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抽到了跳舞,那自是要认真跳不是?只不过跳武的是祭司夜罢了,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木有看错,他们跳的是武不是舞。
片刻间,一个小厮照着祭司夜的吩咐牵来一匹马,还给了祭司夜一小袋不知名的物体。祭司夜抱着安曜,目光一凌,缓缓降落到马车上,在一片紫色秋海棠之中,这对壁人衣袍随风摇动,坐定没几分钟,祭司夜突然一个翻身,执住安曜的手,仅靠那一臂之力维持整个在空中的身子,白驹掠过一阵劲风,祭司夜身子又是一翻,双脚落地,双手一直揽着安曜的腰身不曾松开,安曜也跟着落下,把那只没受伤的脚放在祭司夜的脚上,另一只受伤的脚垂在空中,而后,她踮起脚尖开始转圈,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一只紫色的蝴蝶翩飞在天地间,融化在那一片秋色海棠之中,旁的有几盆彩菊点缀,衬的她如九天仙子下凡,墨丝随风飞扬,她紫色衣裙和祭司夜紫色衣袍贴在一起,珠联璧合。
祭司夜的手在安曜腰一厘旁护着,看着她又渐渐渗血的膝盖,心下有些不舒服,像是被针扎了似的难受,然后,他突然俯下身子,在安曜耳畔轻语“疼的话,我来。”
安曜转圈转的头晕,猛地耳边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她仰头看向祭司夜,对上他好看的眸子,眸底深处,像是有一星魅紫在闪烁,散发着无尽的魅惑。这使她突然想起了七夕那天他的紫色耳坠,似乎也是这个颜色的……
祭司夜箍紧安曜的腰,运用轻功,在空中划出了一抹紫色的身影。
“哎!”安曜方才注意力不集中,身子倏地腾空,抱着祭司夜的手力气更甚,甚至脸也不自觉的贴紧祭司夜的胸膛。
噗通 噗通~
祭司夜的心跳强而有力,因为运动而快速跳动着。
祭司夜的速度加快,空出一只手在空中撒了些许紫色的粉末,他移动的每一寸地方都有紫色粉末洒出来。
席中人都面带疑惑的盯着祭司夜,专注的看着这抹紫色身影越来越快,不明所以然。
祭司夜一手紧揽着安曜的腰身,另一只手在空中洒着粉末,他像是在画画,身影快的不真实,每划过一寸,就只留下残影在空中消逝,令人捕捉不到,当祭司夜最后一个动作落下,众人潘然醒悟,过后余下满脸的惊叹!
原来,祭司夜所有运动的轨迹还有撒下的紫色粉末,都是有依据的!他极快的速度和紫色粉末,在空中连接成了一朵紫色秋海棠!在这山顶大片大片的海棠花之中,竟没有一朵可以与半空中的相比拟!它带给人的视觉冲击,简直就是个奇迹!
再说安曜,她其实啥也不知道,被祭司夜抱着在空中绕来绕去,除了头晕,其他的啥也没感受到,然后听到这群人的惊叹声,抬头一看……
“嘶!这尼玛就是个奇迹啊!”
席上的人默契的四十五℃角仰望天空,祭司夜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淡然优雅落座。
“哥,你洒的是什嘛?”
祭流澈带头啪啪鼓掌,接着身后的掌声响成一片,那些公子哥眼睛里尽是敬仰,而那些个千金小姐,有的是羡慕安曜,而大多数,都是嫉妒,看向安曜的目光变了味道,凭什么那么优秀的男人是她的!
对于夜啸子民来说,祭离风是他们的天,而祭司夜,是他们的守护神,祭司夜一直都在创造奇迹。他从小就聪明,六岁时半夜寝殿走水,母妃死在那一场火灾中,自己也九死一生,十三四岁尚且稚嫩的他为夜啸打了至关重要的胜仗,十五岁时祭离风继位,辅助祭离风打压狂臣肃清朝廷,其后又指挥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争,云染也是祭司夜提拔的。
祭司夜转头看向祭流澈示意他回去再说,然后看着旁边咧着嘴笑的正欢的安曜“你的腿。”
“啊?”
安曜低头看了一眼,没怎么在意的冲着祭司夜笑笑。
“那个,我会医,要不我来?”
胡兴兴就在她边上坐着,不等祭司夜强行把安曜抱走,就举手说道。
祭司夜看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胡兴兴半蹲在安曜腿跟前,着手翻看了两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那个,换个地方包扎。”
“不用了……”安曜摆手,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
“皇兄,臣弟先走一步。”
祭司夜起身给祭离风行了一礼,然后横打抱起安曜离开,后面跟着胡兴兴。
“恩,回去吧。”
祭离风温和应道。
祭茗心坐在角落里,天上海棠已经散尽 ,可她的心,却是止不住的疼。整个过程她都一直盯着祭司夜,等着祭司夜看她一眼,就一眼那,可祭司夜没有,就在离她不远处坐着,可她怎么就感觉那么远呢,远的,遥不可及。
不,夜哥哥,你是我的,必须是我的!
祭茗心手指甲几乎嵌进了手心,眼里的寒意深处,还停留着那么一丝占有。
“唔,王妃娘娘没什么事,只是不能再向刚才那样剧烈运动了,因为伤口里有小石子,可能会留疤。”
胡兴兴熟练的把纱布打了一个结,站起身嘱咐道。
“恩咯没事,兴兴你怎么会学医啊?”
安曜晃荡着两条腿,她很好奇京城里居然还有不学女红不学琴棋书画的女子,居然学医,虽然学医不是特别奇特,但是这京城里位高权重的人那个不是把学习琴棋书画当做女子的义务的?况且是镇国公独女?当然除了安曜。
“我打小就对女红什么的没兴趣,倒是喜欢折腾这些草药,我爹说了,我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反正长大没人要了他养着。”
胡兴兴提起自家爹地眼里就是遮掩不住的骄傲和幸福。“不过我学医主要还是为了我爹的身体,我爹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就是怕他那天突然发病了我会手足无措,所以才学的医。”
“这样啊,我爹他也是这样的,从小就惯着我,我怎么任性他都容着,女红那些东西我爹看我没兴趣就把那些个老师夫子都辞了,我第一次半夜翻墙他发现了偷偷看着我然后在我差点掉下来的时候他接着,我还记得第三次的时候他接着我的时候闪了腰……”
安曜笑着说,然后说着说着眼眸就湿了,真的很想那个宠她的老头子呐。
“瑾篱,我想我爹了……”
安曜抬起湿湿的眸子看着祭司夜。
“明天秋狩开始,岳父也会去,你腿受伤了,不能参加,但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祭司夜解释道。
“恩。”
“关于秋狩我还有些事情要和皇兄商量,你呆在这里别乱跑。”
祭司夜不放心的看了安曜一眼,看她点头才离开。
第二天,太后找了个理由过来了,同时还带着付心月。
“哈,皇兄,我找到你那个紫色粉末了,有好几种颜色呢。”
祭流澈小孩子般展示着手里各种颜色的粉末,看材料和祭司夜昨天拿的一模一样。
“恩。”
祭司夜坐着他的专属马――翎泉,淡淡的恩了一声,目光却在广阔的草场四处寻找那个身影。
该死,那丫头又去那了?
祭离风这边。
“母后,您怎么来了,这苍牧山太危险……”
祭离风有些头疼,他就纳闷太后来着干嘛?
“诶呀,你还当真母后老了不成?心月这不是来陪着哀家赏赏风景?”
太后脸上扯起慈祥的笑,没人看的透,至于付心月,自然是为了祭司夜来的。
“那母后一定要注意安全,这苍牧山不比皇宫。”死了拉倒。
祭离风乖顺的笑着。
表面母慈子孝,实际波涛汹涌。
“自然自然,皇帝真是哀家的好儿子。”
太后继续虚与委蛇。
“秋狩今天开始,母后也去观摩观摩吧。”
祭离风在试探太后的目的。
“那哀家就去看看吧。”太后求之不得。
秋狩猎场的入口,诸多公子坐着马上交谈,等待着皇帝的到来,他们有的已经不是第一场参加秋狩,自然明白在这些人中谁强谁弱,皇帝不参加,最强的是祭王安将军,他们不是队伍里唯一去过军队磨练的人,但是,却是打胜仗最多的两位常胜将军。
皇帝登上高台,宣布今天的规矩。
两个时辰里,谁狩到的猎物最多,谁就赢。规则不复杂,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众人听了规则纷纷驰马而奔互相追逐。
只有祭司夜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在后面,淡定的很。
有些年长的大臣不用参加秋狩,就比如现在的安曜爹地,正在和自家女儿唠嗑唠的正欢,安曜有时还会激动的走两圈,伤口作痛,有些瘸。
“姑姑,心月想出去一下行吗?”
付心月看到远处安曜父女,注意到安曜的腿走起路来不大对劲,想着去打听打听,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把她肺都气炸了!
这昨天祭王和他的王妃跳的舞那叫一个惊为天人呐,而且祭王妃还受伤了,那秀恩爱秀的把单身狗都虐的哭晕在厕所,这就是付心月出去打听一圈得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