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安眨了眨小眼睛,凑过来大声说:“这位兄弟为了给老娘买药疗伤才拿别人钱的,迫不得已、情有可原。兄弟们谁都有落难的时候,要不咱们大家伙儿都凑点儿,帮帮他,怎么样?”
“好,我这里还有几个银币,皮安你拿着,等会儿出去打水的时候托人给亦落兄弟捎回家去。”禾笋马上嚷嚷着从兜里拿出三个银币递给了皮安。
“我手里还有几个银币呢,一块儿托人给送过去。哎,亦落兄弟,告诉我你家在什么地方!”皮安接过禾笋的银币,从自己口袋了拿出来几个关在一块儿,然后急火火的问亦落家在何处。
禾笋向围在旁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拿钱交给皮安,嘱咐他一定托付给可靠的人,必须把这些银钱送到亦落家人手里,一时间场面特别让人感动。
“我亦落谢谢各位兄弟了,谢谢你们,滴水之恩,将来一定涌泉相报。”亦落双膝跪在地上,感激的眼神看着禾笋和他的兄弟们,诚恳道谢。
“人人都会遇到难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我们只希望你母亲早日安康,不图你涌泉相报,起来喝口酒吧。”禾笋慢吞吞的念叨着,伸手把亦落拉起来,还亲自给他倒了一碗酒。
“瞧瞧你们的头儿,不仅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再看看我们的大哥,马上倾尽所有帮忙,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皮安话不多,但是很会拿捏分寸和火候,句句说在了关键时刻。
“危难时刻见人心,禾笋大叔和各位兄弟待人实在是太宽厚了,如果不是遇到你们,我被抛到地牢里以后就会渴死饿死在这儿。”亦落大约摸清了禾笋和他兄弟们的意图,于是立刻随声附和,但是并没有流露恨月七的意思。
“就是嘛,跟着月七那种人混下去有什么用?说不定忙活一场,到头来两手空空,啥都捞不着。”旁边有个*虽然还没看透眼前几个人的意图,但是凭借自己的好恶嚷嚷了一句。
“亦落老弟你说实话,心里恨不恨月七?”皮安凑过来轻声问。
“老母亲有伤在身,我既拿不出钱给他买药,也不能床前伺候,心里有愧,原因就在于月七不近人情。可是仔细想来,拿俸银当场、做错事受罚无可厚非,也怪不得他,只能怪自己。”亦落倚在地道的墙壁上无可奈何的嘀咕着,说完之后长叹一声。
禾笋听了这几句话,扭头瞅了瞅皮安,恰巧皮安也在看他,俩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皮安马上心领神会。
“我看啊,现在说怪谁不怪谁都没多大用处,亦落兄弟最紧要的是想办法拿到一笔钱送回家去,这样老母亲才能好好疗伤休养,否则说啥都无济于事。”皮安边慢慢踱步边轻声说着,这话在理儿,马上赢得了周围兄弟们和禾笋的一致赞成。
“的确是这个理儿,但是我现在浑身是伤,被关在地牢里,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想办法拿到一大笔钱送回家让老母亲疗伤静养?”倚在墙壁上的亦落低声念叨着,语气和神情中流露出惆怅又无奈的样子。
“今儿我干脆帮人帮到底,来,喝了这碗酒,大叔给你指条路,保准能让你摆脱困境。”禾笋见时机已到,于是端起酒碗呵呵笑着说。
“大叔您和手下兄弟们现在出入地牢都很难,咱们帮我啊?”亦落知道接下来禾笋会对自己说什么,于是装出不相信的样子问。
“呵呵,瞧你这话说的,小瞧大叔和我手下这帮兄弟们了是不是?来,喝酒,喝完了马上就告诉你。”禾笋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看亦落,笑呵呵的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亦落连忙端起酒碗喝光了酒,用好奇有急切地眼神盯着禾笋,但是禾笋依旧不紧不慢的呵呵笑着,并没有马上告诉亦落摆脱困境的好办法。
“大叔,我现在满脑子想着怎么样才能带着钱回家伺候老母亲,为她疗伤养伤,麻烦您给我指一条路子吧。”久等不见回音,亦落急急火火的求他了。
“别着急,跟我来。”禾笋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来沿着地道往里走,亦落赶紧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不多久走到了地道尽头,禾笋打开飞翎房间对面的那扇门,俩人一起走了进去后又飞快的掩上了门。
“小伙子,你告诉大叔,心里恨不恨月七?”禾笋坐在石凳上后看了看满脸急切的亦落,慢腾腾的问他。
“昨天知道母亲受伤的事情以后,我快要急死了,向月七告假回家伺候老人,他说啥都不允许,想预支一点儿俸银,接过他一点儿碎银子都不给,无奈之下我急昏了头才偷偷拿了别人的银钱,结果又被他打的遍体鳞伤,还把我关在了地牢里。我、我怎么能不恨他?把他撕碎了才解恨呢!”亦落语速飞快、咬牙切齿的嚷嚷着,说话间还不停的挥舞拳头,无论言语还是神情丝毫不露破绽。
“好、很好,恨他就好、恨他就好办喽!”禾笋高高兴兴的说着。
“您为啥这么说啊?”亦落假装一头雾水的样子,急急忙忙的追问。
“我有一个好办法,既能让你解恨,又能让你拿到一大笔钱,还能让你离开紫阳宫这座地牢回家伺候老母亲,可以说是一举三得,怎么样?愿不愿意听听我的好办法?”禾笋笑嘻嘻的瞅着亦落,明知故问。
“大叔,您知道我现在就想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地牢回家探望母亲,为她治病疗伤,有什么好办法您就快告诉我,前往别卖关子了!我、我给您老人家磕头,求您了!”亦落为了让禾笋相信自己,刻意装出焦急的样子,一边急急火火的说着一边双膝跪在了地上求他。
“哎,这是干嘛!起来,站起来,快点儿站起来。”禾笋嚷嚷着,伸手把亦落拉了起来,可是还不说究竟是啥好办法。之所以这样做,真不是这家伙想卖关子,而是因为午夜逃走这件事关乎自己、飞翎以及十名手下兄弟的生死,必须慎之又慎,容不得半点儿大意。
“我的确有好办法,但是必须冒险,而且时机成熟之前还不能告诉你!年轻人,沉住气,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禾笋一番话,除了再次承诺和表达诚意,还是丝毫没有透露这个好办法的半点儿内容。
“好,我听您的,我等着!”为了不让禾笋生疑,亦落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一脸庄重的点头答应着。
“再喝碗酒,安心休息,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帮你的。”禾笋一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郑重其事的冲着他点头。
“哎,好的!”亦落脆生生的答应,随机转身端起酒碗抿了一口,微闭眼睛倚在石壁上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