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莫麟的视线,莫绮罗开口问道:“方才他可有为难你?”馨儿低着头道:“没有,幸好王妃来得及时,否则,他会做什么,奴婢也不敢想了。”
莫绮罗轻叹了一口气道:“以后见到他尽量避开,即使我是王妃,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在身边,明白了吗?”馨儿如是点点头。
回到正厅,莫绮罗开口对莫北道:“爹爹,府中烧水用的锅炉坏掉了,现在连口茶水都喝不上了。”
殷爵晟开口道:“怎么?口渴了?”莫绮罗笑道:“算了,今日的家宴我看也是吃不上了,馨儿,走,回王府吃葡萄。”
莫北闻言上前道:“王爷……这……”殷爵晟开口道:“王妃怀孕之后脾气不大好,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相爷见谅。”
不等莫北开口,莫麟从门外走了进来道:“今日家宴,王妃怎么不用完膳再走?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打了相府的脸?”
莫绮罗回过身笑道:“娘走了,绮笙也被歹人所害,他们死得不明不白,本王妃跨进相府大门都会觉得这相府可怖,还有什么值得本王妃留恋?”说话间,莫绮罗的目光扫过莫麟,脸上盛满怒气和仇恨。
莫北走到莫绮罗身前道:“王妃,愿新和绮笙的死,爹有责任,若是你因此怨恨爹,爹也无话可说。”
“您当然无话可说,因为在他们死的时候,您还是选择了视若无睹,不是吗?若是当日被处决的是相府嫡子,爹爹你还会如此吗?绮罗和弟弟身份卑微,不值得爹爹耗费心力,所以都是无关紧要的。”说完,莫绮罗对身旁的馨儿开口道:“馨儿,我们走。”
殷爵晟看着莫绮罗离开,眼角的余光扫过莫麟,落在莫北身上,淡然一笑:“相爷别放在心上,绮罗不过是因为绮笙的离去,心里难过,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
莫北叹了口气道:“是我这个做爹的没用,没能保护好她和绮笙,老臣惭愧呀……”殷爵晟微微叹息,转身追着莫绮罗的身影离开了相府。
见到二人离去,莫麟冷冷嗤笑:“爹,看来三妹是不打算再回相府了。”莫北闻言回过头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绮笙带兵解救王爷和王妃,是你向皇上通风报信才会害得绮笙惨死。”
莫麟笑道:“爹这话可是误会我了,我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更何况如今绮笙已经死了,我才是三军副将,有皇上和大皇子做靠山,他们又能拿我如何?”
说完,莫麟也离开了相府,莫北站在原地,看着莫麟和莫绮罗之间的决裂,虽是痛心疾首,却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莫绮罗终究还是会恨他和整个相府。
坐在马车上,莫绮罗一言不发,殷爵晟知道她心里也不好过,将她揽入怀中,不说一句话,他的心意,莫绮罗却再明白不过。
回到王府,莫绮罗径直回到寝殿,莫麟已经盯上了馨儿,莫绮罗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馨儿,一阵头疼。
殷爵晟始终陪在她身旁,莫绮罗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睡觉,殷爵晟便每天陪伴,即使她睡着的样子,对于殷爵晟来说,也是一道风景。
却没想到,殷风逆再度召殷爵晟进宫,以莫绮罗怀孕为由,让殷爵晟好生照顾,撤了他御史台之职,成了一个空有其名的王爷。
殷爵晟即使不悦,却也不能当着殷风逆的面表现出来,只能应承下来,而接管御史台的,正是莫麟。
回到王府,殷爵晟满脸愁容,没了御史台,他就只能在家陪伴着莫绮罗。
莫麟接管了御史台之后,几次趁着莫绮罗不注意想要带走馨儿,却都被馨儿逃掉,如果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莫绮罗当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带入王府的。
先帝忌辰前夕,莫麟盛情邀请殷爵晟等人去了将军府,将殷爵晟和莫绮罗一并邀到宅邸。
对于吃饭这种事,莫绮罗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换了旁人,她自然不会有那么高的警惕,可是面对的是莫麟,那就另当别论了。
吃完饭,莫绮罗坐在一旁瞪等着胃里的食物消化下去,却听到门外匆匆跑进来的仆人道:“将军,不好了,方才侍卫说,馨儿偷了将军的兵符,正在外面等候处置。”
莫麟起身走了出去,馨儿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烈日当头,馨儿连双眼都睁不开,莫绮罗走过去问道:“馨儿,发生什么事了?”
馨儿顿时哭得泣不成声:“王妃,奴婢没有偷兵符,没有啊……王妃,您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真的没有……”
莫绮罗起身看着莫麟道:“将军的招数还真是万变不离其宗,难道将军就只会用这一个借口去陷害不同的人吗?”
莫麟开口满是鄙夷和不屑道:“王妃误会,方才侍卫在她身上找出来的兵符,王妃怎么说是我陷害的呢?我可是连她的身子都没有靠近过。”
跪在地上的馨儿哭泣道:“王妃,奴婢真的没有偷兵符,奴婢也不知道那兵符是什么时候到了奴婢的袖袋中的。”
殷爵晟开口道:“馨儿不过是一个丫鬟,她与朝中的大臣都没有来往,就算是偷了兵符又能怎样?更何况这世上栽赃陷害的事情,随处可见,以此定罪,未免有些招人非议了吧?”
莫麟开口道:“那就将这奴婢打入御史台大牢,待查清事实真相,再给王爷王妃一个交代。”
身前的两人皆是一愣,莫麟言下之意,不过是告诉殷爵晟和莫绮罗,如今他才是御史台的主人,殷爵晟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名头的王爷而已。
就算是现在不能动莫绮罗,能将她身边的人除去,莫麟的心里也会觉得开心,他最乐于见到的,就是莫绮罗一点一点失去自己所看重的一切,除了馨儿,便是殷爵晟,若是连最后的靠山都没了,她就算是有翻天的本事,也不是他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