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三巡酒后,北堂龙川道:“少辰,为父伤痛在身,不胜酒力,你代为父与两位壮士和南贤侄多喝几杯。”
北堂少辰应诺起身,给三人倒了酒,举杯道:“齐兄,须兄,南兄,小弟敬三位一杯。”
说罢,四人一饮而尽。
随后北堂少辰倒满酒,对须洛说道:“这杯酒理应先敬须兄,前日须兄败退魔头屠灭,威震四方,后又为家父运功疗伤,如此大恩,无以为谢,浊酒一杯,权当谢意。”
须洛道:“少庄主客气了,那日少庄主英勇大战各大门派,在下也是敬佩万分。”
说罢,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随后又是一杯酒倒满,说道:“这第二杯酒我敬南兄,那日若非南兄及时赶到,家父恐遭屠灭毒手。”
南修子道:“少辰兄此话折煞我也,我们两家乃是世交,我与少辰兄自幼便已相识,不必这般客气。”
随后两人一饮而尽。
北堂少辰又满上了酒,来到齐飞旁,道:“这第三杯酒,我敬齐兄,那日如非齐兄出手相助,我已遭卢帮主的毒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今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齐兄尽管吩咐,少辰万死不辞。”
齐飞道:“少庄主言重了,在下虽爱多管闲事,好打抱不平,但也只是个争强好胜之徒,能与少庄主交朋友,已是高攀,怎敢轻谈吩咐。”
说罢,两人痛饮了两杯。
又几巡酒后,日渐西沉,几人吃饱喝足,各自回房休息。
须洛来到前院,正欲出门,身后南修子喊道:“洛兄哪里去?”
须洛转身道:“天色尚早,闲来无事,出去走走。”
南修子道:“小弟也有此意,一起同往。”
两人出了大门,闲走于街上,但见人群熙攘,过往匆匆,两边摊贩吆喝不断,来往车马络绎不绝,街头巷尾,灯火通明,亭台楼榭,笙歌一片,余音袅袅,引人留邂,晚霞束束,飞鸟归歇,正是深秋时节,风吹片片落叶,巷传阵阵桂香。
两人闲走好一会儿,来到街边湖畔,那湖名叫明月湖,此时暮色已深,南修子握着扇子,望着眼前景色,不由得吟起诗来。
须洛道:“南兄满腹经纶,诗情画意,所吟之诗倒与此景相应,只可惜在下粗野蛮夫,胸无点墨,不能与南兄吟诗作赋。”
南修子道:“让洛兄见笑了,小弟一时兴起,班门弄斧了。”
两人又走了片刻,只见湖对面长有一棵老树,树下面有个酒馆,南修子见之,说道:“洛兄,难得今夜有兴致,不妨去对面酒馆喝上两杯,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须洛道:“正好,闲逛这么久,正渴着呢!”
南修子道:“左右绕湖过去又嫌太远,不如我两从这过去,权当比试一下脚力,看看谁先到对面,你看如何?”
须洛笑道:“甚好,甚好。”随即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又道:“南兄,这片叶子落地之时,我两同时起步,你看如何?”
南修子道:“就这么定。”
说罢,南修子收起扇子握在右手,须洛将手中叶子往前扔去,只见叶子刚落地上,两人瞬间同时起步。
南修子施展所学轻功捷影跃,只见身影在湖面上忽隐忽现,移步幻影,瞬间已跃湖而去,须洛轻功自然也不弱,飞身点水快步而过,只见湖面之上,两道身影飞速而过,湖畔众人见了,无不拍手称快叫绝。
南修子抢先到了酒馆,须洛明显慢了两步,两人一时高兴,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须洛道:“南兄轻功了得,跟那鬼盗僧的无声步相比,可谓难分高下,在下甘拜下风。”
南修子摆手道:“洛兄说笑了,若不是洛兄故意相让,小弟怎会赢你。”
酒馆小二笑脸迎道:“二位爷都别谦让了,我看二位爷是平分秋色,不分高低。”
须洛道:“小二哥,明明是我落后两步,如何说平分秋色?”
酒馆小二引两人坐下,道:“所谓当局之谜,旁观者清,小的是旁观者,自然看得清楚,瞧得明白。”
南修子笑道:“小二哥,既如此,你且说说,看你是怎样看得清楚,瞧得明白,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两可就不在你这里喝酒了,到别处去了。”
小二道:“小的虽只是个酒馆打杂的,但在这江州城里,江湖人士倒也见了不少,来我这酒馆喝酒的武林人士也不在少数。”
小二拿抹布擦了擦桌子,又道:“两位轻功了得,实属罕见,这位公子虽领先两步而到,不过鞋底却已经湿了一半,而这位公子虽说慢了两步,却是点水而过鞋不湿,应是内力深厚之人,由此看来,两位爷轻功虽有高低,但内力也有高低,故而各有所长,只能说平分秋色。”
须洛和南修子两人听了酒馆小二所言,相觑而笑。
须洛道:“小二哥,但凡有好酒,尽管拿来。”
南修子玩笑道:“不是好酒,我二人可不付账啊!”
小二道:“二位爷尽管放心,小店虽小,所卖之酒虽说比不上什么宫廷佳酿,但在这江州成里也算略有名气。”
说罢,拿了一坛桂花酒上来,只见酒香扑鼻,引人入醉,两人连干了两碗,甚是尽兴,片刻,一坛酒已尽。
此时明月已挂屋檐,倒映湖面,微风习习,甚是凉爽。
南修子道:“洛兄,小弟生平最好结交义士,像洛兄这等英雄豪杰,小弟敬佩不已,小弟不才,愿与洛兄结为兄弟,不知可否?”
须洛欢笑道:“南兄此意,正合我意。”
说罢,两人起身到旁边老树之下,须洛道:“这棵老树恐已有几百年,今我二人在此结为兄弟,患难与共,明月为鉴,古树为证,兄弟之情,犹如此树,百年不倒,千年不变。”
两人对着老树,三番叩拜,完毕之后,两人起身,南修子用扇子在树上刻下一个“南”字,须洛运劲,用手指在树上刻了一个“洛”字。
南修子道:“不知兄台贵庚?
须洛道:“今已二十七。”
南修子道:“小弟今年二十三,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说罢,朝须洛下跪而拜,须洛扶起南修子,笑道:“兄弟快起,既如此,愚兄就托大了。”
两人又让小二上了两坛酒,连干了好几碗,喝的极为尽兴。
一坛酒罢,须洛说道:“贤弟,我有一事不明,那日千绝门九方门主为何对你拔剑相向,且招招致命,似有欲将你除之而后快之意。”
南修子长叹一声,道:“说来话长,洛哥有所不知,我们南家与千绝门已结怨二十多年,此事,还得从二十一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