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爵晟拉着莫绮罗回到王府,刚走进书房,莫绮罗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殷爵晟赶紧伸手拉她,莫绮罗却推开了他的手低着头道:“王爷,求求你,救救馨儿,如今绮罗身边,除了王爷便只有馨儿了,偷盗兵符,莫麟一定会杀了她的。”
说着,莫绮罗止不住的抽泣,无论在王府还是相府,馨儿在莫绮罗看来,都是像亲姐妹一般的人,自己千算万算,却都没有想到莫麟对馨儿会下此毒手。
殷爵晟拉起莫绮罗道:“绮罗,本王会想办法救馨儿的,你还怀着孩子,快起来。”莫绮罗站起身,垂眸间,眼神里满是愤恨:“莫麟敢杀了馨儿,我莫绮罗绝不会放过他的。”
第二天一早,殷爵晟去上早朝,莫绮罗便听到王府里与馨儿交好的水月匆匆跑进房间喊道:“王妃,不好了,馨儿马上就要被问斩了!”
莫绮罗大惊,站起身情绪激动:“什么?快带本王妃去御史台!”捂着肚子,莫绮罗一路狂奔跑出了王府。
坐上马车直奔御史台,水月也替馨儿捏了把汗,莫绮罗不停的催促着车夫道:“再快些!”
马车骤然停在御史台大门前,莫绮罗不等马车挺稳便跳了下去,险些摔倒,水月一把拉住了她,莫绮罗顾不上歇息片刻,径直冲向御史台的刑场。
烈日暴晒下,馨儿已经严重的虚脱,跪在刑场上双眼渐渐变得模糊,却看到不远处奔跑过来的莫绮罗,眼神顿时变得清晰。
莫绮罗跑到馨儿跟前已经是满头大汗,伸手挡住馨儿头顶的阳光护在她身前,怒视着前方的莫麟。
莫麟站起身,手里拿着一道圣旨高声道:“王妃,圣旨在此,难道王妃想抗旨吗?”
莫绮罗怒道:“不查清楚事情真相便匆匆处决本王妃的侍女,将军可是想杀人灭口毁灭你栽赃陷害的证据吗?”
莫麟拿着圣旨走到莫绮罗跟前道:“王妃,府上侍卫是在她身上搜到兵符的,难道众目睽睽,本将军还能诬陷她不成?更何况我堂堂将军,陷害一个奴婢,王妃这话未免好笑了些。”
说完,莫麟将圣旨放在莫绮罗手中冷冷的笑道:“王妃,若是不想因为抗旨牵连整个王府,本将军劝你一句,不要为了一个婢女搭上了整个王府。”
馨儿摇摇头道:“王妃,你怀着世子,不能再这样晒着了,快走吧。”
莫绮罗看着馨儿惨白的脸,身上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丝丝往外渗着,即使换了干净的囚服,也被鲜血染红了些,加上烈日暴晒,馨儿只剩半条命了。
心里止不住的疼,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馨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若是当初你留在相府,又怎会落得今日的境地……”
馨儿笑笑道:“馨儿从不后悔,就算是知道会有今日,让馨儿再选择,馨儿还是会跟随王妃的。”
闻言,莫绮罗哭得更加伤心:“馨儿,你怎么那么傻……”馨儿开口道:“王妃,快走吧,免得馨儿一身血污脏了王妃的眼睛,惊吓到王妃。”
莫绮罗摇头哭泣道:“我不走,我走了,他们会杀了你的。”
莫麟冷声道:“将王妃带到一旁,立刻行刑!”侍卫一拥而上拉住莫绮罗的手臂,莫绮罗一把甩开侍卫的手怒喝道:“谁敢碰本王妃和馨儿!”
莫麟开口道:“若是王妃执意如此,休怪本将军无礼了。”莫绮罗怒视着莫麟道:“那就试试。”
话音刚落,一队侍卫一拥而上,莫绮罗身手敏捷的与侍卫缠斗,不过片刻,便倒下了数人,涌过来的侍卫更多,莫绮罗正准备攻击,腹部却猛然抽痛,一个不稳跪了下去,捂着肚子。
馨儿惊慌的喊道:“王妃,别打了,馨儿求您了……”莫绮罗强撑着站起身坚定道:“今日,本王妃绝不让他们伤你丝毫。”
馨儿的泪水终究是落了下来,望着莫麟哭喊道:“将军,馨儿认罪,不要再打了,王妃经不起如此折腾啊……求求将军,王妃,不要再打了……”
不停的对着莫麟磕头,额头磕得破了条口子,不停的流淌鲜血,莫绮罗怒吼道:“馨儿,别求他,本王妃在此,谁敢碰你一下。”
莫麟忍不住拍手道:“王妃好气魄,不过如此包庇死囚,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王妃和王爷都难逃罪责吧,为了个丫鬟牵连王爷,难道在王妃看来,一个丫鬟比王爷都更重要吗?还是说,偷盗兵符,本就是王妃指使的?”
馨儿哭泣道:“不是王妃,是奴婢想偷走兵符,再找将军邀功,才会这么做的,与王妃无关,奴婢认罪了,求将军处决奴婢吧。”
莫麟笑道:“王妃,你可听清楚了?这奴婢已经认罪了,将王妃带下去。”
莫绮罗跌坐在地上无助的看着馨儿:“馨儿,你怎么能认罪……怎么可以……”
小腹再次袭来一阵抽痛,莫绮罗被侍卫拖到了荫凉处,却无力反抗,莫麟高声道:“弓箭手准备!放箭!”
数支羽箭齐发,尽数穿透了馨儿瘦小的身子,一片鲜血汹涌着奔流出馨儿的身体。
莫绮罗一把挣开侍卫的手冲了过去,馨儿却已经倒在了地上,看着莫绮罗,双眼满是泪水,莫绮罗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解开馨儿身上的绳子。
抱起馨儿的身子,莫绮罗痛哭失声,馨儿挣扎着开口道:“王妃,你曾经说过……把馨儿当成妹妹……馨儿能不能再唤你一声……姐姐?”
莫绮罗撕心裂肺的痛哭着,随后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只要你活下去,你想叫多少次都可以,馨儿,不要死,不要死啊……”
馨儿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露出一个笑脸道:“馨儿终于有……姐姐了……姐……姐……”手臂从身子上滑落,莫绮罗抱着馨儿的身子,不停的痛哭。
“馨儿……馨儿!”莫绮罗抱着馨儿的遗体哭了许久,莫麟不耐烦道:“这刁奴已经死了,本将军这便去向皇上复旨。”
看着莫麟的背影,莫绮罗的眼中闪着浓重的杀气:“莫麟,本王妃与你,势不两立!”眼眸中的泪水却没有一刻停止,从她的眼眶落下,滴在馨儿已经逐渐冰冷的遗体上。
殷爵晟下了早朝便看到王府管家到皇城找他,告诉他,馨儿被处决,莫绮罗已经赶去了御史台,殷爵晟心里一紧,直奔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