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寻宝要费一些时日,吃吃喝喝的东西少不了,掘地挖宝用的工具也不能少。当然了,对咱们这几个酒鬼来说,酒更少不了!哈哈!”五全说完放声大笑。
“要是准备齐全了,咱什么时候动身去北山啊?”普兰满脑子发财梦,沉不住气,连忙追问了一句。
“你们爷俩和我、小五,都是自由身,想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五全大手一挥吆喝着。
“既然你们五叔已经发话了,那就快去准备,别在这里贪杯误事儿。”老爹也按耐不住,急匆匆的催促儿子快去准备。
拓罗布一边点头一边站起来,不由分说的拉着普兰就往外走,五全看了看俩人的背影,主动给老爹倒了满满一大碗酒,还乐呵呵的说:“有这两个听话又能干的孩子,咱们老哥俩就省心多喽!”
“嗨嗨,兄弟你坐阵指挥就行了,自家孩子嘛,跑腿小事儿就得吩咐他们去办。来老哥再敬你一杯,感谢您这个财神爷大驾光临,给我和拓罗布带来了发财翻身的机会。”老爹端起酒杯念叨着,嘴甜说话也特别好听。
拓罗布和普兰俩人一溜烟的跑出大宅院后,几乎同时停下脚步得意洋洋的放声大笑,看那高兴劲儿就像是捡到了金疙瘩。
“哥,真没想到五全这个老家伙这么好糊弄,三言两语就大发过去了。哈哈,我看咱们天赐良机大发财,好运来了挡不住!”普兰乐的合不拢嘴,一边嚷嚷着一边喜滋滋的拍着拓罗布的肩膀。
“不是这老家伙好骗,而是我们的演技好,配合的天衣无缝。”拓罗布得意洋洋的说。
“哥,你说说,咱们拿到用不完的金银宝物以后,你最想做的事儿是啥?”普兰一口一个哥喊的亲切,再看他的笑脸犹如绽开的向日葵,那是真的高兴。
“这还用问吗?瞧瞧你哥,今年都三十八岁了,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为啥没成家?不就是因为老爹没本事,穷!穷的叮当响!等咱们拿到了大把大把的金条银币以后啊,我一定立刻离开诺邦去蒙城,到大城市里找最漂亮的老婆,呵呵,想想今后的好日子,哥从心里乐!”拓罗布喜笑颜开的说着,两只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嘿嘿,咱哥俩想到一块儿了,我也想去蒙城,到那里买一处宽敞明亮的大房子,找一个听话乖巧的老婆,成家生孩子。过几年孩子长大了,带着他衣锦还乡回老家。在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跟前好好显摆显摆,咱也尝尝风光的滋味儿。”普兰眼睛看着湛蓝的天,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对对、你说的对,到时候一定要风光风光,让平常看不起咱们的人眼热,看着嫉妒羡慕的要死要活,呵呵,想想都痛快。”拓罗布语速飞快的嚷嚷着,拉着普兰走进了杂货铺子里,俩人之间的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他们俩满脑子金条银币和贵重宝物,还美滋滋的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好日子。但是此刻,五全坐在拓罗布家的堂屋里高高翘起二郎腿,叼着雪茄吞云吐雾,隔一会儿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一小口,眯着眼睛直视窗外,看样子在苦思冥想什么事儿。
一个小时前,五全对拓罗布父子的话深信不疑,而且对他爷俩的盛情款待心怀感激。当然了,他希望让拓罗布帮忙跑腿打听莫小五的下落,免得自己四处奔波,让跑了上千里路的老胳膊腿儿好好歇歇。
但是刚才,他仅仅说了句曾醉墨已经成婚,娶了个花容月貌的夫人,声称自己就是莫小五的小伙子居然说祝贺他结婚成家!一句话原形毕露,也让自视聪明绝顶的五全怒发冲冠。
他暂且忍下了这口窝囊气,但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甚至打算把寻找莫小五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去,也要好好教训这对居心叵测的父子和胆敢假冒莫小五骗自己的小伙子。
这会儿功夫,他默默的考虑着下一步怎么办,同时暗暗下定决心,决不轻饶不仁不义的老爹和作死的拓罗布。
“老弟,俩孩子很快就能准备齐全咱们需要的东西,你究竟打算啥时候动身啊?”老爹一边打开米酒坛子一边佯装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他,其实心里已经按耐不住,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北山把金银宝物挖出来。
“当然是越快越好,早点儿把金条银币拿到手,咱哥俩和拓罗布、小五也能早一天花天酒地的痛快痛快。”五全慢悠悠的回答。
“老弟想的周到,要不咱们等拓罗布和小五俩人回来就动身,到北山五十里路,大概明天一早就到了。”老爹试探着问。
“行,只要东西准备齐全,啥时候起身去北山都没问题。”五全立刻应允。
诺邦繁华,街市上遍地都是各种店铺,想买东西很方便。拓罗布和普兰俩人很快买来了铁榔头、铁锹和吃的喝的,每人肩上背着几大包往回走。
“哎,拐个弯,到新柳堂去一趟。”拓罗布忽然喊住普兰,拉着他向北去。
“该准备的都买齐全了,去新柳堂做啥?”普兰不解的问。
“普兰,按理说咱们都是给五全这个老家伙帮忙的,到了北山把金银宝贝挖出来以后,啥都是他的,到时候老家伙想赏给咱们多少就是多少,你我和老爹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的话对不对?”拓罗布认为有必要跟普兰讲清楚这件事,于是把他拉到路边大树底下压低嗓门儿说。
“是,按正常的理儿,东西是他的。我们几个跟着帮忙的,给多少拿多少!”普兰挠着头皮慢吞吞的回答,也觉得这事儿很被动。
“我仔细想过了,解决这个问题没啥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新柳堂买一包红螺粉,等找到金银宝物以后倒在酒里给五全喝了,一切都好办了。”拓罗布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伏在普兰耳朵边上悄声说。
“红螺粉!那、那可是……”普兰显然知道红螺粉的用处,但是他面色惊愕,支支吾吾的嘀咕着,说了半句戛然而止,只是用慌乱的眼神看着拓罗布。
“红螺粉掺在酒里喝下去,十几分钟的工夫就昏迷过去,运气好的话,这老家伙一两天后才能醒过来,到那时候咱们已经带着金银宝物去蒙城了,呵呵,哥这个主意不错吧?”拓罗布得意的说着。
“把五全的东西全都带走了,他肯定不会放过咱们,就算是到了蒙城也甭想过上安宁的日子。”普兰忧心忡忡的回答。
“嗯,你说的有道理。放心吧,好办,哥有办法。”拓罗布一边点头一边信心十足的说。
“有啥好办法?”普兰似乎猜出了他的办法,可还是低声追问了一句。
“掘地挖宝留下的坑,就是五全的葬身之地!”普兰语气坚决的回答。
“谋财害命,这可是天大的事儿,一旦败露,你我和老爹都会摊上大麻烦,说不定还会被……”普兰越说越怕,两只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拓罗布用不屑的眼神瞅了瞅他,扭头四处看看后压低嗓门低声质问“今儿早晨我跟你说的什么,这会儿就全都忘了吗?没胆量还想发大财,做梦吧!记住,为了把五全的金银宝物拿到手,到时候必须这样做,不能怕,怕就啥事儿也办不成!”
“我总觉得为了金银害死五全,真的没必要,不如好好跟五全商量,让他多分一些给我们,那样子得来的东西用起来也安心。”普兰不同意拓罗布的做法,但是也不敢强烈反对,只是低声嘀咕着说了两句。
“兄弟,我把你当做自己人,不隐瞒你。既然你知道了,就得跟着我干!否则的话,嘿嘿,别怪哥哥我心狠手辣!”拓罗布脸色一沉,瞪起大眼盯着普兰一字一顿的说。
“好、好吧,我按你说的做,这总可以了吧!”普兰看了看面目狰狞的拓罗布,怯生生的点头答应。
“哈哈,哎,这就对了!北山那个荒山野岭的地方,除了猎人们谁都不会去,做掉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你怕啥?有什么好怕的?”拓罗布低声嚷嚷着,伸手把普兰拉起来往北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名鼎鼎的新柳堂,这儿是诺邦无人不知的大药房。
俩人一前一后进门后,拓罗布瞅了瞅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计,堆起笑脸走过去轻声轻气的说:“*,麻烦您给我取一两红螺粉。”
“红螺粉一次只能买一小包,平常止痛,足够用十天半月的,不能买那么多。”小伙计忙着裁纸,头也不抬立马回答说。
“呵呵,我父亲肩膀疼的厉害,多年的老毛病了,治不好,只能靠红螺粉止痛。最近要去北方的蒙城,路途遥远,打算多买一些路上备着,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行个方便!”拓罗布弯着腰面向小伙计,用谦逊的语气求他。
没等小伙子说话,站在他旁边的师傅马上说:“红螺粉这东西非同一般,用量恰当可以止疼,用得多了会出大事儿,所以我们不敢多买,老板规定一次只能买一小包,老弟就别为难我们了。”
“师傅,要不我回家把老人拉到您这新柳堂里来,您瞅瞅是不是这么回事儿。而且我们是带着老人去蒙城,路上至少走一个月,万一这病的厉害了,那也是要命的啊!”一直站在后面的普兰走上来客客气气的说。
“算了、算了,给这位老弟称一两!记住,千万不能乱用啊!”师傅听完皱了皱眉头,无奈的吩咐小伙子给拓罗布和普兰取红螺粉,接着又嘱咐他们俩。
“哎,好的、好的,我记住了,多谢师傅。”拓罗布马上拿出银币,稍等片刻接过包好的红螺粉,连声道谢后走出了新柳堂。
“有了这点红螺粉,就能解决大问题,呵呵,放好了,过不了多久就能派上大用场。”拓罗布高高兴兴的说着,把小纸包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口袋里。
这时候已经是午后三点了,喝了大半天酒的五全躺在软椅上呼呼大睡,拓罗布的老爹在门口来回踱步,脑子里细细谋划着去北山掘地挖宝的事情。
拓罗布背着大背包一脚迈进大门,刚想扯着嗓子喊老爹,但是他老爹隔着几十米连连摆手,示意他别出声。拓罗布会意,拉着普兰飞快的跑了过来。
“睡了,小声说话。”老爹指了指屋子,低声嘱咐儿子和普兰。
“东西都备齐了,啥时候去北山。”拓罗布急切的问。
“老家伙刚才说今天就可以动身,哎,咱仨再好好想想,还有啥漏洞?”老爹悄没声的说。
“爹,你想的太多、太复杂了,不就是跟着他去北山掘地挖宝嘛!你瞅瞅,我们俩刚才买了榔头、铁锹、吃的喝的,一样也不缺。嘿嘿,刚才回来路上我多了个心眼儿,专门跑到新柳堂买了一两红螺粉!”拓罗布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嘀嘀咕咕,后来越说越得意,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那、那就是止痛的东西,买了有啥用处?”老爹诧异地问。
“爹,老脑筋,不活泛了。你想想,挖出金银宝贝以后五全给多少,怎么就只能拿多少,要是他抠门儿给一丁点儿,你能怎么办?”拓罗布语速飞快的反问老爹,还别说,老爹听了他的话一时间愣住了,居然毫无对策。
“假如出现这种情况,我在新柳堂买的东西就派上用场喽!呵呵,倒进酒里喝下去,昏昏沉沉睡过去,挖出来的东西全都归我们,咱爷俩和普兰收拾起来一路向北去蒙城。就算是五全幸运,过一两天能醒过来,他去哪儿找咱们?”拓罗布兴冲冲的说着,满脸得意洋洋的模样儿,殊不知躺在堂屋软椅上的五全虽然眯着眼,看上去睡着了,其实这会儿竖起耳朵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嗯,行,带上备用。五全舍不得给咱们金银宝物,就这样办。”老爹挠着头皮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