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有把握?”五全端着酒杯刚刚放到嘴边,听了这话顾不上喝酒立刻大声反问。
“嘿嘿,老弟你不信?”老爹摇头晃脑的说。
“不敢相信!”五全盯着拓罗布的老爹回答。
“两天之内拓罗布找不到人,老哥我把这块宅院送给你。”老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手指点击着桌面一字一顿的说。
“老哥,不是兄弟我小瞧拓罗布的本事,诺邦内城数十万人口,莫小五是个从北方来的外地人,想在段时间内打听到他的下落何其难也!你为啥有把握两天之内一定能找到人?”五全疑惑不解的问。
“兄弟,两天之内把人给你领到这里来,这话是真是假,两天之内见分晓。”老爹神秘兮兮的说。
“我不信?”五全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抹着嘴大声嚷嚷。
“两天之内不能把你要找的人带来,我这个大宅院归你所有。要是我把人带来了,你愿意输给老哥啥东西?”老爹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拍着桌子问。
“全身上下就三十块金币、五十多块银币,愿意要拿去!”五全慢悠悠的回答。
“几十块金币可是大数目,不能反悔啊。”老爹盯着五全说。
“废话,说句话砸个坑,为几十块金币反悔,老哥你太小瞧我了。”五全装出气呼呼的样子吼着。
“好,一言为定,两天后把人给你带来,到时候别舍不得拿金币啊!”老爹嘿嘿笑着说。
五全拍了拍衣兜,毫不在意的说:“金币在这里,两天内见了人,金币你拿走,废话一句不多说。两天后拓罗布找不到人,你们爷俩一块儿滚走,大宅院归我。”
“痛快、真痛快,来,喝酒!”老爹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五全和拓罗布的老爹举杯畅饮的时候,拓罗布约了个狐朋狗友聚在内城东郊的小酒馆里一起举起了酒杯。
“普兰,瞧瞧你这个熊样儿,破衣烂衫,全身上下翻不出一个银币,年纪轻轻的怎么不想着赚点钱啊?”拓罗布喝下一口酒,斜眼瞅了瞅好朋友普兰,用讥讽的语气嚷嚷着。
“哥,兄弟我前些日子输的太惨了,欠了人家十六个银币,天天被人家追债东躲西藏。没办法,只好跟着工头做泥胚、打下手,赚些碎银子根本不够还债的,要不是您今儿一大早喊我来喝酒吃饭,恐怕就得饿肚子。”普兰咽下酒,热辣辣的滋味儿穿肠而过,一边大口嚼着肥肉一边急躁不安的嘀咕着。
“没出息,怎么不想办法赚大钱?把债还清了,吃香喝辣、逍遥快活!”拓罗布明明知道普兰兄弟这段时间非常窘迫,依旧快言快语的追问他。
“哥,您这不是说废话嘛,要是有门路赚大钱,谁愿意这样惨兮兮的到处丢人现眼啊!”普兰没好气的抱怨着。
“我这里有个门路,能赚大钱,也不费力气,你愿不愿意试一试?”拓罗布压低嗓门儿伸长脖子,盯着普兰一字一顿的问。
“不费力气还能赚大钱,有这样的好事儿?”普兰两眼放光,看着拓罗布低声问。
“前几天,我爹多年前结实的老朋友从北方来到咱们这儿,想找一个人,带着他去北山寻宝。依我看,你人机灵,和他要找的人年纪相仿……”拓罗布轻声慢语的说着,但是话没说完就被普兰打断了。
“让我冒充他要找的人,跟着他去北山寻宝,找到宝贝以后下狠手,咱们独占宝贝,对不对?”普兰急切的问。
“呵呵,你小子真机灵,对,就是这个意思。”拓罗布笑着点头。
“你爹的老朋友是什么人?他究竟想找谁?我去冒充,不怕被看出来吗?”普兰有些担心的问。
“我爹这个老朋友名叫五全,六十来岁,刚刚从北方佗城、蒙城一路来到诺邦。他要找的人就是当今上王莫小五,但是你别怕,五全这个老家伙以前不认识莫小五,更不知道莫小五就是诺邦上王,当然也不知道莫小五张啥模样。你小子以前在北方过了好几年,嘴皮子管用,人也机灵,知道察言观色、见机行事,一准儿能蒙混过去。”拓罗布伏在普兰耳朵边上悄没声的告诉他。
“这活儿能发大财,但是风险也太大了,一旦被上王知道了,我的狗头就得丢到山沟里喂野狗啊!”普兰听完这番话,顿时吸了口冷气,他看了看拓罗布之后犹犹豫豫、迟疑不安的嘟囔着。
“普兰兄弟,跟着工头做泥胚没风险,只要出苦力就行了,可你那年才能还清债啊?万一被追债的砍断了胳膊腿儿的,下半辈子怎么过啊?我念在咱们兄弟俩多年的情分上给你一条翻身的路子,这个路子的确有风险,可你仔细想想,天底下有不冒风险就能轻轻松松赚大钱的好事儿吗?就算是有这样的好事儿,啥时候才能轮到兄弟你?依我看,你这个人机灵、嘴皮子活,懂得察言观色,最适合做这事儿。再说了,拿到宝物以后一走了之,去蒙城、去北方,远走高飞,上王去哪儿找你啊?仔细考虑考虑,想好了再找我。”拓罗布一句一顿的说完这段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装模作样的站起来要走。
“哎,哥您别走啊!”普兰连忙喊着,拉住拓罗布不放手。
“别怕,我结清酒钱再走。”拓罗布知道他的心思,却故意嚷嚷着。
“不、不,我不是让您付了酒钱再走,就是、就是想跟您再聊聊刚才说的事情。”普兰一边说着一边把拓罗布按在座位上。
“兄弟,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年轻人想赚大钱,就得敢作敢为,像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啥事儿也办不成、啥时候也赚不到大钱。”拓罗布坐下来给普兰到了一碗酒,语重心长的说着。
“哥,您刚才说的有道理,我不怕冒险,大不了发财之后远走高飞,从此不再回诺邦。可是冒充上王去见这个叫五全的人,我该说什么、做什么?心里没底,难道就这么傻乎乎的去见他?”普兰絮絮叨叨的嘀咕着。
“据我所知,五全根本没见过莫小五,也不知道他现在是诺邦上王。见面以后只要你脑子转悠的快一点儿,眼皮子和嘴皮子活泛点儿,见机行事就行了。等五全带着咱们找到了北山里的藏宝地,这事儿就是说大功告成喽!哈哈,怎么样?能不能下定决心给我去见五全这个老家伙?”拓罗布说完重重的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
普兰端起酒碗喝了口酒,来回抹着嘴巴,忽然间伸出巴掌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着牙恶狠狠的蹦出来几个字“哥,我跟着你干!”
“好、好,有胆量、有气魄,这才是赚大钱、发大财的模样儿,来,咱兄弟俩再喝一碗!”拓罗布听到这句话心满意足,连忙给普兰倒酒,还乐呵呵的嚷嚷着。
“你一番开导,兄弟我也想通了。穷的像个叫花子,还怕天怕地啥都不敢去做,注定一辈子受穷。不如豁出去大干一场,好好享几年福,过几天好日子,就算是将来被上王抓住剁了脑袋,也不枉到这世上活一回。”普兰瞪着眼睛咽下酒,含混不清的嘟囔着。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想通了就好,咱们喝完酒,我领着你去浴池里好好的泡个澡,买身新衣裳打扮打扮,过一天就去见五全,这场戏能不能演好,就看兄弟你的演技喽!”拓罗布乐呵呵的说着,伸手拍了拍这家伙的脑袋。
“今儿不用去见他?”普兰放下筷子大声大气的问。
“五全刚刚托付我给他找人,要是立马把他要找的人带回去,这个老狐狸一定起疑心!别着急,慢慢来,等他落到咱们下的套里,金条银币和贵重宝物就全都到手了。哈哈哈!”拓罗布眉飞色舞的说完,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起来。
普兰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巴,也跟着他大声笑,仿佛金山银山就在眼前,伸手可得一样。
拓罗布在小酒馆里把普兰忽悠的团团转,据此六七公里外的大宅院里,拓罗布的老爹正在挖空心思忽悠五全,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套出有用的东西,但是很可惜,五全和头脑简单的普兰截然不同,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唬住他。
“老哥,你和孩子对我真是没的说,兄弟总有一天会好好报答你们爷俩的。哎,你说说,为啥对我这么好?”大清早几杯酒进了肚子之后,五全古铜色的老脸涨红了,他举着酒杯微微摇晃,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看上去酒意不浅。
“有两个原因,一是我见到当年769的故人,从心里就觉得亲切,所以要好好款待你;二来嘛,你说当年撤离南部之前,金队长埋藏了大批金银和贵重物质,老哥我一听这事儿心里发热,总想跟着兄弟你分一杯羹。呵呵,酒后吐真言,老哥我实话实说,兄弟千万别笑话我太爱财啊!”拓罗布的老爹也是醉醺醺的样子,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念叨着。其实这家伙佯装醉意,打算来个欲擒故纵,从五全嘴里套出埋藏宝物的确切地点。倘若能成,往后完全不必天天在五全面前演戏,省去了一大堆麻烦事儿,现在就可以直接带着儿子去挖宝贝。
“哈哈,天下无人不爱财,可是敢于承认自己爱财的人却不多,老哥实在!”五全哈哈大笑,冲着老爹竖起大拇指嚷嚷着。
“咱哥俩三十五年前年轻时候就认识,说起来是老相识、老朋友,彼此知根知底,老哥我冒昧的问一句,当年金队长埋在北山上的宝物都是些啥东西啊?呵呵,我纯粹是好奇,没别的想法啊!”老爹故作醉态,一边摇摇晃晃的端着酒碗一边刻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五全。
“除了金条、银币以往,其他的都是些贵重物品,乱七八糟啥都有!唉,时隔多年,我这个老脑瓜也记不清楚都是啥玩意儿了。”五全一手端酒杯一手挠头皮,两眼看着天花板装出苦思冥想的模样儿,好一会儿才念叨着说了这两句话。
老爹听完这话,心想跟啥都没说一样。他气的咬牙切齿,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五全这个老油条,脸上却笑眯眯的说:“金银都是好东西,抓到手里就能用得上。比起那些有价无市、花里胡哨的东西强多了!”
“除了金银以外,有种东西老哥你一定感兴趣,而且不费力气就能换大钱。”五全笑嘻嘻的看着老爹,神秘兮兮的嘀咕了一声。
“啥?有啥好东西?”满心失望的老爹听到五全猛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立刻瞪大眼睛连声追问。
“嘿嘿,你这个老糊涂虫,几杯小酒进肚脑子就不转悠了!怎么也不想想当年我们769的人在南部纵横驰骋,靠的是啥?什么东西能让猎人们看了眼馋,什么东西能让那些野蛮粗莽的部落首领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啊?”五全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说着,还斜眼瞅了瞅满头雾水的老爹。
老爹两眼恍惚,抓耳挠腮好一会儿,忽然间猛的拍了一巴掌大吼着“明白了、知道了,哈哈!”
“以后你手里一旦有了这家伙,不光能换来大把大把的金条银币,而且就算是像个老螃蟹似的横着走,也没人敢说啥,对不对?所以说,这东西比金条银币更重要、更好。明白人不必细说,你懂的!”五全原本笑嘻嘻的模样儿瞬间烟消云散,他语气严肃、脸色严峻的低声嘀咕着。
“有道理、有道理!可是、可是……”老爹听完五全的话连连叫好,可是忽然间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可是啥?有话就说出来嘛!”五全不急不躁的问。
“嘿嘿,北山上的宝物都是你们金队长当年留下的,现在你找出来,理应归你,我这个外人怎么能据为己有嘛!”老爹心眼儿转悠的不慢,想听听五全愿意给自己多少,于是故作不好意思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