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墨啊,受伤的脚腕恢复的怎么样,敢走路了吗?”以前每次拨曾晓娜的电话,她都会急匆匆的问候侄女,现在俩人之间的嫌隙多多少少弥合了一些,当然更不例外。
“还好吧!你最近几天忙的怎么样了?”曾醉墨含糊的回答一声,马上追问变更法人、申请贷款盘活曾氏投资集团公司的大事儿。
“我办理转赠财产公证和变更法人都有公示期,只是个时间问题,最关键的是向银行申请贷款!前天我跟开发银行的金经理见了面,他说最近紧缩银根,恐怕短期内不能批给我们数十亿的贷款。”曾晓娜声音清晰、语气平缓的说着。句句暗藏玄机,为今后的事情做铺垫。
“大约能贷给多少呢?”曾醉墨急忙追问。
“金经理说,即便是变更了法人代表,顶多能拿到贷款申请额度三分之二的钱。”
“这么说,剩下的三分之一还是没着落!可以拆借或者面向民间融资吗?”曾醉墨边叹气边说。
“银行嫌贫爱富,缩手缩脚的不放款!向业内同行借贷也不行,人家很清楚我们的现状,不肯慷慨解囊。面向民众私募资金更行不通,因为我们公司目前还欠大批融资款没有兑付,已经闹的人心惶惶了。”曾晓娜一个个否决这些路子,为胁迫曾醉墨拍卖家产做铺垫。
“既然这样,你怎么考虑的?”
“我思来想去也没什么良策,只能等银行的消息了。搞清楚银行能贷给多少,再做打算……”曾晓娜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说着。
“既然这样,我们再等等看吧。”曾醉墨原本满怀期望,盼来的却是个难题。她在电话里轻声说着,语气中全是失望与忧郁。
曾晓娜撂下电话稍稍迟疑,又拨通了夏建南的手机,低声问“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说吧!”
“老娘让你在福克森看着小丫头,可你倒好,好几天了连个屁也不放。快说说现在什么情况?”曾晓娜忽然提高嗓门儿劈头盖脸的训斥他。
“挺好的,一切顺利!曾醉墨最近几天情绪不错,而且对我非常依赖、完全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夏建南含糊其辞的向这个母夜叉汇报情况。
“她一旦获得自由打算回国的时候,你有把握留住她吗?”
“绝对没问题!”夏建南回答的斩钉截铁。
“别他娘的整天吹牛皮、胡扯淡!到时候看你的表现,一旦误了我的大事儿,老娘就立马废了你!”曾晓娜一开口就骂不绝耳。
“放心,保你满意。呵呵,等着看我的表现吧!”电话那边的夏建南满脸不屑,却低声下气的回答。表情和说出来的话截然不同。
搁下手机,这家伙躺在床上恨恨的心想,老子陪你个婊子好几年、也被你欺负了好几年,已经忍到头了!我人在英国,怕你个鸟啊!等着吧,有一天老子套牢了曾醉墨,你他妈的顶多算块老咸菜。
曾醉墨这会儿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父亲附在遗嘱后面的那份遗产清单。
即便去掉曾氏投资集团公司以后,还有几家知名企业的股票、存在银行保险库的黄金、名声风景区的别墅、堪称稀世珍品的古董字画,随便哪一项遗产都足够自己奢侈的用一辈子。
可现在,究竟是变卖财产盘活投资集团、还是任其破产呢?
如果留下这些遗产,自己能够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冒险变卖它们,冒险的同时将给投资集团注入新的动力!
何去何从,事关自己一生的命运,这个问题实在太沉重了。她呆呆怔怔的坐在床上盯着那份长长的财产清单,左右掂量、思来想去依然举棋不定。
“唉,愁死人了!”曾醉墨揉搓着额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声音未落,夏建南推门进来了。
“天色晴好,美男相伴,还有什么好愁的呢?”这家伙笑嘻嘻的开着玩笑,凑近一看摆在床上的那几张纸,顿时惊的目瞪口呆,旋即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可他心里再也淡定不下来了,密密麻麻一拉溜财产当中任何一项,都是自己梦寐以求而这辈子无法企及的。转念一想,一旦俘获曾醉墨的芳心,岂不是美女财富双丰收!到时候曾晓娜算个屁啊?哼哼,连个屁都算不上!
“贷款的事有些不顺利,愁的心慌!”曾醉墨轻声回答,并没有在意夏建南刚才的反应。
“你姑姑人脉宽广、神通广大,应对这些事情绰绰有余,就不要多虑了!”
“可曾氏投资集团公司是我的,怎么能不犯愁呢?”曾醉墨依然满脸忧郁的说着,对这家伙毫无戒心。
“看见你犯愁我就心慌!我虽然是小人物,没什么能耐。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就直接说。”夏建南信誓旦旦的说着。
“这些天你一直照顾我,昨天夜里还受了伤,已经够麻烦你了……”曾醉墨随口说着,不料却被夏建南打断了。
“你一个人流落国外,帮助你、照顾你是我的本分,没必要说感谢的话。只要你相信我、给我做事的机会,一定全力以赴。”夏建南严肃认真的说着,进一步展现自己的忠诚。
“等我回国执掌投资集团公司之后,你会有做事的机会。决不食言!”曾醉墨给了他一个希望揣在怀里。
夏建南点点头坐下来,轻柔的按摩她浮肿的脚腕,就在拿出冰袋准备冷敷的时候,这家伙忽然说:“看上去好多了,试试能不能走路了。”
曾醉墨略微活动了一下脚腕,感觉没什么异样。这才一手扶着夏建南的肩膀、另一只手扶着墙壁试探着站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
很好!除了脚腕不敢太用力之外,一切正常。
接下来,夏建南用轮椅推着曾醉墨去医院检查一番,医生告诉他们说:“恢复的不错,现在基本能站立走路了,但是不要过于劳累!”
回寓所的路上,曾醉墨居然慢腾腾的走了二三百米,看样子痊愈只是个时间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