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tt2025-06-12 09:153,256

七夕那天我在闹市被乱棍打死,雨水混着血流了三条街。

就因为我讲了事实,讲了牛郎织女真正的故事。

我看着他们将血迹一点一点洗去,就如真相被掩埋在洪流之中。

明年我还会再来,直到天晴雨停。

我叫伶,也叫织女。

1

谢赟珏的手愈发火热,像是火炭一般流连。

“好嫂嫂,今日怎的收敛了许多?不似昨日大胆啊。”谢赟珏一手掐着我的腰不停地向下压着,一手举着针准备随时扎下。

他是我的小叔,是我夫君的弟弟。我前些年劳作留下了病根,一到雨天我的腰就疼。

可这三更半夜哪里有大夫肯为我治疗?是谢赟钰心好,他久病成医,这针灸的技术不比普通大夫差。

“胡说什么?昨日胆大是以为施针不疼,今日知道了自然畏惧些。”嘴上虽是这样说,可我还是将身体的力道逐渐下移

“唔。”

这场雨越下越大,此刻更是电闪雷鸣。树不断地摇摆,终在雷电降下的那一刻弯折,细碎的枝条随着雨水落下,我此刻才将积攒了一夜的力气卸下。

“好嫂嫂,好戏才刚开始,可不能早退台啊。”

芍药被雨水打湿,花瓣湿漉漉的。花农似乎格外看中这朵,温柔地用手拨开紧闭的花苞,希望天晴之后它能绽放。

闪电已然划过天幕,可雷却躲在云层后迟迟不出,吊足了人的胃口

“是我那做将军的哥哥更胜一筹,还是我这个聋子弟弟更得嫂嫂的心啊。”

我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四肢疲软,此时感官被无限放大:“当然是小叔你,将军对这些哪有你精通。”

谢赟珏似是口渴,掬起一汪水就直往嘴边送。过后舔了舔唇,低着声音道:“明日寿宴,看着哥哥团圆美满,让我好生妒忌。

他施针的手逐渐用力,我的被他垂落的头发扫过,全身就像被蚂蚁噬咬一般泛起层层痒:”你晓得的,你哥哥是个混不吝的。我知你是何意,只不过想看他不顺找个乐子,莫将你那折辱人的法子使在我身上,我给你提个建议?“

我抓着窗幔的手逐渐握紧,双眸含泪,只期盼他轻些,能让我少丢些脸面。

“嫂嫂请说。”

“你不是有个玉?寿宴时我带着可行?”

他眼眸半眯,看我的眼神中多了探究,半晌终于点头。

这是我嫁到谢家的第八年,认识谢庞的那年琼州大旱。有个不长眼的小贼偷了我给祖母的贺礼——玉如意,我一路追至琼州,没想到清理血迹时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是谢庞救了我,彼时的他只是谢家村一个穷苦人家务农汉子,为人憨厚老实,虽只读过几天书,但却有着旁人没有的胆识和谋略。那天他捧着帮我补好的纱衣,红着脸向我求亲,我应了。

“婶婶、婶婶,那你那个时候就知道谢叔叔将来会当大将军吗?”

“当然不知道啦。所以你也有无限可能哦。”

“婶婶,我将来也要做大将军!也要娶一位和您一样贤良淑德的妇人回来给我洗衣做饭、生儿育女。到时候我也一定会像叔叔一样,给她也建一座庭院,让我俩也成为流传的佳话!”

“哦。”

小孩的母亲脸上挂着笑,可手却将帕子攥得颇紧。我应答后,这堂上一大家子的谈论声才逐渐大了起来。

我慢慢压下一口茶,将他们的举动一一看在眼里,蛇鼠一窝的人,生怕我露了什么秘密。

宴会上无聊得紧,我本就是家里不受宠的妇人,偷偷溜出来也没人知晓。只是今日回卧房时走得缓慢。

那物件是照着谢赟钰做的,长时间带在身上,身子早就有些控制不住,我脸色煞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不注意有些东西就掉了出来。

“娘子!”

是谢庞!怎么办!

2

“将军。”我俯身行礼,动作极慢。

“我的好伶娘,本将军有好日子没瞧你了,可是和我生气?”

他不断地亲啄我的手,酒水掺杂着口水的臭味在我的手背弥散,我强压恶心:“将军说笑了,有妹妹刚进府,您照看是应该的。”

“伶娘一向识大体,今日再听到当年和你相识之事,思绪万千。你有些日子没和本将军倾心交谈了,正好本将军有些头晕,伶娘便来照顾我吧。”

谢庞将我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常年未洗的汗臭混着狐臭将我熏得头晕,一时竟挣脱不得。

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把我扛在肩上,我顿时不敢动弹,生怕大腿处的玉漏出端倪。

行至卧房我都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强迫我这件事他也不是第一回了,可这玉可万万不能让他发现!

“将军,今日我来了葵水。”我半拱起腰,掩饰我裙下的异状。

“伶娘定是吃味了,本将军记得的,你从来不来葵水。”他扯开我的外衣,直径朝里袭去。

“谢庞!!”“将军!”

我尖利喊叫声中掺杂着婢女的喊叫:“将军!芸娘子和刘娘子打起来了!芸娘子的衣服都被扒了下来!”

谢庞抓起亵裤连滚带爬地跑出我的卧房,只留下一句“三月后皇后娘娘寿诞,你需织出一件进贡纱衣来。”

我的双手止不住颤抖,连将小衣拢起的力气都没了。差一点,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又要重复八年前的覆辙。

外面一声声的钟响,祭拜的香烟顺着风飘进院子。那些站在祠堂虔诚叩拜的人,知道自己在叩拜什么东西吗?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知道的人不断地给自己洗脑,那是神灵,是天神。一遍一遍把自己的野心,虚伪,伪装成普度众生的愿望,企图让“神明”降下神迹。

只要能索取到东西,人们不会在意自己信奉的“神”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鬼”。

“嫂嫂。”

冰凉的手拂过我的脊椎,我骤然回神。谢赟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小叔,怎么没去祠堂?”

我敛下眼,将眼底的怨毒藏好。

“一只剥了皮的牛哪有嫂嫂有趣?当然是来嫂嫂这验收成果了。”

“小叔说笑了,那可是一只会说话的牛,将军还曾叫他父亲呢。”

我抚开他蠢蠢欲动的手,将身上的衣服拢了起来。

“嫂嫂何意?”他敛了笑,斜上的眼萃出毒蛇般的恶毒。

“玉得养,晚些时候我在花园处找小叔评鉴?”我勾住他的衣带,隔着衣服在他腹部徘徊。

“恭候嫂嫂。”

我真恶心啊。但只有这样谢赟钰才不会起疑,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3

祠堂里那只牛是谢庞杀的。

谋略胆识皆基于学问眼界,谢庞只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厌恶学堂不学无术的人,怎么可能会行军打仗?怎么可能会精通水利,缓解大旱?

没人能一夜之间缓解琼州大旱。但我可以。因为,我是仙。

我本名伶,是天上王母的孙女,主机织。祖母寿辰,我寻了仙器玉如意作为贺礼,谁知路过山林时,如意被一只山间精怪偷了去。

人间地势繁杂,我不想惊扰他人,一路追追赶赶跑到琼州地界,没想到被那精怪暗算,竟受了伤。

在山间清理伤口的时候,我的法衣被人偷了。我一路翻找,终在谢庞家寻得蛛丝马迹。不承想这个没种的带着法衣躲了起来,只留了一头成了精、会说话的老牛和我对峙。

人间精怪千百,把算盘打得如此精明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老牛,你已开灵智,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情得不偿失。”

“仙子,那谢庞幼时救我一命,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找到报恩的时机。这孩子命苦,他母亲在他襁褓之时就弃他而走,他自己磕磕绊绊到而立,现在又因为家贫一直找不到妻子。旁的家里都是和和美美儿女双全,只有他一人孤苦,香火得不到延续。老牛心里不忍只能出此下策,您是天上的仙子,以救百姓于水火为己任,难道就忍心看世间黎明遭此大劫?忍心看忠厚老实之人郁郁终生?

“你也用不着在这给我玩什么忠孝两全,被救的是你不是我,凭什么你报恩,我来还?没这个道理。至于这琼州大旱,我本不吃你这地界供奉,不便插手。但已行至此处,见不得饿殍遍野。我自会施以援手,但你得叫那没种的怂货速速将我法衣送回。”

其实换了任何一个仙子都不至于这样麻烦,但我出生不过百年,在仙子中算是六七岁的孩童。我的仙法不好,平时出门都是靠着祖母给的法衣撑着。

这回我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法力都传进了玉如意当中,希望讨得祖母欢心。没想到遇到了这事。施云布雨还是小事,我自己缓一缓倒是能布个法术。但人间天庭路远,没了祖母法衣,我需修炼上万年才能有支撑自己飞回的法力。

我实在见不得他人受苦,便先将云布了下去。可足足等了三日,谢庞才将我的法衣带回。

带回也无用了,我回不去了。

淡粉色的法衣被鲜血染红。通红的纱宛若我织的晚霞。

“谢庞!你居然敢用我法衣去杀人?”我狠狠地掐住谢庞的脖子,将他越举越高,他的脚胡乱蹬着,脸色被憋得涨红。可下一秒我便脱力,被惯性掷在地上,我的双脚灌铅,头发开始枯黄,一点一点,我好像变成了凡人。

“你你你,你个臭娘们,你别过来。”牛郎摔在不远处,不断地往后退。

“傻孩子,她现在已经是个凡人了。你不正好想要个媳妇!”老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老牛,此人心术不正,你这样会遭报应。”我被突如其来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手脚无力,只能看着那个恶心的男人不断向我靠近。

继续阅读:02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织女不是恋爱脑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