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正是因为飞翎女王昨夜要解除我的权力,所以大家才一起来找您的!倘若保卫诺邦的权力是她授予我的,如今解除无话可说。可是怒威家族的保卫诺邦的权力是五百年前先王授予的……”怒威将军声音洪亮的喊着回答,想在文官面前再次说明自己并非贪恋这个职位,但是开口说了没几句就被打断了。
“此事上神已经知道,午夜就会向诺邦臣民降旨。”夏丹先生考虑到莫小五的归期,故意拖延时间。
“这么说午夜时分我们就能聆听上神如何处置飞翎女王的旨意,对不对?”怒威将军赶紧追问,文官们也竖起耳朵等待夏丹先生的回答。
“等到午夜时分,请诸位聚在吉休塔天台下聆听上神的旨意吧。”夏丹先生说完之后转身要走。
“先生您慢走,还有一件事请您帮忙!”怒威将军连声喊着。
“还有什么事?”他瞅了一眼五花大绑、嘴巴被堵的飞翎女王,无比淡定的问。
“女王对我们这些人恩断义绝,做事实在是太过分,我和所有文官忍无可忍之下把她抓了起来,现在想把她暂时关在吉休塔下面的地牢里,等午夜一起聆听上神如何处置她,此事请先生一定允准。”怒威将军恳切的说。
“这里的地牢本来就是为了关押诺邦王族为非作歹的人的,既然飞翎女王不顾诺邦大业安危,就把她关在这里吧!也好,现在就把她送进来!”夏丹先生假装深沉思考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大声答应了这个要求,但是他没有看狼狈不堪的飞翎女王,而是向身边弟子们挥手示意打开牢门。
被押解到这里的飞翎虽然不能开口说话、更不可能挣脱粗壮的绳子,可是自从被押解到吉休塔下之后就始终眼巴巴的瞅着夏丹先生。在她心目中,这位前任大巫师多年来待自己不薄,每当自己面临困难窘迫的时候都会慷慨相助,如今自己落难了,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无奈的是不能开口向夏丹先生求救,只能眼巴巴的瞅着他,用无助的眼神乞求,但是夏丹先生始终没有正眼看一眼飞翎。
刚才夏丹先生答应暂时把飞翎关押在吉休塔,这下有救了,飞翎的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一群兵勇押着她向塔门走去,然而俩人擦肩而过时四目相对,夏丹先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声不吭。
怒威将军和他的兵勇、文官们没有散去,他们聚集在吉休塔下低声谈论飞翎女王将会是什么下场,同时也暗暗考虑这自己的前途命运,即便是怒威将军也不例外。
夏丹先生此刻成为了诺邦举足轻重的人物,因为今日午夜他不仅掌握着飞翎女王的命运,还能把一个人推向诺邦王的宝座,现在他想去看看昔日威风凛凛的女王,同时发泄一番压抑心口多年的仇恨!
黑布靴沿着吉休塔宽厚的石阶缓缓向上,当他来到塔顶第十九层的时候更是放慢脚步,还煞有介事的干咳了两声。被关在小屋子里的飞翎听到熟悉的动静后赶紧爬起来,可惜嘴里还被堵着喊不出声来。
伴随着木门打开,夏丹先生出现在她面前。飞翎大喜过望,用乞求的眼神盯着他。
夏丹先生依然面无表情,慢慢的走上前出扯下来了塞在她嘴里的毛巾。飞翎大口喘着粗气,然后抬起头来焦急的喊着“夏丹先生、夏丹先生您终于来了,那群该死的东西要害死我,快救救我啊!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啊!”
倘若在往日,夏丹先生一定不遗余力的帮她出谋划策,不惜代价的出手相助,但是此刻他淡淡一笑又立刻恢复了冷冷的脸色。
“夏丹先生,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啊!”飞翎再次急促的乞求着。
“女王,实在抱歉,夏丹要辜负您的信任了,恕我无能为力。”夏丹先生的口气很轻、语速飞快,然而这句话对于深陷绝境的飞翎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为什么啊!您是诺邦最聪明的人,足智多谋,又是前任大巫师,刚才怒威要您请示上神的旨意,这不就是绝好的机会吗!”情急之下,飞翎急急火火的嚷嚷着,语气里带着理所应当的意味。
“女王,请示上神的旨意当然是个绝好的机会,我完全可以为你开脱,最起码让你获得自由身。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啊?”一直以来夏丹先生面对飞翎总是和颜悦色、谦逊有加,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板起了脸。
飞翎听完这句话,本来满怀期望的的脸色瞬间惊讶错愕,呆呆怔怔的盯着夏丹先生,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忽然间绝望的喊着“都怎么了?他们那些人见风使舵,难道您也要弃我而去吗?”
“女王,实不相瞒,我才是这一切的幕后策划人。恰好你又不知好歹的激怒了怒威大将军,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在飞翎眼里看来夏丹先生今天就很反常,可没想到接下来一席话更是让她目瞪口呆。
“为什么啊!”回过神来之后,飞翎悲天悯地的哀嚎呼喊着,一下子扑倒在冰冷的地上。
“二十年前,你的父亲把我从北方骗到诺邦,为了阻止家人寻找我,他一口气杀死了我的八旬老母、贤惠妻子和一双年幼的儿女,五年多前得知全家被杀的消息后,血海深仇岂能不报。但是彼时您的父亲身边护卫兵不断,几年来一直没有找到下手报仇的机会,如今父债子还,就让你这个做女儿的替该死的洛佳图偿还血债吧!”夏丹先生刚刚开始还语气轻淡,但是越说火气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嚎叫着。
飞翎惊讶的张大嘴巴,面色惶恐不安的看着夏丹先生,就像不认识似的,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真的不知道父亲害死您全家人这件事,何况二十年前我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更不可能参与这件天大的事情,请您宽宏大量放过我吧!”
“不、我夏丹此仇不报死不瞑目,就算是你没有参与这件事,我也绝不能放过你……”从不轻易动怒的夏丹先生此刻满脑子都是家人被害惨死的景象,以至于提到这件事怒不可遏的咆哮着宣泄心中的怒火,但是刚刚吼叫了几声以后又被求生心切的飞翎打断了。
“先生您一向是通情达理的人,为什么要把我父辈犯下的孽罪强加在我头上呢?”飞翎情急之下质问他。
“因为你是洛佳图的女儿,因为你从洛佳图那里继承了诺邦王位,你父亲犯下的罪恶就要有你承担。”夏丹先生拼命让自己冷静一些,但还是吼叫着回答。
“先生,让一个一无所知的人承担如此重罪,难道您不觉得太不合情理了吗?”飞翎继续追问。
“老老实实闭嘴,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安安静静的等待午夜来临,听候诺邦上神的发落吧。”夏丹先生大声呵斥着,走出来之后“哐当”一声关闭房门,扶着吉休塔第十九层上的石栏杆远眺良久才让愤怒的情绪平复下来。
重新被关在黑屋子里的飞翎披头散发、颓然倒在地上,犹如遭受重创之后散了骨架一样。她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午夜时分迎来的也许是惨遭处死的悲惨境地。
扶栏远望的夏丹先生抬起头来看了看,恰好日头正当午,然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女王被迫离开紫阳宫,形同阶下囚。虚惊一场的文官们刚刚缓过来一口气,她却在惶惶不安中度日如年,等待着夏丹先生给予的判决。
同样在这个上午,乘坐越野车离开花满楼之后在空旷广袤的沙地上疾驰四五个小时,总算是来到了满心期盼的边塞城市蒙城。五辆越野车停在了乐华大酒店门前。
“莫先生,莫先生,拿着房卡到1309房间休息吧。”安准一边忙碌着和总台交涉,一边乐滋滋的高声喊着递过去房卡。
莫小五心里默默的盘算着,夏丹先生让自己第七天返回诺邦,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也就是说自己最多能够在蒙城停留四天,可是要办的事情心里没底。他默不作声的接过房卡走进电梯正准备上楼,站在背后的芊姿却紧跟在后面像只猫似的溜进电梯,手机眼快的按下了关门键。
“你跟着我干什么?”莫小五瞅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问。
“您一路劳苦颠簸,应该到房间里好好休息,然后呢,我要让您舒舒坦坦的彻底放松一下,呵呵!”芊姿衣着时尚,素雅的白色真丝上衣搭配墨绿色裙子,光腿穿着咖啡色高跟鞋,看上去优雅大方,进了电梯之后满脸笑盈盈的说着,还俏皮的笑了笑,让人没法对她发脾气。
“我到房间里有很多事情要做,可就是没心思跟你闲扯。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又实在忍不住,瞧瞧司机和保安哪个看得上眼,就找个看上眼的大战一场吧。”莫小五一张嘴就没句正经话,这话倘若是说给别的女人听,人家马上就会扇他个大嘴巴子。
芊姿是美女,但是绝非善类,而是个阅历无数人的绝顶高手,听完这几句难听话之后居然不光没动怒,反而乐的合不拢嘴。
“一起来的那么多人,我仔仔细细的看来看去,还就是看中你一个了。今儿甭管你怎么样,莫先生您甭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她低声呢喃的念叨着。
令人浑身颤抖的的感觉掠过身体,莫小五的心里刹那间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烈火,心情亢奋的他努力压抑着却无济于事。转而觉得脑袋里晕晕乎乎、双腿颤抖松软几乎站立不住了。
就在他难以遏制胸腔里面那团热辣辣的火焰的时候,电梯里响起清脆悦耳的“叮铃”声,轿厢门随机打开。感觉头脑昏沉、手脚不停大脑指挥的莫小五被芊姿搀扶着走出来,快步穿过长长的走廊朝着1309房间那边走过去,此刻莫小五才算是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无法控制自己。
来到门前,芊姿毫不客气的从他口袋里拿出房卡开门,然后马上扶着他走了进去。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不许乱动,乖乖的按我的吩咐去做哦!如果不听话,就仔细想想后果是什么!”芊姿忽然间变了脸色,声色俱厉的大声呵斥莫小五。
“我、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哎,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啊?我醉了,让我躺下歇会儿,等醒了酒咱们接着喝!”莫小五目光呆滞,说话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完全就像个智力低下的人一样,进门之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装醉,想耍滑头是不是?告诉你,这一套糊弄别人还可以,但是到了我手里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因为我有这个东西,让我不高兴了,它就会扎进你的肉里,想不想尝尝是什么滋味儿!”芊姿冷冷的笑着,说完之后拿出一个锥子在莫小五面前晃了晃。
“不缝不补的,你拿这玩意儿做啥?”莫小五嘿嘿傻笑着,拿起锥子看了又看,还呆头呆脑的问她。
芊姿气急败坏的夺过锥子,在莫小五胳膊上猛的扎了一下,令她意外的是莫小五不禁没有大呼小叫的喊疼,反而依旧傻乎乎的笑。
“真是让人扫兴,你这个酒鬼!今儿我可饶不了你!”芊姿气呼呼的骂着,倒不是因为莫大巫师没有满足自己的雅兴,而是因为她原想拍几张照片拿回去领更多的赏钱。结果呢,莫大巫师烂醉如泥,就连被锥子扎了都不知道喊疼,芊姿只好拍下了他的醉态。
“你、你想干什么啊?给我放下!”莫小五眼看着她一次次按下相机快门,挣扎着想起来制止,没想到力不从心根本起不来,连喊几次挣扎一番却又无奈的瘫软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