,故欲收手,怎奈屠灭趁机发力,将三人击退,打下擂台,三人皆吐血受伤。
北堂龙川见屠灭出手很重,心中自然清楚屠灭今日来此是为了报十八年前之仇,十八年前北堂龙川召集四派七帮,联手铲除魔宗,活捉了宗主屠灭,将屠灭关押三溪岭地牢十八年。
此刻北堂龙川右手略微运掌,但前番练功受伤严重,此时一点内力都提不上来,尝试了几次均无果,只觉胸口阵阵剧痛,额头已冒汗,虚弱无力。
刘山见了,扶着北堂龙川低声道:“庄主有伤在身,切勿运功。”
说罢,飞身上台,来战屠灭,刘山虽然武功不弱,但与屠灭这等绝顶高手相比,实在相差甚远,他与屠灭斗了十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幸亏西岭帮帮主柴武接住,方才免于坠台。
西岭帮帮主柴武与其妻子持枪攻击屠灭,武柴武夫妇擅使双枪,当下两人枪法犀利,四杆短枪均枪枪致命攻击,与屠灭勇斗十几个回合。
雁荡帮帮主见了也上台助战,雁荡帮有三个帮主,以获取情报著称,人称雁荡三鹰,轻功不错,打探情报卓绝,但武功稀疏平常。
此刻雁荡三鹰和柴武夫妇共五人,联手战屠灭,五人与屠灭斗了二十几个回合,均被屠灭震下台来。
泰合帮帮主裴陆戎大吼一声:“屠灭老贼,我老裴来会会你。”
话音刚落,胸口一阵刺痛,咳嗽了几声,雷天虎扶着道:“裴兄,莫要动力,你我与少庄主比武之时均已受损,此时上台岂不白丢了性命,还是先赶紧调息为上,再战不迟。”
裴陆戎道:“雷兄言之有理。”
两人遂坐了下来,运功调息。
片刻后,一人道:“屠灭恶贼,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今日除贼,无须讲什么江湖道义,凌掌门,何掌门,我们一起上,除了这恶贼。”
屠灭一听,回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