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两口子走后,李云龙和赵刚坐在餐桌上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找怎么办,饭店老旧的白炽灯尽力散发出它的光芒照亮这几十平米的小店,由于常年的油烟笼罩洁白的灯罩上面也糊上了一层姜黄色的油渍。餐厅地板上的拖布擦拭不干净的污渍也透露出这家饭店的年纪,虽说桌椅板凳也倒没有“缺胳膊少腿”但是从桌椅边缘的磨损也不难看出这些年它们为这家小店为老李夫妇做出的“贡献”。
“咱俩也不能白吃白住人家的啊,虽说他们是好心人,但咱们也不能做白眼狼啊,你说赵刚”李云龙拍着桌子一正言辞的说到,好似下一秒就要撸起袖子开始劳动了一样。
“那我们做点什么呢,现在我们两个就是一穷二白,你还好一点起码知道你家的大致位置,等老李夫妇帮你找到家你还可以给他们一些报答,但是我呢?我现在连家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别说家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赵刚皱起了眉头,两只干燥且补满深深皱纹的手相互摩擦着,嘶~嘶~的摩擦声仿佛在诉说着赵刚心中的苦闷。
赵刚想到自己来到这里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更无从得知自己年迈的父母是否还活在人世间,想到这里老赵鼻头一酸,眼泪慢慢浸湿赵刚的眼眶,他抬起头尝试让眼泪回到自己的眼睛不被李云龙发现他的情绪和内心柔弱之处。
“要不我们把店里做一个大扫除吧!把这些污垢全都清理一下,再把坏了的地方修修补补,就当他们收留我们还提供吃住,做一点点回报吧”赵刚看到白炽灯上面的黄色污迹突然萌发出这个想法,用征求对方意见的眼神望向李云龙。
“我看行,咱俩没钱但是有的是力气啊!在部队里别的高技术含量的活咱们可能有点吃力,但是搞卫生整理物品我们是老手啊”李云龙腾的一下站起来,撸起袖子,眼神扫了一圈周围就打算找块抹布开干了!
“那好,那我就负责厨房区域,厨房的东西杂碎比较多需要细心,你个大老粗别给人弄坏了,你就负责顾客区域,擦擦桌椅板凳什么的拖拖地你的蛮力也造成不了实质性的破坏”赵刚打趣的笑道李云龙。
李云龙当然不服气被说得一文不值的样子,立马放大音量吼道:“去你娘的,你就算给我厨房,老子也能给你收拾的干干净净,别他妈的贬低我,瞧不起谁呢”
赵刚见李云龙认真了,连声安抚到:“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那你把外面打扫的和新的一样哈”
两人风风火火的操起家伙就开干了,李云龙将洗洁精涂抹早打湿的抹布上面,用力揉搓两下泡沫粘满了他那双满是老茧甚至还有细小裂缝的手上,洗洁精浸入皮肤疼得李云龙直叫唤。
赵刚用手指着搭在洗碗池上边那双亮黄色塑胶手套笑到:“这不有双手套嘛,说你笨你还不相信,只顾着哼哧哼哧瞎忙活”
“你不早说!疼死老子了!我这些伤还不是打仗那个恶劣环境给我造成的啊,我可是为人民服务的劳动伤痕,你笑个屁”李云龙不满赵刚的态度,连声反驳道。
李云龙丢下抹布快步走到洗碗池旁边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哗啦的冲刷在李云龙那双黢黑布满伤痕的手上,冰凉的水冲洗在上面大大缓解了李云龙手上的焦痛感。
赵刚这边也没闲着,小苏打加上白醋搅和搅和带上塑胶手套正准备放抹布进去……
李云龙喊道:“我可看见了啊,你在弄啥是不是偷懒呢!用醋干嘛,是不是等我在外面努力干活的时候你在厨房偷偷下饺子吃!”,李云龙正在往餐桌上抹洗洁精泡沫。
“哈哈哈,你可真是自作聪明!小苏打加白醋这是清洁剂,小苏打的成分是碳酸氢钠具有清洁除臭的效果,还可以软化水质。白醋的酸性作用可以杀灭消细菌。小苏打和白醋混合起来,用来清理不易处理的污垢,这属于化学知识”赵刚笑道,心想多读书还是有用处的,果然应了一句话“学遍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这样啊,大学生果然懂得多些,不像我们这些大老粗,大字不识几个更别说这些化学知识了,还记得我现在会写、会认的这些字还是组织上要求我们学习的,那时候我可真是太头痛了”李云龙一遍吐槽着当年的学习认字情况,一遍手上的活也没停下,擦桌子、扫地、擦瓷砖一样不落下。
“还记得那段时间领导指示我们在队伍里要进行扫盲教育,我还教过你们一段时间,你就是我们扫盲行动的重点抓的人,但是你老是找借口逃学,还被批评教育了好几回,哈哈哈”赵刚回忆着以前的一些事情,下意识的笑了出来。
李云龙不服气的怼到:“别揭我老底行不行啊,这学习识字这些东西可真不是我能学会的,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清楚,更别说让我学写别的字了,上课还要让我抽背古诗,文绉绉的玩意儿哪儿适合我呀”。
赵刚将小苏打加白醋的混合溶液涂在抽油烟机、菜板、墙面上,油脂渐渐的产生了化学反应,顽固的油污像是被小苏打和白醋剥脱了强硬的外壳,慢慢的融化了,再用沾满洗洁净的抹布一擦油污一扫而光,两人在店里打扫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原本陈旧的店面的焕然一新,餐桌被李云龙擦得能看见人的倒影轮廓了都,抽油烟机上的污垢也无影无踪了。
两人脱去了单薄了棉袄,里面的毛衣也被浸湿了,额头上渗出了颗颗汗滴,气喘吁吁的坐在板凳上休息着,看着比之前更加明亮的白炽灯、白到发亮的地板砖两人都相视而笑,慢慢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滴答~滴答~” 墙面的钟声打破这个宁静的休息时光……
“已经三点半了!咱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老板两口子还要早早过来呢”赵刚忽然反映过来时间已经太晚了,担心明天早上的事情没办法如约进行。
李云龙干脆的回答道:“那行咱俩就直接用水龙头的水洗把脸就完事睡觉吧”。
“滴答~滴答~”随着两人进入梦乡,仿佛钟表也感受到了他们的辛苦,时间也走得缓慢了些,大约是想让两人做个好梦休息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