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怀上李景淮的孩子,沈姝宁回沈家次数愈发多起来。
一来是想告诉沈老夫人即便她只是个通房婢女,只要肚子争气,也能给沈家带来荣耀。二来是给邱氏长长脸,让她在沈家还能有一席之地。
给皇室添丁确实是件光耀门楣的事,沈老夫人对沈姝宁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一来,沈乐窈在葳蕤院里,不仅要伺候沈老夫人,还要伺候沈姝宁。
沈姝宁逮着机会便指使沈乐窈给她端茶倒水,以前忙活完回到惊蛰院沈乐窈还能坐着喝口茶歇一歇,如今回去倒头就睡,连喝口热茶的心思也没有。
楹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盼着沈姝宁尽快熬过怀胎的头三个月,这样便有她好受的。
这一日,沈乐窈同往常一样,天黑后方走进院子。
前几日楹月不知从哪里拿回两瓶香油,倒入手心搓热后替她按揉在身上人便舒服许多。
她进屋嘱咐楹月今夜继续给她按揉,碧色衣裙随着她步入内室的步伐滑落到地上,身上只着一缕薄衫。
随即,她趴到四方梨花木软榻上,情绪颓靡闭上眼。
疲倦感袭上心头,她思绪亦跟着变恍惚。
她只觉有脚步声步至床榻边,随后上了榻,屈膝在她腰身上,抹香油替她仔细按揉。
今夜她的力道有些重,但却格外让她更舒适。
不多时,沈乐窈气息变喘,带着几分灼热,紧闭的樱唇忍不住发出低吟声。
大抵是太过舒服,她只觉眼皮子越来越重,重得她睁不开眼。
就连那人大掌从她腰肢滑上来也未曾发觉,反觉是从未有过的舒适。
她双唇微微张合,鬓角的发贴在汗珠上,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
隔日醒来时,她觉得身子变轻快许多,唯独腰身有些酸累,迈开步子腿也有些刺痛。
她未想太多,只以为是这段日子太过劳累所致。
直到连着几日下来都是如此,沈乐窈方起疑心。
“这几晚可是你伺候我抹香油?”
用早膳时,沈乐窈开口问楹月。
“这几晚小姐回房后便锁上了房门,奴婢连屋子都没能进呢。”
楹月觉得奇怪。
沈乐窈握着勺子的手一紧,抬眸看她:“你连着几晚都没进屋子?”
“奴婢还以为小姐是太过劳累,故而不让奴婢打扰。”
楹月还觉有几分委屈。
沈乐窈眸光微沉,终于发现不对劲。
“小姐,可是有何不妥?”
楹月脸色溢出担忧。
沈乐窈拢回神色,摇了摇头,心中却兀自有了主意。
照楹月这么说,她屋内是混入贼人了,还是个十足可恶的采花贼——
去葳蕤院的路上,沈乐窈嘱咐楹月今夜帮她准备壶辣椒水,搁在她床边。
楹月心里虽不解,却还是应承下来。
到了晚上,沈乐窈拖着疲倦身躯回到屋内,随手落上锁扣,边走进内室边褪下身上衣裙,好似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妥。
她躺到软榻上,白腻肌肤即便隔着薄衫也能看得真切。
不多时,床榻边传来熟悉脚步声。
沈乐窈佯装闭眸,注意力却在床边搁置的辣椒水上。
果不其然,那人上了床榻便屈膝在她腰身两侧,准备给她抹香油。
沈乐窈瞅准时机,拿起床边辣椒水往身后泼去,岂料那人身手极好,竟能巧妙躲闪避开。
“啊——”
本该泼在那人脸上的辣椒水,却溅落到她小腿上,细嫩的肌肤很快覆上层火辣。
沈乐窈吃痛睁开眼,撩起衣裙查看自个小腿肚,眼角溢出泪珠,完全忘了还有个人站在她榻边。
“啧啧,沈小姐下手真够重的。”
江云岫就在她边上,遮挡住她眼前亮光,满是幸灾乐祸看她。
沈乐窈慌忙放下裙摆,小脸蕴满愠怒:“江兆尹还真够闲的,放着好好的京兆府不管,夜夜跑到小女这儿行床笫之事——”
江云岫非但不恼,反挑起眼尾,凑近捏住她小巧下巴问:“本兆尹倒想问问你,是不是给我灌了迷魂汤,不然我怎么夜夜都不会腻?”
沈乐窈蹙眉:“小女可没那个本事——”
“你有。”
“不然本兆尹也不会夜夜前来了。”
自梅园一别后,沈乐窈那晚在偏殿里的香肩细颈便在江云岫脑海里挥之不去,午夜梦回总会忍不住想起她摇晃在自己眼前的倩影。
见他语气逐渐变得暧昧,沈乐窈垂下慌乱的眸,小腿肚又袭上阵火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辣椒水?你对本兆尹真够狠的。”
江云岫嗤笑,大掌却捏住她玉足,让她踩在自己腿上。
“别...”
在他要撩起衣裙时,沈乐窈指尖落到他粗腕上。
江云岫觉得好笑:“你身上还有哪一处我没见过?”
如此,沈乐窈只得脸颊发烫松手。
挽起她衣裙,江云岫洗了汗巾帮她擦拭,并给她抹上清凉驱热的膏药。
玉足小巧,小腿细嫩,嫩滑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粉,仿佛轻轻一握就能折断似的。
“好了。”
见他眸色变深,沈乐窈飞快落下衣裙。
江云岫心口涌上阵不爽快,恨不得将她压到身下揉碎。
不过她今夜有伤,便放过她。
“大人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便不好了。”
屋内逐渐升温,沈乐窈将脸别过一边。
他稍稍点头:“确实,今夜也做不得什么。”
随即,人很快从她内室消失。
沈乐窈拧着小脸,方要骂他,不料独留下他床榻边上的温度。
她起身将锁扣打开,楹月从外面进来,困惑问:“小姐,没抓到贼人么?”
沈乐窈恹恹道:“跑了。”
“跑了?那他岂不是还会再来?”
楹月着急坏了。
“嗯。”
沈乐窈兴致缺缺,好似浑不在意似的,尔后她吩咐楹月,让她去给自己熬碗避子汤来。
避子汤?
沈乐窈每次只有在和江云岫交欢后才会喝,好端端地为何要喝那玩意?
脑海中突然想到什么,楹月脸颊陡然爬上红晕,那贼人不是江云岫还能是谁?
她垂首,慌忙下去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