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信实在太累,他不知不觉在树上睡着,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只狼犬依旧趴在大树下守着它们的猎物。
他趁机检查了一下脚下和身上的伤口,随后爬上树梢,查看周围情况。
原来他已经跑出了麻葱街,进入山林路段。
回想到当初拜子寿路过麻葱街步枪上膛,进山后放松警惕的行为,陆云信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那些人不敢进山抓人,相对的,拜子寿他们也不敢在麻葱街犯事儿。所以,绑匪才停下脚步返回,只留下三只狼犬在这里。
危机减少一半,但这三只狼犬依旧时时刻刻威胁着陆云信的生命。这样下去,只会是他先扛不住,到时沦为狼犬的食物,被它们撕碎。
陆云信在树上窜动,发出的动静让三只狼犬对着树上撕咬起来,它们围着大树转圈,誓要把陆云信围死在树上。
他掰断小树枝,扯下较嫩有韧性的树皮,制作成小绳子,在手臂上、小腿绑满大小适中的树枝(简单护具),在脖子、大腿等要害上上缠上好几圈树皮,随后选了脚下一根手臂大小的树枝,看着三只狼犬蠢蠢欲动,他一咬牙,从树上纵身一跃,直接把那根树枝压断,整个人连同树枝狠狠地砸在地面。
陆云信屁股着地后,顾不得疼痛,他连忙起身,捡起那根被压断的树枝,摆出防御架势。
三只狼犬瞬间围了上来,但它们看陆云信手里有武器,没有从正面进攻,而是三只全部分散,从不同的方向扑向陆云信。
陆云信左右转动眼球,他抬起左手抵挡左边的狼犬,那只狼犬狠狠地扑过来,咬住陆云信左手手臂,好在陆云信手臂上有树枝保护,狼犬的牙齿一时间无法穿透,但那凶狠的咬合力和冲击力,依然让陆云信吃不消。
被这么一扑,陆云信重心不稳,向右倒去。他能清楚地听见手臂上的树枝被咬断的吱吱声,夹得整条手臂发出悲鸣。
得赶快甩开狼犬,以免腹背受敌。
陆云信右脚横跨出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见右边的狼犬袭来,前面的狼犬也绕到后面发起攻击。
他右手握紧树枝,狠狠捅向咬住左手的狼犬,奈何树枝缺口不够锋利,连皮毛都刺不进去。
不好,另外两只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陆云信直接把手上那只狼犬锁在怀里,他张开嘴巴,露出尖牙,直接朝着狼犬大动脉咬去。
另外两只也在这时把陆云信扑倒,疯狂地撕咬着他的肩膀和小腿,陆云信不断蹬腿,甩动怀里的狼犬。
狼犬的热液顺着他的嘴巴流到身体上,陆云信在地上不停翻滚,不给其余两只咬住要害的机会,坚持了三分钟,就听“嗷”地一声喘息,他感觉到胸前的狼犬已经归西。
陆云信满口血迹,滚到大树脚下,一把推开怀里的狼犬。另外两只看同伴死去,再不敢大意,它们把陆云信围在树下,寻找时机。
“来啊,来,来啊!”
陆云信眼神中的杀意滔天,那是最原始的兽性。他胸前满是被抓伤的痕迹,是刚才那只狼犬挣扎留下的印记。他右肩被咬了一口,小腿也中招,他挥舞着双手,学着饿狼吼叫,威慑两只狼犬。
趁此机会,陆云信眼神四处游动,寻找最有利的武器。
有了,石头。
两只狼犬似乎发现了破绽,一拥而上,陆云信一个飞扑过去,一手捡起一块石头,放手一搏的架势,让他看起来无所畏惧。
两只狼犬扑空后迅速调整阵型,再度扑来。陆云信手起石头落,一声清晰的响声,直接给第二只狼犬开瓢。
那只狼犬重重地落在地上,陆云信看最后一只还想扑上来,他大吼一声,直接吓得最后一只狼犬低下头,发出嘤嘤地叫声。
陆云信不给倒地的那只狼犬机会,抡起石头上去补刀,直到它完全没了动静。紧接着陆云信主动进攻,追击最后一只狼犬,谁知那只狼就好像做错事的二哈,低下头摇尾巴。
狼群强者为尊,狼王就是这样征服群狼的。
陆云信瞬间明白其中的规则,他也没有余力干掉这只狼犬,既然已经没有威胁,那就没有必要浪费力气。
为了安全起见,陆云信还是没有丢掉石头。
他一路朝着歪头山的方向走,那只狼犬一直跟在他身后。陆云信在一个草丛前停下,他连忙躺进草丛里,在里面摩擦身体,扯下叶子放在口里嚼碎,敷在伤口上,犹如开水直接浇在伤口上,有效果。
这是一种当地叫做线辣(中药材:艾草植株高约50-150厘米,茎直立,叶片互生,叶背密布白色绒毛,触感柔软。夏季开黄绿色小花,聚成圆锥状花序)的草药,有消炎止血、治疗鼻子出血等小外伤的效果。
陆云信处理好伤口后,他一瘸一拐地继续前进,大概傍晚六点,他终于拖着负伤的身体,抵达红板街,菜籽坪村区域。
眼前的旱田中是他熟悉的双洋,陆云信还以为回到了歪头山,无声地呼喊着关诚和陈常平的外号。
陆云信一路沿着熟悉的双洋走,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一亩刚刚萌芽的玉米地里。
狼犬突然狂吠,急促地脚步声踩碎泥土跑来,不料,两根长杆子在陆云信身边挥打起来,狼犬被打跑。
他只听到来人用当地语言说道:“是歪头山那个给我们家发工钱的新老板,他被咬伤了,背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