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殷随和萧颜瑜、燕夙一起去翰林院报道。
莫羡舒则跑去了千帆楼帮忙制定菜谱。
早先莫羡舒免费招待应试学子的计划奏效了,受邀来千帆楼吃过饭的人中,榜上有名的不在少数。
更遑论其中还有中了状元的殷随,和探花燕夙,宣传效果杠杠的。
生意爆棚的后果,便是凌华每天都要想新菜想到头秃,若没有莫羡舒的帮助,他的发际线说不定都保不住。
“眼下只是能购进的食材比较少,等天气更暖和了,食材多,能发挥的余地多了,就不至于愁成这样了。”
凌华点头:“莫姑娘,你能不能重新开始做辣条和快餐?京城里的人还没尝过呢,在云商县都能卖那么好,想必也能虏获一部分京城人的味蕾。”
“咱们虽然主打高端定食,可都兼职卖火锅底料了,再搞辣条和快餐的副业,也不算多,对了,还有上次做果酒牛舌用的酒,你能多做一些吗?”
经莫羡舒蒸馏提纯出来的酒,味道比普通的酒要浓郁醇厚,对好酒的人来说,具有极大的吸引了。
而且……
凌华咧嘴笑得阴险起来:“任瑛和从我手里跑出去的那个叛徒,之前就在卖果酒牛舌,只是没有你的酒,做不出原来的味道。”
“可贵在这道菜从与仙鹤楼的对擂出了名,总会有人去光顾,我发现最近两天,他们似乎又有了重新开门的意思。”
“咱们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用咱们苦心研究出来的菜赚钱吧?”
莫羡舒自然同意,有了辣条、快餐和果酒的加持,千帆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定食针对的顾客群体是不差钱的富户,别的则是普通人群,两种群体都讨好,千帆楼的名声也渐渐大了起来,甚至隐隐有超过仙鹤楼的意思。
仙鹤楼的掌柜气得牙根痒痒,却无计可施,毕竟两家经营方向,和吸引的客户群体都不同。
若说两家有某一块领域重叠了,仙鹤楼掌柜都能说服自己,是千帆楼抢了自己的生意,千帆楼胜之不武。
可偏偏没有!
这不是用事实打脸告诉他,千帆楼就是比仙鹤楼厉害,菜品味道好?
“该死,为什么主子不允许我们给千帆楼使手段呢……”
只要主子同意,他就可以去威胁给千帆楼供食材的供应商,不给千帆楼食材。
没材料做不出菜来,千帆楼自然开不下去。
可惜主子不让啊!
仙鹤楼的掌柜唉声叹气,但又不甘心放任千帆楼继续嚣张,只得召集仙鹤楼的所有大厨,商量推出新菜式。
为此烦闷的人还有任瑛。
袁佳仁科举成绩不如殷随,但好歹是考中了进士,被授予了官职,再加上有个贵妃姑姑的关系,去报道的第二天,便被调任到礼部做九品司务。
对比起同期还不明方向的众人,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然而任瑛却心有不甘,因为殷随考中的是状元!
哪怕暂时还呆在翰林院,一旦被皇帝想起来提拔,至少也是从八品开始。
完全输了!
再加上任瑛准备重整旗鼓开店的时候,发现几乎所有的小吃客源,都被千帆楼新鲜推出的辣条、快餐抢走了。
可辣条的配方,当初是莫羡舒自己做的,任瑛没去打听,所以完全不知道!
“可恶的莫羡舒,根本是不打算给我活路啊!”
任瑛气恼无比,若是莫羡舒在她面前,她恨不得撕了莫羡舒的脸。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即便她心里还有点舍不得袁佳仁,可谁让袁佳仁没用呢?
看来是时候跟赵荆义说明,将他们这段暗地里的关系给抬明。
她不要做袁佳仁的妾了,她要做赵荆义的女人!
这边莫羡舒还在千帆楼忙碌着,杨老夫人却主动派人找了过来,请莫羡舒去杨国公府一趟。
来人是杨老夫人身边信得过的侍女,莫羡舒心头一紧,以为是杨老夫人的身体又出了状况。
急急过去,才知道,杨老夫人无恙,找她来是打算给她订制衣裳。
莫羡舒报以羞赧:“杨老夫人,您不用为我费心,将军府有给我准备衣服。”
杨老夫人摇头道:“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听说朝廷围猎的事,莫将军到底是个男人,考虑事情不细心。”
“围猎是帝王与朝臣家眷共同参与的活动,女子虽不用真射中猎物,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打猎的时候,可不能穿普通的裙子。”
莫羡舒恍然明白,杨老夫人找她来做的,不是日常穿的衣裙,而是打猎穿的劲装。
杨老夫人又道:“你也不用跟老身客气,国公府里除了老身,都要参加狩猎,女眷们的衣服要一起订制,老身便想到了你。”
“为我调理身子你费心良多,做件衣服算是老身的报答,你再推辞,便是看不起老身了。”
莫羡舒忙应了下来,距离围猎的日子没多久了,若非杨老夫人提醒,围猎当天她没有狩猎穿的劲装便要出丑了。
大哥粗心,她还不了解京城的交际,在这些方面,仰仗杨老夫人的时候还多着呢,她怎么能拂老夫人的意?
“多谢老夫人!”
莫羡舒被裁缝带到别室去量衣服,杨老夫人怀念的看着别室的方向。
“以前每到做衣服的时候,琳儿和晚儿都欢天喜地的围着老身闹,那会儿多开心啊。”
杨老夫人叹道:“人为什么会变呢……”
变得那般猝不及防,甚至想不出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出现的偏差。
陪伴老夫人的侍女忙安慰道:“老夫人这是想念琳儿小姐和晚儿小姐了,奴婢猜两位小姐肯定也想您了,说不准今年就会回来看望您了呢?”
杨老夫人顿了顿,突然冷笑起来:“还是别了,她们一来准没好事,国公府想要平静,还是祈求相互间少来往吧。”
想念自己的儿女是人之常情,可杨老夫人又无比清醒的看透了这些所谓‘亲人’的嘴脸,哪怕是自己的亲骨肉也不例外。
他们来,必是对国公府有所图谋,还是不来清净。
她所怀念的,是曾经在她膝下纯真善良的女儿们,而那样的时光,终究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