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踏平紫阳宫,让女王退位!”其余几位总兵也高喊着,一时间群情激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放火烧了紫阳宫。
“各位总兵,虽然我不贪恋军权,但是必须掌握军权,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诺邦领地安全、开疆拓土、痛击匪徒。女王这样做无非就是想独揽大权,蹂躏诺邦百姓!既然如此我决定围困紫阳宫,活捉飞翎女王,等大巫师根据天意确立新任诺邦王之后立刻俯首称臣,以示我没有称王的野心。”怒威将军短短几句话里包含着好几层意思,斩钉截铁的说完之后挨个看着几位总兵。
“好,动手吧!”总兵们立刻异口同声的喊叫着。
“华景、句天、罗珊子,你们三位带领部下立刻围困紫阳宫,任何人不准出入。纠山带足人马进去搜捕飞翎女王,坎东和你的人马负责保护将军府,金玲子要把抓在内城的所有文官抓起来,但是不要动手伤害他们。都明白了吗?”怒威将军声音洪亮的下达命令,然后大声问。
“明白了!”六位总兵齐声回答,声振屋瓦。
“马上行动!”紧接着传来怒威将军斩钉截铁的声音。
身披盔甲的总兵们离开将军府,飞快的赶往各自兵勇驻扎的地方,没多久,原本寂静的内城里全副武装的兵勇从各条道路上赶往紫阳宫,沉重的脚步声经久不息。
这一切都被夏丹先生派来的另一个徒弟阚晗子看在眼里,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家伙目睹怒威将军的兵勇马上就要包围紫阳宫,撒腿就跑,脚不沾地的向十公里外的吉休塔而去,向师傅报告情况。
飞翎还沉浸在即将收回兵权,独揽诺邦一切事物,挺直腰杆做女王的期盼和喜悦中。此刻正坐在紫阳宫的寝殿里梳妆打扮、装备换上最华美的衣裳,今儿是继位成为女王之后第一次在议政殿见文官武将,当然要容光焕发、威仪端庄!
深宫高墙里听不到外面无数兵勇奔来的脚步声,她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呢!
“报、报告女王……”守在宫墙之外的护卫兵看到数不清的兵勇向潮水一样涌来,一时间呆呆傻傻的不知所措,稍稍缓过神来赶紧跑来向女王报告。
“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飞翎面对梳妆台,左右两个婢女正在为她小心翼翼的梳理长发,听到护卫兵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之后,飞翎连头都不回就不以为然的问。
“外面、外面来了很多兵勇,他们已经把紫阳宫团团围住了!”护卫兵单膝跪在女王身后急火火的禀报。
“诺邦兵勇围困紫阳宫,哼哼,你说梦话还是犯了精神病啊?”飞翎听完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用讥讽的口气嚷嚷着。
“女王,千真万确啊!都是刚刚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兵勇,他们已经带着武器把紫阳宫围的水泄不通了,您不相信就自己出去看看吧!”护卫兵急急火火的说着。
飞翎的脸色从不屑一顾变成了惊讶,瞬间又惊慌不安的站起来,婢女还没给她梳好的长发一下子披散开来,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你是说我们的兵勇造反了、怒威将军造反了!”她往前走了两步,踉踉跄跄的站住之后还有些难以置信的追问。
“是的,的确是这样子啊,您快想想办法吧。”护卫兵跪在地上几乎是用哀嚎的声音叫喊着。
“紫阳宫里还有多少护卫兵?”飞翎急忙问。
“最多五百人。”护卫兵马上回答。
“他们来了多少人啊?”飞翎弯腰揪住护卫兵的衣领嚎叫着追问。
“数不清啊!”
几分钟前还趾高气扬、雍容端庄的女王顿时花容失色,她松开护卫兵的衣领晃晃荡荡的向外跑去,想亲眼看看是什么情况,婢女和赶来报信的护卫兵赶紧尾随其后向外跑。
但是迟了,飞翎女王已经无法走出去了。
还没到寝宫门口,就听见了嘈杂的脚步声飞奔而来,同时还夹杂着总兵纠山下达命令的吆喝声。
“你们马上堵住寝宫的前后门,任何人不准从这里走出去,发现女王立刻向我报告。”纠山手里挥舞着长剑,扯着嗓门儿指挥自己带进来的兵勇。
与此同时,紫阳宫里闻讯而来的护卫兵三三两两的赶过来,刀出鞘、弓上弦,准备尽责保护女王。但是人数实在太少,看到面对纠山带着兵勇们潮水般涌过来,还没动手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
“纠山,你好大的胆子,敢闯进王宫,快点儿给我退出去。”飞翎尽管惊慌失措,但是依然硬撑着声色俱厉的斥责命令总兵纠山。
“哼哼,我纠山只是个小小的总兵,只知道服从怒威大将军的命令。兄弟们,给我上,按照怒威大将军的命令绑了她。”纠山高举长剑,冷冷的笑着回答,紧接着命令部下动手。
“护卫兵,马上把这个大逆不道的贼头抓起来!”飞翎气急败坏的吆喝着,可是依然不能阻止步步后退的护卫兵们。
然而纠山带来的兵勇却异常骁勇,他们挥舞大刀砍倒几个跃跃欲试敢于抵抗的护卫兵,一拥而上用长矛指着昔日威风凛凛的飞翎女王的喉咙,然后按倒在地上捆绑的结结实实。
“纠山你这个贼头,马上去告诉怒威将军,你们这样做会遭到报应的,诺邦的先王会惩罚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飞翎女王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好扯着嗓子叫骂,完全没有往日的庄重和威严,看上去倒像个沿街叫骂的疯婆子。
纠山二话不说,走上前去扯下她长裙上的丝带团成一团塞进了女王的嘴里,然后冷冷的笑着大手一挥吩咐说:“马上带走,押到怒威将军府审问!”
随着兵勇们如雷的答应声,刚刚继位三天的女王被一群兵勇押着走出了紫阳宫。身不由己的跨出宫门的那一刻,飞翎扭过头来看了看巍峨的宫殿,眼神里满是懊丧和愤怒,此时的心情想来肯定五味杂陈。
围堵紫阳宫的兵勇们散开一条缝隙,等女王和押解她的兵勇走过去之后又迅速的合拢在一起。
与此同时,总兵金玲子带着上前兵勇奔波在诺邦内城的各处,搜捕昔日高高在上的文官,只是他的做法比起纠山抓捕飞翎女王来柔和得多。
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们面对蜂拥而至又客客气气的兵勇,自知没有反抗的能力,只好不情愿的跟着他们前往将军府,心里则暗暗担心自己的命运前程和家产。
在华景、句天和罗珊子几位总兵带着兵勇将紫阳宫围堵起来之后,将纠山和金玲子效率极高,仅仅有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飞翎女王和47名位高权重的文官悉数押解到了将军府里。
此刻怒威将军坐在府内高堂之上,身后站着十几位手持明晃晃的大刀的兵勇,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他表情严峻、眼神犀利的看了看刚刚被五花大绑推进来的飞翎女王,紧接着扭头面向一群文官,脸色随即缓和下来。
“各位不必惊慌,今天请大家来绝无恶意,只是说明一件事。昨日午夜飞翎女王要我放弃兵权,回家养老看孩子。可我怒威家族的军权是五百年前先王授予,并且世代继承、永不剥夺的啊!而且她还说,如果不放弃军权,今日上午就让我在议政殿前去见先王,分明就是想砍我的脑袋。”怒威大将军不紧不慢、声音平和的说完,瞅了瞅被堵住嘴说不出话来的飞翎,又用谦逊的眼神扫视几十位满脸惊愕的文官。
文官们此刻面对形同囚犯的飞翎女王和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怒威将军,不必考虑就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怒威家族掌握兵权、保卫领地,既是五百年前诺邦先王授予的权利,也是眼下怒威大将军应尽的义务。飞翎女王无端剥夺怒威大将军的权利,分明是明目张胆的违背先王旨意,想自己独揽大权、一手遮天,本人作为诺邦大臣绝不答应。”掌管诺邦钱粮多年的宇决颤颤巍巍的站出来,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喊。
“数百年前先王定下的事情决不能任由飞翎女王推翻胡来,怒威家族掌握兵权天经地义,谁想独揽大权就推翻谁。”另一位文官面对怒威将军义正辞严的说着。
“对,女王本来就掌控着管理诺邦的权力,如今还要从怒问大将军手里夺取兵权,险恶用心昭然若揭,绝对不行!我们做大臣的绝不允许,依我看必须废黜女王,依照诺邦的规矩请大巫师重新乞求上神旨意制定新王!”负责看管诺邦西部水域的华翔子略略考虑,短短几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他的话音刚落,几十位文官争先恐后的喊着废黜女王,一时间嘈杂一片。
怒威大将军很满意,他赶紧站起来走到一群文官面前朗声说:“我怒威从先辈手里继承兵权,保护领地、开拓疆土、痛击贼寇是分内的事情,无奈几十年来受两代诺邦王的压制,兵勇们只减不增,武器一件不添、饷银捉襟见肘,以致多年只能勉力维持诺邦安全,在开拓疆土、痛击贼寇上无所建树实在惭愧。今后无论上神委派谁做诺邦王的宝座,我怒威一定俯首称臣,本本分分的尽到大将军的职责,还望各位体谅本人的苦衷,将来合力共济!”
文官们听完这番话,知道怒威将军对自己没什么恶意,顿时松了口气。宇决瞅了一眼嘴巴被堵住、五花大绑的女王之后,转身面对怒威将军讨好的说:“既然这样,就请大将军发落这个不守祖制、一心想独揽大权的飞翎吧,我和各位文官绝无异议!”
“我们怒威家族的祖先留下家训,绝不称王,当然也无权处置当今女王。这事儿我看还得请大巫师请示上神的旨意,听从上神的发落。”怒威大将军当然不肯做任何僭越祖先遗训、无名无分的办事,略微一想,推给了半神半人的大巫师。
“莫先生、这事儿得去问莫先生,哎,怎么不见他在什么地方呢?”宇决和华翔子等文官左顾右盼,不见莫小五,转而嚷嚷着问。
“莫先生去蒙城了,大概十多天才能回来呢!”怒威将军说。
“诺邦不可一日无主,这事儿怎么办?”华翔子看着大将军,急吼吼的问。
老谋深算的宇决笑眯眯的看了看怒威将军,轻声慢语的念叨着“要不咱们去问问前任大巫师夏丹先生,听从他老人家的吩咐!”
这句话分明是揣测怒威将军的心思才说的,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大将军身上。
“既然莫先生不在,咱们只能请教夏丹先生了。”怒威大将军点头答应着,大手一挥示意兵勇们带着飞翎女王走。
一时间,怒威将军在几十名文官的拥簇下走出将军府,策马扬鞭向吉休塔狂奔。纠山总兵则带着人马押解飞翎,紧随其后。
十公里路片刻就到,此刻站在吉休塔第十九层上向北眺望已久的夏丹先生看见大批骑马的兵勇赶来,知道怒威将军大事已成,禁不住连连击掌叫好,有马上吩咐徒弟们开门迎客。
身穿青布长衫、脚蹬黑布靴的夏丹先生仙风道骨、面带微笑的看着向吉休塔涌来的大队人马,但是一声不吭。
“夏丹先生,夏丹先生,有件大事需要您请示上神的旨意!”尽管昨夜两人密谋良久,但是在诺邦文官等人面前,怒威将军还得做做样子,他来到距离吉休塔还有米远的地方就翻身下马,高喊着向夏丹先生跑了过来。
既然如此,夏丹先生当然也要配合他演演戏!
“上神俯瞰天下众生,洞察一切,当然也知晓诺邦发生的事情,如有必要,一定会由旨意降临。你们匆匆忙忙的赶来,是不是为了女王越权失责的事情啊?”夏丹先生装出了如指掌的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