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暖,当地居民都会在休息时拉上厚厚的窗帘,用壁炉里跳动的火光来照明。
房间内昏暗的视线,加之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两只可爱的小不点身上,根本没注意到窗边的沙发上居然还坐着一个男人。
我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
司暮寒?
他怎么来挪威了?
莫非是听说孩子们遭遇雪崩来向我心事问罪的?
一连串的设想,在我脑中生成了一副大魔王对我严刑拷打的恐怖画面……
我不禁拧起眉头,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坐在沙发上的高大身影优雅的踱步到我的床边,房间内唯一的光源轻柔的在男人近乎完美的侧脸上跳跃,若隐若现的仿佛一层镀金的薄纱。
男人一靠近,我的胸口就砰砰直跳。
两只小不点像是被魔王召唤的小恶魔,纷纷被召回到男人身边。
“你们守了一天,去睡吧。”
男人将两只下不点抱下床,小纯便牵着小卿的手跑出房间。
关门时,小纯还专门对我露出了一个挤眉弄眼的甜甜笑意。
小纯宝贝是在给我们制造二人世界的意思么?
我强装出来的尬笑都快要崩坏了,按照这个发展,二人世界的结果就是让我被大魔王大卸八块好吗!!!
小纯宝贝贴心的关上房门,随着门锁“咔哒”一声落下,我的心弦紧绷了起来。
男人的手从床尾探到厚厚的被子底下,精准的抓住我欲想缩回的双腿。
我惊叫起来,“干嘛摸我的腿?”
“你确定是摸?”
隐藏在被子底下,男人的食指闪电一般从我的脚底板划过。
一种*难耐的触感即刻席卷了我的全身,不由自主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闷哼。
“嗯~”
一张口,我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太tm丢脸了,我从没发出过这么*的声音。
一脸震惊的盯着面前的一脸严肃的男人,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他为什么要挠我的脚底板?
那个位置大多数人都会怕痒的吧……
“挺敏感的。”
男人收回手,拿出一瓶酒精消毒喷洒在触碰过我脚的那跟手指上,非常夸张的反复消毒。
靠!嫌我脏,碰我干嘛?
我现在的表情估计就像一个敢怒不敢言的怨妇,完全猜不透男人的心思。
消毒完毕,男人擦干净双手,斯条慢理的解释道:“双足肌肉反应迅速,触感灵敏,声带也没有冻伤。”
我再度震惊了,“你在给我做检查?”
这些小事明明可以交给医生护士做的。
况且这男人有相当严重的洁癖,隔着衣服给人碰到一下都要嫌弃半天,亲自检查我的双足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股名为感动的暖流刚刚要从我心底升起,男人接下来的话瞬间将这股子暖流无情的扑灭。
“不需要截肢,太遗憾了。”
说着,男人在火光下仿佛蒙着圣光的脸孔吐出了堪比蛇毒的话语。
我气不打一处来,不服气的反唇相讥:“你检查我的脚就是想确定我是不是要去截肢?我没有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岚园不需要一个累赘吧?!”
“你难道不知道,能折磨你就是我想得到的好处。”
男人侧坐在我的床沿,一只大手抬起我的下颌,幽暗的视线扫过我的脸庞。
似一种审视,又似一种蔑视。
我恼火的推开男人的手掌,冷声道:“让你失望了,我的脚好的很,身体也倍儿棒!以后我会继续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你面前的。”
男人波澜不惊的神情被我大言不惭的话逗笑了,菲薄的唇扬起一抹不懈,“拭目以待。”
我愤愤的抓起身旁的古装戏服,顽强的从床上落到地面。
双脚刚触碰到厚实的地毯,被冻伤的脚底板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疼痛。
我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表情愣是一点都痛苦都没有表现出来。
人活一口气,我现在争的这口气可是代表了我和林朝大小姐两个人的,怎么能轻易认输?
“出门之前,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让司卿和司纯出现意外?”
看这我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整理好自己,还穿上了一件出门必备的超厚羽绒服,男人高大的身躯悠然靠近了正在照镜子的我。
壁炉烧的正旺,房间里的温度本就够热了,男人的靠近让我的耳根也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
明知道男人问的是一道送命题,可当男人的气息划过的耳廓,我的呼吸便被带乱了。
“问话而已,没必要靠的那么近吧?”
我紧张的像一只木鸡,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触碰到男人一尘不染的身体。
“很近么?李枫把你压在墙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近?”
不同于李枫的正面压制,司暮寒撑开大手,用他强悍的身体将我压制在他的身体和宽大的镜子之间。
隔着男人深色的衬衫和我身上的羽绒服,一种仿佛比壁炉里的火更加炙热的温度就快要将我烫伤。
“你监视我!”
我试着反抗,可单薄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撼动男人力量的分毫。
越是抵抗,两幅身体之间越是紧密的毫无缝隙。
直到我的侧脸被压得贴在镜子上,混乱的呼吸在镜面制造出一片水雾,男人才停止了用力。
模糊的镜子里,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和男人紧密的叠在一起,男人的大手掌控着我攥紧的拳头,刀削斧凿般英俊的脸孔上尽是游刃有余、尽在掌握的优越感。
却不知是镜子糊了,还是我眼花。
在男人素来冷若寒霜的眼底,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溢出了某种不甘,可当我一眨眼,男人眼底的情愫又像是从未出现过,冷静的就像在看一个玩物。
男人无需回答,他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我心里也清楚,就算男人没有特意派人监视我,自然会有人迫不及待的向男人汇报。
比如姬彩儿;
又比如学院里那些八卦的到处拍照传到网上的好事之徒。
如果男人已经认定了双胞胎遇险已经李枫墙dong都是我的过错,那么我再怎么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
过去在岚园的一年里便是如此,那个男人从未相信过我。
我确实有过一长段软弱可欺的岁月,然而时过境迁,我不想再做一块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拿捏的刀板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