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做什么?!”
沈乐窈有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慌乱感。
“嘘——”
江云岫抬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身子紧贴她,不留一丝空隙。
沈乐窈顺着他眼色往荷园看,只见湖光春色荷月湖边上,已经有个身影悄然靠近。
荷园便是沈言湘此刻醉酒休憩的园子。
园内有个荷花池,废弃多年不曾有人踏足,唯有两个看守的宫人隔半个月来清扫一遍。
今夜荔园中秋宫宴,守园子的两个宫人知道荔园热闹,早就跑去找酒喝了,此刻的荷园更是空无一人。
月色下,身穿景泰蓝麒麟锦袍的男子,悄悄摸入园内,止步于荷花亭。
“莞儿,你可是喝醉了?”
男子见女子醉卧至围栏之上,急步上前将人抱入怀里,气宇轩昂的眉眼露出焦灼之色。
“大殿下?”
沈言湘缓缓睁开眼,微醺眼眸认清眼前抱着自己的男子。
摸入荷园的正是李承砚。
“你是何人?!”
看清女子面容,李承砚慌忙松开手,前一刻尚含情脉脉的眸光明显浮现出杀伐果决的厉色。
“小女乃辅国公府嫡女沈言湘,因醉酒误入此地歇息,不想惊扰殿下清静...”
“望殿下原谅小女无心之失...”
手心沁出一层薄汗,沈言湘极有眼力见跪下认罪。
“你方才,都听见什么了?”
李承砚脚踩镶金绸缎锦靴,缓步上前问她。
“小女喝醉了酒,什么都没听清...”
沈言湘后脊背绷紧,很快埋头回话。
李承砚眼眸紧盯地上跪着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用苏绣制成的木槿花绸缎裙,头上别的几支金簪乃是翠蝶轩所出,手上戴着一对滴翠玉镯,可见今夜是要在人前露脸出风头的。
而今夜的宫宴乃是端妃一手操办,她让各府尚未出嫁的女儿家们都入宫参宴,其用意李承砚何如会不清楚?
沈言湘打扮得如此出彩,便是想入他的眼罢了。
“起身吧。”
盯了她片刻,李承砚松口。
“谢殿下。”
伏首许久的沈言湘,起身后垂首站立,举止端庄半点也挑不出错处。
“你既喝醉了酒,便在此处好好歇息。”
敛回打量她的眸光,李承砚踏步而去。
沈言湘对着他的身影,微微垂目行礼。
惊吓之余,她神色渐渐镇定,方才李承砚说了什么她可听得真切。
明显是将沈言湘错认成他口中所言的‘莞儿’,那名叫‘莞儿’的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沈言湘揪着衣袖的指尖微微收紧。
彼时的荷园门外,早已站着一身披天青色斗篷的女子,在窥见园内发生的一切后,她手提照路的灯笼快步离开。
待李承砚走远,沈言湘才敢动身离开荷园。
经此一吓,她那点醉意早已消散全无。
“真是精彩啊。”
江云岫啧啧出声。
“这等宫闱秘事,想不到江兆尹也看得津津有味?”
沈乐窈眼中露出鄙夷。
“既是宫闱秘事,你一个后宅女子又如何得知?”
江云岫黑眸逼近,一寸寸打量她。
“大人可以松手了吧?”
沈乐窈避而不谈,试图挣扎。
这人还拽着她细腕,人抵在她眼前,身子紧贴着她一点儿空隙也不留。
摆明是要占尽她便宜。
“你想这个时候回荔园?”
眸光掠到她发髻上别着的芙蓉缠丝金簪,江云岫脸色变好看几分。
“就算不回荔园,大人和小女以这种姿势待着,被人看到只怕会引人遐想呐。”
沈言湘刚回去,若是沈乐窈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眼前,未免太刻意了些。
“怕什么,这儿没人。”
既打算和她独处,江云岫又怎会不做准备?
沉沉暮色中,沈乐窈被江云岫从梅园带着绕到后面偏殿内。
殿门合上时,沈乐窈清澈双眸露出嗔怒,攫住他:“大人来到中秋宫宴的目的,不会是为了见小女吧?”
他若真有心参加宫宴,好好在荔园里待着便是,何必要一路跟着她到荷园外,此刻还要将她扣在梅园后面的偏殿里。
“不错。”
江云岫坐在她眼前,修长指节把玩手中象牙扇。
月光从窗柩外透进来,笼罩在他清冷如月的面庞上,整个人散发出明艳光彩。
便是薄唇微启,也能令沈乐窈呼吸微喘。
“从济州回京时,有李景淮的人在身边盯着,很不方便。”
他掀起眼皮子,眸中情欲极为明显。
沈乐窈攥紧手心,那几日她白天伺候江云岫时,俩人是有肌肤接触,可什么也没发生。
“你该不会是想在这...”
沈乐窈耳垂泛红,脸颊发烫。
“补回来。”
他指间象牙扇有一搭没一搭敲在掌心。
他微微挑眉:“隔了这么久才来找你还,不过分吧?”
反问得理所当然,毫无避讳之色。
“你我离开荔园这么久,恐怕会惹人生疑。”
沈乐窈手心攥得生紧。
江云岫嗤笑出声:“沈小姐该不会还以为能独善其身吧?”
“宫里宫外,都有人盯着我们,谁也下不了船。”
“宫里?”
沈乐窈猛一抬头。
“敬妃。”
江云岫声音慵懒。
沈乐窈瞳孔微缩,敬妃是笠阳母妃,当初她与江云岫发生关系纯粹是搭了敬妃人情,不然笠阳早已是江云岫的人。
松开紧攥的手心,沈乐窈缓缓朝他走去。
坐到他身上时,她解开领口盘锦扣,胸前春光一览无遗,朦胧月光笼罩下来,好似蒙上一层轻纱。
莹润香肩玉颈,在月色下变得极为诱人。
江云岫大掌摩挲在上面,力道毫不克制,仿佛隐忍许久。
沈乐窈咬紧唇,不多时嘤咛声从粉唇轻泄而出,透着别样的欲。
八月的月光清凉,可殿内俩人身上都生出汗珠,沈乐窈悬空双足微微弓起,经不住他这一下又一下猛攻,好似要将她整个人揉碎,再和她融为一体。
“快些吧...”
大抵是心里装着事,沈乐窈眼角忍不住溢出泪珠,双手紧环着他脖颈,想让他尽快发泄完。
“不急。”
江云岫嗓音浓稠,显然沉溺其中不愿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