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窈悬空的身子早已体力不支。
江云岫眼眸裹着近在咫尺的她,薄唇落到她耳畔:“你挪身,顺着我说的做。”
沈乐窈睁开迷离的眸,很是顺从。
“乖。”
江云岫大掌箍紧她腰肢,声色欲人。
仅隔半个多月,沈乐窈便觉他变得更令她胆怯。
这回,沈乐窈的听话让他极为满意。
他没多作纠缠,沈乐窈理好衣裙后离开。
彼时的宫宴已进行到大半,沈乐窈方从外面回来。
“你跑哪儿去了?!”
沈言湘没好气问她。
沈乐窈低着头,愧歉道:“宫里头太大了,我去寻茶水回来的路上迷了路,回到荷园里寻大姐姐时又不见了大姐姐踪影,我在外头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好在大姐姐没事。”
她眼眸里含着泪珠。
见她说得情真意切,沈言湘也不再追究。
倒是江云岫回到荔园外时,被人拦住了去路。
“江兆尹。”
笠阳叫住他。
“公主有事?”
江云岫没有好脸色。
“江兆尹躲避笠阳这么些时日,可是因为有了心上人?”
笠阳是在李景淮的庇护下,才能从懿祥宫里偷溜出来。
上回在城门上,她本可以找到机会堵他,可不想他的马车只在城门口露了个脸儿便消失不见。
“公主知道,本兆尹不喜欢纠缠太紧的人。”
江云岫眸光渐冷,笠阳是个聪明人,可偏偏要在与他的事上执着。
“既然你没心上人,你我又没与旁人定下亲事,本宫见你便算不得纠缠。”
笠阳微微扬眸,明艳容色间满是坦荡,并不觉得喜欢他是件令她蒙羞的事。
“公主请便。”
江云岫神色冷漠,不再逗留。
笠阳站在宫道上,尽管宽袖被风吹得飒飒作响,凝向那背影的眸却一点点敛紧,“本宫不着急,你早晚得是本宫的人。”
李景淮虽与身边贵胄觥筹交错,可却留意到了一前一后回到荔园的沈乐窈和江云岫。
俩人前后脚出去,中间沈言湘又独自一人回来,谁又知道他们俩人有没有在外边做些什么?
他不自觉捏紧手中酒盏。
因着是中秋晚宴,要赏月色便晚了些,宫宴结束时已近子时。
回到沈家,沈乐窈和沈言湘各自回了院子。
方才回来的路上,见沈言湘心不在焉的,沈乐窈便知道今夜她这一趟荷园没白去。
王氏担忧女儿,尽管夜半子时,也仍披件外衫坐在榻上候着。
“娘。”
沈言湘见她屋内仍亮着灯,轻声踱步进来,果然见她以手撑额等着自己。
“湘儿,你回来了。”
王氏睁开惺忪的眼。
“您快歇下吧。”
她欲扶起王氏。
“今夜如何?”
王氏压下她手背,让她不要着急。
“一切都好。”
沈言湘抿着唇,并不敢看她眼睛。
“你向来不会说谎。”
王氏一眼看出不对劲。
沈言湘知道王氏牵挂自己亲事,咬咬唇还是将荷园内发生的事告诉她。
王氏脸色变得凝重:“你是说,大殿下有个叫莞儿的心上人?”
“女儿没有听错,那女子名字里绝对有个‘莞’字。而且殿下与她举止亲密,想来俩人经常在荷园内私会。”
“到底是哪家的女子,能够经常出入宫闱?”
自回到荔园那刻起,沈言湘便细细斟酌此事。
“若照你所说,真是外边的女子,大殿下既然对她属意,再不济也该将她纳为侧妃,可是这么多年,他身边也就秦家的女儿秦思薇一位侧妃。”
王氏心思微沉,怕只怕这件事没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娘,先歇息吧。”
见她伤神,沈言湘只得劝她先歇息,待日后她们再慢慢查。
“好。”
这段时日王氏执掌家务,操劳过多,此刻的确熬不住了。
沈言湘扶着她,慢慢往床榻行去。
接下来的日子,王氏和沈言湘暗中打听中秋宫宴上有哪家的姑娘名字里带有‘莞’字。
打听一圈下来,却查无所获。
如此一来,王氏脸色却是愈发不好看起来,她劝沈言湘别再找了,若她真对李承砚属意,赶紧想法子定下与他的亲事才是真。
若能当上李承砚的正妃,还管他心里有没有别的女子,反正那女子是没法坐上正妃之位了。
尽管心中迟疑,沈言湘还是点了点头,做李承砚的正妃,才是她眼巴前的要紧事。
恰好十月金秋是沈老夫人的寿辰,借着为沈老夫人贺寿的由头,王氏便寻到了与端妃接触的机会。
老辅国公生前是三朝元老,沈老夫人又是将门之后,她给端妃递帖子,端妃怎么说都要给几分薄面。
为给沈老夫人办好寿辰,沈家上下变得愈发忙活起来。
沈言湘忙着筹备在端妃面前露脸的事,伺候沈老夫人的事便落到沈乐窈头上。
每日除了要到葳蕤院里请安外,她还要留在那煮茶磨香伺候沈老夫人午休。
一日下来,沈乐窈只觉腰酸背痛。
沈老夫人厌恶她,每日不让她伺候到日头落下,都不让她回惊蛰院。
若是沈言湘,她们祖孙二人一同用过午膳,她便能回玉琼院。
“小姐,还酸么?”
夜里,楹月替沈乐窈捏肩捶腿,想让她舒服些。
“这里,还有些酸胀。”
沈乐窈苦着张小脸指了指后肩颈。
“奴婢给您捏捏。”
楹月忙站起身子,绕到她身后。
随即,在她耳畔小声道:“四小姐有了身孕了。”
“哦?”
沈乐窈微一侧眸,“想不到还真让她怀上了。”
“听说她前段日子忍气吞声,对二殿下可顺从了,兴许是见她听话又会来事,二殿下架不住又宠幸她了。”
楹月絮絮叨叨说着。
“那她这回可又要神气了。”
仗着自己怀有身孕,还不在定王府里横着走?
楹月点头道:“不错,定王府的下人如今知道她怀有身孕,个个都怕她怕得紧,见她恨不得绕道走。”
沈乐窈噙下眸光:“告诉夏荷,等她胎象稳固后,再寻法子让她滑掉。”
楹月垂首:“奴婢明白。”
胎象稳固后再滑掉,才更能体会到丧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