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裴佑丞这番话,裴嘉韵更是认定自己同沅琪说的那些话没说错。
“我知道了。”
她应声后,便催着裴佑丞走,省得他又要在这啰里啰嗦一堆话,闹到后半夜都不肯回去歇息。
裴嘉韵虽已醒过来,但身子还未痊愈,裴佑丞也没再多待,起身回了自个屋子。
南燕太子府。
魏如意伺候在慕容渊身边的这段日子,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叫他十分满意。
久而久之,他在笠阳面前便显露出对魏如意的欢喜来,不再是以前那个只将笠阳一人捧在心头上的慕容渊。
“若是殿下来本宫这儿是为了赞许魏如意的,那本宫这儿不欢迎殿下。”
听他说了好一会儿魏如意做事如何知分寸的话,笠阳脸上显露出不乐意。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可是她伺候你不尽心?”
慕容渊抚着她小腹的手停下,抬目问。
“倒不是不尽心,只是听不得殿下口中说别的女子的好罢了。”
笠阳毫不遮掩,依旧是那副让慕容渊将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模样。
“笠阳啊笠阳,你怀了孤的骨肉,孤自会护你们母子周全,可如今意儿帮孤解决许多棘手事,孤不能亏待了她。”
他伸手抚上笠阳面颊,说出这些话时,手中力道加重,狠狠掐住她下颌。
“殿下若真不想亏待她,大可以给她赐房屋田地,赐金银珠宝,难道殿下口中的不亏待,便是要同她耳鬓厮磨,作乐于床笫之间么?!”
笠阳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似的,目色恼怒瞪着他,说出口的话更是不留情面。
慕容渊笑出声,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她是孤的太子妃,孤与她作乐于床笫之间有错么?”
末了,张口威胁她:“你最好给孤乖乖的,生下孩子后好好抚养,留在孤的身边,孤不会让你活不下去,你若是回了盛京,才真是活不下去——”
话说完,撩起衣袍起身离开。
笠阳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滑落下来,念蕊见了急忙上前帮她擦拭。
“公主身段该放软些,如今殿下已然不是以前那个殿下了。”
念蕊知道这些话她不爱听,还是大着胆子重复说。
之前的笠阳听到这些话定会忍不住朝她发脾气,今日倒像是开了窍一般笑了笑:“你说得不错,放下身段,将他抛之脑后,方能有好日子过。”
“或许,本宫从未将他看清过。”
咬牙说出这句话后,她倔强地拂去脸上泪珠。
见到慕容渊从屋内出来,魏如意从另一头回廊迎上前道:“殿下,宋公子来了。”
慕容渊稍稍点头,随即嘱咐她:“好好看着笠阳,别让她犯傻,等她将孩子生下后一切再说。”
“妾身明白。”
魏如意笑着应承。
俩人齐齐朝书房走去。
宋与时已经在书房外候着,见到慕容渊过来,朝他行过礼数,便随他一道进屋。
“殿下,萧千帆去了西北,沈乐窈夫妇应当是想解决完瘟疫之灾后,将晋中囤积的粮面运到西北放置。”
宋与时特地从晋中赶来,便是要将此事告知。
“人可让王涤玄看住了?”
晋中只有王涤玄在,慕容渊不算放心。
“那明家姐妹不是王涤玄的对手,一个沈乐窈倒还看得住。”
宋与时知道他信不过王涤玄,接着补充道。
“不过她此刻大着肚子,便是想跑也没那个体力。”
慕容渊低头自语,令宋与时和魏如意都怔愣一下。
他很快回过神色,看向站在眼前的宋与时:“你特地过来,不单是为了告诉孤这个吧?”
眼下形势紧逼,宋与时还从晋中冒险过来,定然是还有后话要言说。
“殿下此时不拿下西北,还欲待何时?”
宋与时沉沉眸,大着胆子问出声。
西北瘟疫蔓延三个多月,早已闹得人心惶惶,西凉河的水源断了,他们愈发窘迫,正是进攻一举拿下的好时机,宋与时不明白他为何迟迟不发兵。
“时机到了孤自会行事,你要做的是在晋中好好待着,静等孤的密令。”
岂料,慕容渊脸色很快冷下来,话语间已然透出不悦之意。
“属下知道私自来到南燕,定会受殿下责罚,宋家是有了殿下相帮才会有如今的基业,承蒙殿下厚爱才更不想殿下错失良机。”
宋家走到今日不容易,宋与时更是深知慕容渊走到今日不容易。
“沈乐窈知道了嵩县的存在,那儿已然不安全,这段时日你先将嵩县里的东西挪走,等你将嵩县一事处理完,时机便也就差不多了。”
慕容渊神色深深,沉声嘱咐他。
“她们最近已然不敢轻举妄动...”
宋与时略有迟疑。
“孤叫你搬你便搬,不得有一丝差池——”
在慕容渊眼里,嵩县比西北还要重要许多。
“是——”
宋与时点点头,赶忙起身离开。
魏如意听得云里雾里,并不明白俩人口中所言的嵩县藏着何秘密?
但慕容渊不说她也不敢多问,屋内清静下来后,她走到慕容渊身后替他捏肩。
“殿下,您今日也累了一日,要不早点歇下罢?”
捏了片刻,魏如意附到他耳畔柔声问。
慕容渊陡然握住她按压在自己肩头上的手,皮笑肉不笑盯着她警告:“别打歪主意,否则你的下场不会比笠阳差。”
魏如意心下一紧,被慕容渊识破心思的她笑了笑,垂眸解释:“妾身不过是想多些时辰伺候殿下罢了,殿下既然不给机会便罢了。”
“孤给了你许多机会,可你的心也捂不暖啊,既然待在孤的身边,便只能做好一件事,便是好好服侍孤——”
话落,他大掌用力捏住她腰肢,将人揽到怀中。
魏如意心跳到嗓子眼,想不到慕容渊的情绪变动会这般快,只好顺从着他取悦:“服侍殿下还是臣妾身本分,妾身正求之不得...”
她双手揽上他脖颈,任由他抱起自个往内室走去。
外面暮色沉沉,屋内潮意浓浓,直到将魏如意折腾得直不起身,慕容渊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