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山南山2020-12-22 23:323,029

  那白虎侧头盯了白承西老久:这崽崽体内竟然有自己的魂之力?怪不得能唤醒自己。

  白承西还保持着作揖的动作,白虎没发话,他也没动。

  作为图腾的白虎第一次作为祖宗接受自己族孙的行礼,感觉还是挺新奇。祂能感觉到白承西从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尊敬,但是跟以前那些族人对待自己感情又有区别。一个是对长辈一个是对神明——多了亲切少了距离。

  看到眼前还保持着行礼动作的自家崽崽,白虎蓦然反映过来,一跃到白承西面前变成一个身披白色兽袍、两米高的大汉,故作威严地说:“小娃娃不用多礼。这是老祖给你的见面礼……”说着习惯性寻摸身上的宝贝打算来个豪气的见面礼,然而——寻了个寂寞。

  祂忘记此刻的祂只是魂体,祂所有的家当都在祂的身体里。已经站直起身子的白承西仿佛没看出自家老祖的窘况,再深深一揖道:“承西先在此谢过老祖,只是承西能力不足,待得传承后,老祖可再寻时机赐予。”

  白虎觉得好像、貌似这个说法也没毛病,就“勉强”答应了。

  看到眼前这个莫名有点单纯的祖宗,白承西有点想叹气:就像是有多了一个白老爷子。他有种预感,自己以后操的心不会少。想到刚才对方说的“唤醒”二字,白承西眼中闪过一抹思虑,自己的这个传承可能跟爷爷的不大一样。

  “不知老祖之前说的唤醒是什么意思?”白承西想了想直接问道。

  因为囊中羞涩、没有礼物可以豪掷而变得有点丧丧的老祖宗有气无力的回:

  “嗯?不是你把我叫醒的吗?”言下之意是祂也不知道……

  现在轮到白承西陷入无语了。看到白虎因为有些无聊又回到那个虚拟的战场东戳戳西戳戳的,白承西终于忍不住抚了抚额头——头疼。

  这时候金光大盛,从进来后就不见了的木牌突兀地出现,停在了白承西的面前。

  “嗯?!”白虎像感应到了什么,反身来到了白承西的面前,抓过那块木牌。

  “反魂树!”然后睁着一双虎目细细地看着白承西,若有所思。

  “老祖?”白承西听到自己的本命木牌被唤作“反魂树”却是一愣,看到白虎点点头又摇摇头的模样忍不住唤道。

  “小娃娃,你怎么会有这个木牌?”白虎奇异地看着白承西。

  “回老祖,这是我们出生时都会佩戴上的本命木牌。”白承西恭敬道。

  白虎难得有点严肃,心里有点想法,但却又不确定,看着手中持续金光闪动,挣扎着往白承西方向的木牌,白虎放开手。

  “跟着它去吧,它会带你去传承处。你老祖我在这里等你。”白虎背着手说。白承西发觉白虎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更加随意了,好似现在才确认自己是他家崽子的模样。

  容不得白承西多想,那木牌已经急不可耐地在他面前跳着圈圈,真的是意外的活泼啊。自己明明是严谨的个性,但身边的人事却都是反着来的,闹得慌。

  白承西探手握住木牌,只见金光一闪他便消失在原地。

  留在那里没动的白虎却一反常态,没有继续去那战场闹腾,坐了下来。看到反魂木的那一刻,白虎却好似透过它看到万年前的友人,心里有过一丝明悟。

  ————————————

  白承西感觉已经在这片荒漠中行走了7天,时间仿佛在这个地方静止,只有一望无际的荒漠,黄沙漫天。他刚进这个空间时就发现,他一身的气都已经封禁在体内,不能使用分毫。

  白承西没想到自家传承考验竟然是这个,如果不是他耐得住性子,在这个仿佛被遗忘的地方,想想可能真的会疯吧。

  没有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饥饿,没有夜晚、不需要睡眠,只有越来越明显地虚无。可能他们白家主战,性格大多暴躁,所以连传承都想挑个性格比较冷静的吧。

  白承西不知疲倦地走着,心里默数着大概的时辰,感觉过了一天就在手上划上一条痕迹。

  看着手上的痕迹即将变成13,眼前出现一个像是古代道观一样的房子。白承西并没有激动,他还是按照自己的速度前行着,不骄不躁、不紧不慢。

  终于他走到了它的面前。这是一座汉白玉材质的观,高三层,观前两根巨大竖立的玉柱,上面是图腾:逐日白虎。

  还未等白承西细细打量周围,忽然,消失许久的木牌重新出现在两根柱子中间,紧接着——“嗡”~~~

  含着空气震荡的一个声音从四面响起,一扇玉门悄然出现在木牌前,它伴随着气流声缓缓地打开了。

  木牌闪着金光跳啊跳的,示意白承西跟着往里走。

  白承西心里觉得自家传承总不会坑他吧,便随着这块木牌踏进了这扇门。

  在他一踏进这扇门中时,他身后的门变消失了。他无法看到的是,外面荒漠中再也不见那观,只剩黄沙。

  走入门中,周围变成了一片星空,星宿在白承西身边运转着。

  一个苍老的虚影踏着星光走到他的身前。

  那人身穿金甲,一副苍白的样子,神情悲伤又充满希望,道“孩子,你来了,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代的小娃娃啦。肯定又是一个优秀的娃娃。但是我见不到啦,希望祖能见到你!”说着释然一笑,抬手一挥将白承西送入星轨深处。

  白承西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星子,在宇宙中浮浮沉沉,一颗颗星子在自己身边诞生又泯灭。自己也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变化着大小和位置。终于在宇宙的某一处静止了下来,但他太渺小了,渺小的只能被身边的一颗巨大星子的亮度掩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存在着,直到某一天,他感觉到他的意识正在消失,可是下一刻,身边那颗巨大的星子将光芒覆盖到他身上唤醒了他……

  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漫山遍野四处蹦跑的幼虎。小幼虎跑到河边,看到河水照出一只黑白交错纹路的小虎崽。白承西感觉自己在看一个回忆,因为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一些行为,他无奈地看着自己做着一些蠢蠢的事情,每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有一天,他被一群人类用好吃的诱捕了,在白承西以为变成幼虎的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那群人却善待他,并且将他带回族里。在那里,白承西见到了一只大白虎,没错,应该就是他见过的那只……

  白虎稀奇地看着他的样子,他们太像了。祂看起来很喜欢他,给他取名叫:小西。小幼虎就在这个地方欢乐地生长着,直到有一天

  ——“轰”的一声,整个天空好像崩塌了一样,蓝天不再蓝,而是变得雾蒙蒙,逐渐变黑。身边的人一个个不见了,经常喂他吃肉的白林哥哥,白草哥哥都不见了。最后,那大白虎也要带着族里最后的勇士离开了。

  小幼虎,不,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的小西,他吵着要跟着一起去。大白虎顶了顶他的头说:“小西还要留下来保护留在族地的族人啊~”

  他们离开了,小西没有一起,他站在高高的山头目送他们的远去,他答应了,他会好好保护族人!

  ……

  ……漫天的黑!

  “他走了……”一个声音这么说着,含着某种清冷的旋律。“你要……救他吗?”

  “救!”

  这时候,许久不见的木牌忽然从他体内升出,一道白光闪过,白承西脑中多了一段谶语:

  “神兽醒,天狐复

  逆泽生,魔祖灭”

  ……

  “神兽醒,天狐复

  逆泽生,魔祖灭”

  ……

  白承西全身沐浴在金光之中,深深皱起的眉头中央一个白虎的印记忽隐忽现。他徜徉在传承的记忆中仿佛走完了祖祖辈辈的更迭。他张开眼,从他幽深的眼睛中能看到了星宿沉浮,又仿佛能看到金戈铁马。

  而此时,一枚虎首令牌向他飞来,他伸手接过,一声虎啸震天而来!

  在外面等待着的白老爷子一众全部听见了这声虎啸。

  白老爷子神情激动:成功了!传说中一代族长才成功执掌的白虎令竟然让自己的孙子拿到了!这是传承对承西的认可啊!

  而同样等待着的白虎魂魄却是淡定地很,能唤醒祂的娃娃怎么可能拿不到白虎令呢~

  当白承西从这玄而又玄的感觉中回神时再次看到了那个老者。

  他明白,这只是一道留存下来的意识,他重复着他的宿命,将传承一代代相传。而他本身已经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

  白承西蓦然想到他在哪里见过他,那石壁的那副画,在第一位的一个身穿麻衣的青年坐在一棵大树底下烹饪,那棵树上窝着一只巨大的白虎,远处草地中影影约约还见一只小动物在嬉戏。只是现在的他看起来苍老而憔悴,白承西一下子没有认出。让他认出来的是那双眼,唯有那双眼一直没有变,还是一样充满希望。

  白承西抚了抚心口,内心涩涩的难受,只觉得有什么是他遗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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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重生不可能这么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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