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并非无凭无据。”
李景淮笑声晏晏,自小到大李承砚都高他一截,他最想看到的便是李承砚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紧接着,只见凌霄从外面押了个人进来,正是一直跟在李承砚身边的亲信。
那亲信被打得遍体鳞伤,见到北齐帝满脸惊恐将李承砚暗中与慕容渊往来的事全都招供出来。
有人证在,由不得北齐帝不信。
“父皇,太子殿下行此通敌叛国的罪名,难道您还要留他不成?!”
李景淮发出轻狂笑声,只等着北齐帝将李承砚抓拿归案。
“你以为你就清白到哪儿去?”
李承砚眼见此事遮掩不住,索性同李景淮狗咬狗,看看北齐帝会站在谁那一头。
“你与笠阳同流合污,让她做你与慕容渊之间的眼线,你以为孤就没有证据?”
霎时间,殿内之人无不震惊哗然,没想到慕容渊牵扯到一个李承砚还不够,连李景淮和笠阳也牵涉其中。
坐在江云岫身边的笠阳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攥住衣裙,咬紧牙关不敢吐露出一个‘不’字。
“你,你有什么证据?”
原以为能将矛头对准李承砚,断不想还能被他反咬一口,李景淮握住长剑的手有些发抖。
还不等笠阳反应过来,只见银蝶从自己身旁往殿中央跑去,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朝北齐帝求饶。
令人震惊的事一件接一件接踵而至,李景淮自知回力乏天,趁着众人都惊慌之际,朝凌霄使个眼色,凌霄点点头,走到外边朝空中放出烟火,这是他们与袁霆琛之间的暗号。
袁怡珺知道烟火一放出,袁家便走上谋反之路,抓住碧珠的手悄悄往外退。
殿内诸人尚不清楚发生何事,只听到外边传来震天响地的打斗声,火光从四面八方映照进来,几乎要吞噬整个华清殿。
“去死吧——”
眼见外边已经起事,李景淮挥起手中长剑,朝李承砚狠狠刺去。
李承砚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此刻被李景淮牵制住没来得及闪躲,还是被他手中的剑在后肩上划开一道口子。
皮肉绽开样子令阮莞儿心下一惊,人直接昏厥过去。
“护驾,护驾!”
刘瑾忙着命殿内的小太监们过来给北齐帝护驾,谁也没想到要去阻拦李景淮,唯有端妃护到李承砚身前,被李景淮的剑刺入肺腑,彻底没了气息。
场面一度变得混乱,李景淮杀红了眼,见北齐帝被几个小太监护着要从侧门逃离,冲上前要取掉他性命,只见一把象牙扇凌空而出,将他手中长剑抵挡开,震碎在地。
“你?!”
今夜来参宴的王宫贵胄太多,李景淮一时竟忘了江云岫也在此处。
“又是你来坏本王的好事?!”
江云岫屡次三番得罪李景淮,他早已恨他恨得牙痒痒,独手朝他劈去,却见自己双肩被人猛然擒住,令他只得收手往身后还击。
卫临与他对过十几招后,将他生生擒拿住,再也挣脱不开。
“你瞧瞧外面,可还都是你的人?”
江云岫让他朝外探去。
“怎么会这样?!”
方才外面四面楚歌,李景淮只以为他们便要事成,没曾想竟是空欢喜一场。
不多时,只见袁霆琛从外面跑进来,对着惊魂未定的北齐帝躬身道:“陛下,臣护驾来迟,宫内的叛军已全被镇压住,一个也没逃掉——”
“袁卿,你怎么会在这儿?”
北齐帝狐疑地看着他,袁家与李景淮的关系不一般,李景淮敢起事,便是仗着有袁家在背后撑腰。
即便是失手,也能退到西北去占山为王。
“陛下恕罪,袁家上下全忠于陛下,无一人有二心——”
袁霆琛知道他话外之意,急忙开口替袁家解释。
“没有二心你怎会出现在盛京?!”
上次来京后袁霆琛明明已经离开盛京,没有那么巧合的事。
“陛下息怒,是臣命他留下来的。二殿下的事也是他告知臣,为的便是想将功赎罪,让袁家无一人伤亡。”
江云岫挺身为袁霆琛求情。
北齐帝将落在袁霆琛的目光落到江云岫身上,他话里虽未提到袁怡珺,可却全然没有漏过这个名字。
袁霆琛弃暗投明,便是为了救下袁怡珺,也为了替远在西北的袁随野开脱谋反的罪名。
“起来吧。”
事到如今,北齐帝不得不放弃对袁家治罪的念头,今夜若是没有袁霆琛相救,只怕整个江山都要落到李景淮这个不孝子手上,相较之下,饶恕袁家还真不是什么必须较真的事。
“多谢陛下宽恕——”
袁霆琛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更是侥幸好在听了江云岫的话,否则这个谋反的罪名会跟着袁家的世世代代。
“将这个逆贼押下去,择日问斩!”
盯着狼狈落败的李景淮,北齐帝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声下令狠狠发落了他。
华清殿内李景淮的人也尽数被制服,至于李承砚和笠阳,北齐帝下旨择日再好好给他们二人治罪。
今夜发生的事太多,他心力交瘁,命刘瑾扶着自己先回养心殿。
阮莞儿则被人带回未央宫,还未等她醒过来,只见刘瑾带着两个小太监过来,闯入内殿。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云莺想要护主,却被刘瑾一脚踹开,指向她怒骂:“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敢欺君罔上,陛下没取你性命算不错的了,竟还敢拦着?!”
“你们两个,给我灌下去——”
言罢,他转过身对那两个小太监下令。
“不,不要,娘娘...”
云莺想要爬上前,却捂着小腹爬不起来。
“唔唔唔,你们,你们在对本宫做什么?...”
被药灌醒的阮莞儿挣扎着,打翻那小太监的碗,身上被洒了一身的药汁。
“再灌——”
刘瑾再次冷声下令。
只见那小太监再次倒下一碗药汁,狠狠攫住阮莞儿下颌,往她嘴里猛灌。
即便是阮莞儿再费力挣扎,也喝下去不少。
“咳咳咳——”
她纤细净白的手指尖撑着床沿,瞪向刘瑾怒问:“你给本宫喝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