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见了,亦是格外欢喜,连忙道:“我去告诉老夫人,她要是知道南少爷醒了,肯定非常高兴。”
“等等。”须洛急忙喊住云瑶,“老夫人连日来身体不佳,如今难得睡下,就不要再打扰她了,先倒杯水来。”
云瑶觉得须洛说的也是,南夫人难得睡下,此刻去喊她确实不该,于是倒了杯水递给须洛,须洛给南修子喂了水后,问道:“贤弟,现在感觉如何?”
南修子虚弱的露出一丝微笑:“感觉好多了,想不到在这见到洛哥,不知洛哥是何时到的?”
须洛道:“我今早到了苏州,想着你也应该早就办完事回来了,于是特此来到南府,一来与你一会,二来拜访老夫人,没曾想你去了一趟千绝门,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南修子苍白无力道:“对了,洛哥,刚刚听你说我母亲身体不佳,劳烦洛哥扶我下床,我去看看我母亲。”
须洛道:“贤弟勿忧,伯母只是这段时间来过于担心你,寝食难安,身体微弱,现在已经睡下,贤弟就不要去打扰伯母了,好让她老人家安心休息。”
南修子满脸愧疚,自责道:“都是我不好,让母亲为此而担忧了,还连累母亲害了身体。”
须洛安抚道:“贤弟别多虑了,你才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应该好好休息,待明早再见伯母也不迟。”
南修子虽说担心母亲,但听须洛这么一说,觉得言之有理,便不忍心前去打扰已经就寝的母亲,于是慢慢躺下,须洛吹灭了灯,关好了房门后,和云瑶各回房间歇息。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明,阿贵来到南修子的房间,见南修子坐在床上,瞬间高兴不已,兴奋道:“少爷,你醒了,太好了,你好点了没有。”
南修子微微一笑:“好多了。”
阿贵喜极而泣道:“少爷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我这就去告诉老夫人,老夫人要是知道少爷醒了,肯定高兴坏了。”
说着就往门外跑,正好撞上须洛,又高兴的跟须洛说道:“须公子,太好了,我家少爷醒了,我去告诉老夫人。”
须洛一把拉住阿贵道:“天才刚亮,老夫人还未起床,先别打扰老夫人,让她多睡会儿,你先去打盆水来,给少爷洗洗脸。”
阿贵满脸愣头愣脑的样子,摸了摸脑门,嬉笑道:“对对对,我这就去打水来。”
须洛和阿贵说话的同时,南修子已经慢慢下了床,须洛连忙过去扶住他,问道:“贤弟感觉如何?”
南修子道:“跟昨夜相比,精神了许多。”
须洛道:“贤弟内力受损严重,不妨先上床坐下,我以真气灌输,以便贤弟恢复内力。”
两人随即在床上盘腿坐下,须洛双掌提气运功,以真气为南修子疗伤。
此时的南夫人已经醒来,只觉得一觉睡到天亮真是难得,气色显然好了许多,忽然想起南修子的状况,于是顾不上其他,来到南修子的房间。刚到门口,只见须洛正在为南修子运功疗伤,所以便没有进去打扰,管家和阿贵也到此,亦被南夫人拦在门外。
一盏茶的功夫,须洛收功撤掌,说道:“贤弟不妨尝试着运功看看。”
南修子闭着双眼,轻轻提起双掌,试着运了功,片刻之后,慢慢睁开眼,缓缓呼了一口气,说道:“丹田之内,似是有了几分气力。”
南夫人在门口,见疗伤已毕,高兴的喊道:“修儿。”
随即走进房内,满脸激动的来到床前,看着南修子道:“修儿,看你无恙,母亲总算放心了。”
南修子紧紧握着南夫人的手,立马下床跪在地上,热泪眼眶道:“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请母亲责罚。”
南夫人激动的泪水瞬间充满眼球,满脸慈爱般的微笑道:“修儿快快起来,你伤势才刚有所好转,快躺下好好休息。”
只见南夫人一边扶南修子到床上,一边让阿贵端水来为南修子洗脸,接着又让管家去请大夫前来诊断,随即又吩咐丫鬟到厨房准备南修子喜欢的菜肴。
一时之间,南夫人忙的不可开交,生怕自已有什么地方考虑的不够周全而让南修子受苦,作为母亲,她将自己对儿子的疼爱体现的淋漓尽致。
南修子见母亲如此,脸上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欣喜道:“母亲,您身体不适,就别操心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须洛看着母子二人如此,眼神之中透露出几分羡慕之状,微笑着对南夫人说道:“是啊伯母,你身体不适,理应多休息,您这样修子兄弟定会于心不忍,反而让修子兄弟心生愧疚,又怎能安心养伤。”
南夫人只觉须洛说的在理,在丫鬟搀扶之下,回房休息。
一连几日,须洛每天早上为南修子运功疗伤,加之大夫开的药, 内服外敷,南修子身体渐渐有所好转,内力慢慢恢复了五六成,剑伤也已愈合了七八分。
这日清晨,南修子起来,只觉得通过这七八日的疗养,身体状况与日俱增,精神抖擞,于是来到后院花园里练功,只见他动作飘逸,招式凌厉,身法沉稳,忽然又用捷影跃轻功飞檐走壁,上下来回。
众人听见响动,循声来到后院花园之中,见是南修子在练功,且身手丝毫未减半分,皆大喜。南修子见众人到来,便停了下来。
南夫人来到南修子跟前,轻轻用手帕擦拭着南修子额头上的汗珠,满意的欢笑着点点头:“修儿,你身体才刚恢复,别又伤着了。”
南修子开心道:“母亲,孩儿没事,一连躺了多日,身体都已僵硬,今日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须洛看着南修子气色已然恢复,便道:“兄弟,看你基本已经恢复,不妨试着运气打出去看看。”
听须洛这么一说,南修子会意着点点头,随即气沉丹田,双掌提劲运功,猛然朝旁边小池塘打去,只见一道真气打出,将小池塘里的水震起一道水柱,众人见了,皆大喜不已。
须洛高兴的拍了拍南修子的肩膀:“好兄弟,估计再好好调息两三天,你的功力就会完全恢复。”
南修子从容一笑:“之所以能够恢复的如此之快,还得多感谢洛哥,若不是洛哥每天以真气为我疗伤,恐怕我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须洛轻笑道:“贤弟太见外了,你我兄弟一场,何须言谢,倒是老夫人这些天全然不顾自身状况,对贤弟寸步不离,细心照料,真是苦了老夫人一番苦心。”
南修子来到南夫人跟前,紧紧握着南夫人的手:“母亲,孩儿这些天让您受累了,不知母亲身体是否好些。”
南夫人望着南修子,喜上眉梢道:“好多了,看你已经恢复,为娘已经好了。”
南修子伤势痊愈,南府上下自是一片欢喜,南夫人更是让管家准备好酒好菜,中午摆宴庆祝了一番。
午宴过后,阿贵来到南修子的房间,手里拿着一件红色披风,说道:“少爷,这件披风是那天晚上我们临走之时九方小姐为你盖在身上的,我已经洗好晒干了。”
南修子接过阿贵手中的红色披风,轻轻抚摸着,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那天晚上九方初雪送他们离开时的画面,不由得陷入回忆之中。
良久才缓缓说道:“初雪姑娘私自送我离开,她姑姑知道后定会怪罪于她,不知她此时此刻是否安好。”
阿贵道:“少爷就别太担心了,那恶婆娘再怎么恶毒,也不会对九方小姐怎么样的。”
南修子思忖片刻,觉得阿贵说的倒也在理,忽又想起了什么,忙问阿贵:“对了阿贵,屠灭前辈是什么时候离开我们的?”
阿贵拍了拍脑门,恍然道:“少爷若不问起,我还差点搞忘了。”
阿贵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南修子,说道:“那夜我们乘小船离开南阳后,顺江而下,到了一个岸边,便停下休息,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那老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这张字条。”
南修子打开纸条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乖徒孙,师爷爷我还有事要办,日后有空,再去看你。
阿贵有点犯迷糊,问:“少爷,这老头为什么喊你乖徒孙啊,还自称是你的师爷爷,我记得少爷的师父是引月先生,难不成这老头是引月先生的......”
“行了,别瞎猜了。”南修子打断阿贵的猜疑,“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