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秘密通道?”罗利小心翼翼的迈步向前走,好奇的问。
“我的父亲、也就是老诺邦王刚刚继位的时候,诺邦内忧外患,不得安宁。他为了确保紧急情况下能够脱身,派心腹护卫兵挖掘了这条长达两千米的秘密通道。呵呵,地道的另一端就是城西的元华楼。”飞翎得意的解释着。
“这么说,咱们一会儿就能直接到元华楼的地下。”罗利惊奇的嘀咕着。
“没错,等我们走完这条地道,就到了元华楼的地下室里,然后爬几十层台阶就可以抵达奢华无比的元华楼。”飞翎乐颠颠的回答。
“凭空从地下出来俩人,元华楼里的人会不会把咱们当贼抓起来啊?”罗利有些不安的问。
“你多虑了!当年掘地挖通这条密道之后,我父亲就派亲信合利子修建元华楼,并且在那里经营酒馆旅舍。合利子同时负有另外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在危难之际接应照顾诺邦王族的人。真的想不到,今天这一切派上了用场。”飞翎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间充满了自豪的意味儿。
“呵呵,那太好了。”罗利听完这话马上想到了盛宴美酒,禁不住连声叫好,只是没说出为什么叫好而已。
“到了元华楼以后,我会让合利子好好安排兄弟们吃喝休息,然后还要给每个人都发一大笔赏金。”飞翎一手拿着手电筒照亮黑暗的地道一手拉着罗利,还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样好,能让兄弟们感觉跟着咱们混有盼头,自然也就有干劲儿。”罗利立刻表示赞成,同时紧紧的拉住了飞翎的手。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没多久就到了秘密通道的尽头,飞翎停住脚步用手电四处照了照,看到一间空旷的大屋子,随即乐颠颠的嚷嚷着“哎,瞧瞧,我们到了元华楼,这里就是元华楼的地下室。”
“从什么地方出去啊?”罗利转了一圈,边看边低声问。
“据说出口在南边,走,过去看看!”飞翎急火火的说着,拉着他向南走了十几步,接着手电的光亮一看,墙壁上有一扇窄小的木门,立刻走上前去轻轻的推了一把,木门打开之后一排狭窄的台阶就在眼前。
俩人对视一下之后急匆匆的拾阶而上,转了两个弯走过几十个台阶,来到了一件十几平米的房间里。小小的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说明他们已经离开了地下室,再仔细瞅瞅,房间里摆设着桌椅茶具,只是遍布灰尘,仿佛好多年没有人进来过。
“四面墙壁是都有门,咱们从哪个门里出去啊?”罗利东张西望,然后压低嗓门儿悄声问。
“既然是在元华楼里,开哪一扇门都无所谓。”飞翎不以为然的说着,拉开了北面墙上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俩人顿时大吃一惊。
门外是一条仅有几米长的走廊,走到尽头之后豁然开朗,足足有上百平米的大厅里窗明几净,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环顾室内,名贵典雅的家具、娇艳欲滴的鲜花赫然在目,让刚刚从黑暗潮湿的地下通道里走出来的飞翎和罗利感觉犹如进入了天堂仙境。
“两位、两位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就在飞翎和罗利用惊起的目光审视四周的时候,坐在大厅西南角实木沙发上的一位老人站起来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了看他们,随即客客气气的问。
“我们来找合利子,麻烦您告诉我们他在什么地方!”飞翎赶紧回答,同时微微笑了笑。
“我就是合利子,你们是?”老人上下打量着飞翎,又看了看罗利,再次发问。
“你不认识我吗?”飞翎看了看眼前这位自称是合利子的老人,只见他身材清瘦、文质彬彬,神秘的笑着反问。
“恕我眼拙,实在……”自称合利子的老人话没说完,飞翎就毫不客气的坐下来。
“我是诺邦王洛佳图的女儿,叫飞翎,您应该知道吧!”她声音平淡的回答。
“什么?您是飞翎女王!啊,您怎么……”合利子一时间惊讶错愕,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再次上下打量着飞翎,瞬间脸色惶恐,转而毕恭毕敬,还谦卑的弯腰向她行礼。
飞翎立刻使眼色、打手势,示意他不要声张,接着站了起来。
“这边请、两位这边请。”合利子马上会意,像个奴仆一样弯腰说着,把飞翎和罗利请到了隔壁的一间会客室里,然后立刻掩上了房门。
“想必你一定知道前段时间紫阳宫里发生的那场变故,出事之后我一直在蒙城,现在刚刚潜回内城,想来想去没有地方可去,只好来元华楼落脚。”飞翎虽然以前没有见过合利子,但是深知这个人是父亲的心腹,他的祖上历代蒙受诺邦王的恩泽,同时也知道合利子负有危急时刻保护王族人员的责任,于是刚刚落座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老奴家世代享受诺邦王的恩赐,可是关键时刻却无法助您一臂之力,以至于那场变故之后中日忧心如焚,实在是惭愧至极。只是老奴之前无缘面见女王,为了安全起见,还请您……”合利子一边沏茶一边吞吞吐吐的说着,末了却语焉不详的闭口不言了。
飞翎瞬间心领神会,立刻端坐在藤椅上不紧不慢露出锁骨下面那个拇指大小的鲜红印记,然后轻声说:“这是洛佳图家族世代遗传的印记,您一定知道吧。”
合利子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双膝跪地虔诚而惶恐的说着“请女王恕老奴无礼!”
“你也是为了安全,请起、起来吧。”飞翎扣上纽扣,柔声细语的说着亲自站起来扶起了合利子。
“谢谢女王,您请坐,请喝茶。”合利子温顺谦恭的双手奉上茶水,然后毕恭毕敬、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的左侧,犹如随时听候召唤吩咐的奴仆。
“这位是我从蒙城请来的帮手,叫罗利,今天上午还会有四五十个兄弟陆续进城到元华楼来。我们从蒙城千里迢迢的回来,一路上多亏他们照顾,不如仅凭我一人,不仅难以返回诺邦,更无从提起重回紫阳宫的大事,所以请你妥善安排。”飞翎也不客气,立刻向合利子下达命令,同时示意他坐下说话。
一向粗莽的罗利立刻站起来冲着合利子点头笑了笑,合利子马上弯腰致礼,还低声念叨着“谢谢义士护送女王,我合利子一定好好款待!”
“全段时间紫阳宫那场变故之后,我流落山野,九死一生,但是从来都没有放弃重返诺邦夺回宝座的决心。等这些兄弟们安顿下来休息几日之后,我立刻着手联系故人,你一定要好好配合!”飞翎接着说。
“老奴世代受恩,无以回报。变故之后终日忧心如焚、焦虑至极,如今承蒙女王看重,一定誓死效力。”刚刚坐下的合利子听了飞翎的话,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回答,以表自己的忠诚之心。
“很好,看到你还念着祖辈的旧事,我就放心了。我和你初次见面,略微赏赐,请收下吧。”飞翎面对这个与自己祖辈有交集的奴仆,一字一顿的说着,同时拿出一块金砖放在他面前。
“多谢您的赏赐!四十多年前建成元华楼之后,老奴奉先王命令在此看守,多年来苦心经营之下积攒了大批金银,女王此次回来,如有需要尽管拿去用。”合利子感激不尽的收下了飞翎赏给的金砖,但是马上慷慨许诺。
“好、好,四十年苦守元华楼,不忘先王嘱托,足以见您的忠诚心意啊!有朝一日我重返紫阳宫,一定会重重封赏,绝不亏待。”被废黜之后一直颠沛流离的飞翎尝到了苦难煎熬的滋味儿,如今合利子的诚义更加弥足珍贵,她看着身材清瘦、精神矍铄的合利子,心里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感动,随即慷慨许诺。
“老奴无求,但愿您的大计顺风顺水,不日即可入主紫阳宫。”合利子再次表达自己的心意。
“一片赤诚,感天动地,来日必将重重回报。”飞翎语气坚定的说。
合利子弯腰行礼表示感激,然后轻声说:“既然您带来了四五十位狭义之士,老奴这就去安排一下,保证吃喝住行样样具备。女王和罗利兄弟先慢慢喝茶,稍等片刻我就派人送来酒菜,等忙完了我再回来向女王和罗利兄弟敬酒!”
“好,你去安排吧!”飞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说。
合利子稍稍弯腰,转身出去之后立刻掩上房门,会客室里只是只剩下飞翎和罗利面对面坐在藤椅上。
“妈的,老子快渴死了,不,肚子已经饿憋了。”刚才飞翎和合利子说话,初来乍到的罗利只好装模作样的正襟危坐,合利子出去之后他立刻长长的舒了口气,端起茶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还大声大气的嚷嚷着。
“别着急,既然到了这里,好吃好喝有的是。没听见合利子刚才说什么嘛!”飞翎嘻嘻笑着说。
历尽艰辛之后总算是回到了诺邦内城,元华楼让飞翎找到回家的感觉,现在只等着五十多个兄弟陆续来这里会和,然后飞翎就可以秘密联络昔日忠诚于洛佳图家族的文官,商议夺回紫阳宫宝座的大事儿。当然了,她很清楚,需要联络的人当中夏丹先生是最重要的人物,因为这位前任大巫师现在扮演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角色!
一切看起来都异常顺利,飞翎相信,返回紫阳宫重新登上宝座指日可待。但是,同样是返回故里夺取曾氏公司的曾晓娜却没有她这么顺利。昨夜11点多,从西部边境扦陌城登上飞机之后,她和黄韵闲聊了一会儿,午夜过后睡意袭来,俩人倚在座位上打盹。
本来无比平稳的飞机忽然间颠簸起来,机舱里的乘客顿时人人惊慌,被晃醒的曾晓娜和黄韵一时间惊恐无措,却又束手无策。
“各位旅客,我们的航班刚刚遭遇雷雨,机组全体人员一定采取必要措施保护大家的安全,请保持镇静,切勿惊慌!”片刻之后,机舱广播里传来一阵柔和的声音,但是也确定无疑这架飞机目前处于危险状态。
“曾姐,怎么办、怎么办啊?”黄韵多年来久居边境扦陌城,虽然坐过飞机,却还是头一回遭遇这种状况,惊惧惶恐之下急急火火的问曾晓娜。
“这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求老天爷保佑我们平安着陆了!”曾晓娜也担心害怕,只好佯装镇定这样回答。
黄韵还想说什么,张口还没来得及吱声,就听到广播里又传来柔和的声音说:“各位旅客,为了保证安全,本次航班将紧急迫降在萝索机场,请大家不要随意走动,如有紧急情况需要帮助,请呼叫空乘人员,谢谢您的配合!”
剧烈的颠簸伴着乘客们的抱怨和议论声,机舱里一片嘈杂,黄韵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的抓住曾晓娜的胳膊,心里懊悔不跌的想着不该一时头脑发热跟着她去佗城。
机舱的广播里几次向大家播报正在迫降的消息,但是依然无法打消乘客的惊慌和不安。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机长通过广播大声宣布飞机已经安全着陆萝索机场,正在跑到上滑行的时候,人们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老天爷保佑我们!”惊慌至极的黄韵听到这个消息,流着眼泪轻声念叨着,随即身体一软倚在了座位上。
“虚惊一场,没事了!只是看样子要耽搁一段时间才能回到佗城了。”曾晓娜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黄韵。
当她们和所有乘客在机组人员的引导下走出机舱的时候,眼前狂风骤雨、雷鸣隆隆,夜幕下的机场犹如汪洋大海中的孤岛,曾晓娜匆匆瞥了一眼,却不以为意的说:“看来还得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咱们就安心休息吧。”
“也只能这样了!”黄韵还沉浸在平安着陆的庆幸情绪中,随口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