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格安本来想尽快把我押往昆嵛山里,可是一天之内为什么突然变卦呢?”曾醉墨几秒钟看完这条短信,纳闷的念叨着。
“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儿,否则他不会给我下这样的命令。”呼雨子茫然无措的回答说。
“呼雨子,咱们已经说好了。一起前往卢卡城,在那儿买房子住下来,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你可不能再变卦啊!”早晨被绑之后,曾晓娜不得不离开佗城,可现在这会儿她死活也不想再回去了,为啥?因为回去之后死路一条,前往卢卡城避难却能过上舒坦日子。
“要不、要不我给格安大哥打个电话,问清情况再说。”呼雨子犹犹豫豫的说着,可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开呢,就被曾晓娜一把夺了过去。
“既然你已经答应和我一起去卢卡城,还给他打电话问什么情况?再说了,格安一旦问起狐言和茹侃,你怎么回答呢?”曾晓娜急匆匆的说着。
“可、可是我很想知道佗城那边究竟出什么事了!”呼雨子不甘心的念叨着。
“肯定是坏事儿。”曾晓娜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好事儿,他一定会给你打电话说清楚!依我看,很可能格安已经知道咱们干掉狐言和茹侃的事儿了,否则他为什么措辞强硬的给你下命令?”曾晓娜短短两句话,虽然答非所问,可是一下子击中了呼雨子的软肋。
“就算是佗城有金山银山,我也不回去搬了。按咱们原定的计划,继续去卢卡城。”呼雨子迟疑一下,嚷嚷着发动车继续往前走。曾晓娜在暗夜里笑了笑,庆幸自己又一次说服了这个既没脑子又没主意的家伙。
片刻之后,她装出无所事事的样子摆弄呼雨子的手机,果断关机!
洛城北苑别墅的主楼大客厅里,格安发出命令之后久久没有收到三个兄弟的回复。但是拔掉打点滴的针头以后忙着给部落长老写信,他暂时没顾得上这件事。
曾醉墨、罗浮和吴京几个人站在旁边看他写信,可是立刻觉的不对劲儿。笔尖落在纸上写出来的不是方块儿汉字,而是划出来断断续续的线和歪歪扭扭的不规则图形。
“格安,这是他娘的什么鸟语啊?”别人没吱声,吴京抢先骂骂咧咧的问。
“这是霍侃人的文字,我和长老几个人能看的懂!”格安急忙解释说。
“可是老子看不懂,谁知道你写的是不是让长老干掉我们去接骆先生的人啊?马上撕掉,用汉字按我说的去写!”吴京哼哼唧唧的命令他。
“我在西部边塞上的卢卡城生活了十几年,多多少少能看得懂汉子。除我之外整个霍侃部落里每一个人看得懂汉字,写了也没用啊!”格安回答说,手里拿着笔继续画线和不规则的图形。
好不容易迫其就范,没想到又碰上了这么个难题。曾醉墨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走出大客厅往东楼书房那边去,吴京和罗浮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毕竟格安的狗命就攥在咱们手里,我觉得他不敢骗咱们!”吴京大声大气的嚷嚷着,让曾醉墨心里无比反感。
“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吗?”曾醉墨急火火的反问。
“这、这倒是没有。不过啥事也没有绝对的啊!”吴京迟疑着回答。
“那就不能拿别人的命去冒险,当然了,如果你不怕死,可以带着格安写的鬼画符去昆嵛山的霍侃部落去试试。”曾醉墨冷冷的说着,推开书房的门坐在了沙发上。
“您这样畏手畏脚、怕这怕那,怎么救骆先生啊!”罗浮瞪着血红的眼睛忽然吆喝起来。很显然,他是冲着曾醉墨刚才那番话发脾气的。
“我不是畏手畏脚、前怕狼后怕虎!只是觉的应该谨慎行事,不能让你们冒险,如果你们都不怕,我也无话可说。”曾醉墨气哼哼的回答他。
“为了救骆先生,我不怕死!”罗浮毅然决然的吼了一声。
“你不怕死,精神可嘉。可是不怕死就能救出骆先生吗?”曾醉墨仰起脸盯着这个冲动的家伙反问。
“既然这样,你有什么万全之策,能让我们既不冒险又能接回骆先生呢?”罗浮同样瞪着大眼反问她。
“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该提醒你们的也已经提醒了。何去何从,请自己决断吧!”曾醉墨无话可说,感觉跟他也不必再多说了。只好站起身来往外走,到了门口耐着性子回过头嘱咐了一句。
她匆匆忙忙下楼发动车,慢慢走出北苑别墅的大门后加速赶回佗城。回头一瞥,觉的跟满腔热情但是有勇无谋的罗浮真的难以共事!
没多久,不怕死的罗浮和吴京拿到了格安所写的鬼画符和前往昆嵛山霍侃部落的路线图。
“留下两个人看着格安,通知其它的兄弟们,天亮之后出发!”罗浮虽然看不懂那些诡秘的线段和图形,可还是看了又看,然后不容置疑的给吴京下命令。
“罗哥,出发、出发去救骆先生吗?”吴京吞吞吐吐的问。
“不去救骆先生还去干什么?”
“这事儿啊,依我看,你让我怎么说呢!唉,这些兄弟年纪轻轻,跟着我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家里有老有小,万一去救骆先生不成反而送了命,我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呢?”吴京絮絮叨叨的说着,满脸为难的看着罗浮。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其实就是不愿意让兄弟们去冒险送命!罗浮当然明白,可眼下又不得不依靠吴京手下的这帮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把他们喊来,我问问谁愿意去!”他压抑着怒气嚷嚷着。
片刻功夫,吴京的十几个兄弟来到了大客厅,一个个或坐或站,等待着他俩发号施令。
“兄弟们,我和吴京弄清楚了骆先生的下落,他就被关押在昆嵛山霍侃部落里。刚才格安给部落长老写了释放骆先生的信,现在咱们要去接骆先生回来。但是此去数千公里,又是到荒蛮的边塞部落里接人,有些冒险。不想去的可以立马走人,愿意去的我一定重金酬谢,绝不让你们吃亏!”罗浮简单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立马大声询问。
这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没人吭声。
“你们愿意去或者不愿意去,给我个痛快话啊!”罗浮心焦气躁的问。
吴京一脸沉重,哼哼唧唧的说:“冒险的事儿全凭自愿,我不强求。你们当中敢拿命拼的就痛痛快快的站出来,顾虑家人的就主动退出,没啥好犹豫的。”
人群中令人尴尬的沉默过后,有个叫六安的小伙子支支吾吾的说:“罗哥您别笑话,出来混一是图痛快,二是想赚钱。您刚才说不亏亏待了敢去冒险的人,能给多少啊?说个数!”
一时间很多人的眼睛盯着罗浮,期待着他的答复。
“愿意去的给一百万!”罗浮马上回答。
六安举手高喊着“我拼了命也得赚这笔钱,我去!”随即站到了罗浮身边。
“还有吗?”吴京斜眼看着其余的人,大声问。
“我也去!”有个绰号叫大黄狗的家伙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紧走几步站在了罗浮跟前。
“谁还愿意去?还有吗?”吴京接连问了几句,这群人中再也没有吭声的了。
罗浮转过身去拍了拍六安和大黄狗的肩膀,抿着嘴笑了笑,轻声说“好兄弟,到车上等我!”
“嗯,好的。”俩人答应着,快步出门钻进了越野车里。
罗浮看了看其余的人,还没开口,吴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罗哥,实在抱歉,这事儿毕竟是拿着命冒险,我也不好强求兄弟们啊!”
“这没啥,讲自由就不能强求!倘若不是为了救骆先生,这事儿我也得掂量掂量。你们留在北苑别墅里看好格安,别让他跑了就是大功一件。日后我回来再给各位发赏钱。”罗浮也算通情达理,说完这几句话以后挥挥手上车就走了。
吴京目送越野车消失在拂晓时分的朦胧夜色中,转过身大声吆喝着“快把格安那小子绑起来关到东楼里,俩人一班轮流看守,隔三个小时换一次人!”
手下兄弟们拿起绳子就绑,刚刚缓过气来的格安急忙喊着“我、我还得打点滴呢!”
“奶奶的,绑起来打点滴更好!”吴京说完,还朝他*上猛踹了一脚。
两位高价请来的美女目睹今夜惊心动魄的一幕幕,胆战心惊,看见格安被绑走了,赶紧站起来怯生生的问“吴先生,天快亮了,我们俩也该回去了。您看行吗?”
“嘿嘿,天亮你们就得走,二位是不是鬼啊?我再付三天的钱,留下来好好陪兄弟们吃喝玩乐。”吴京说着甩出来厚厚的一沓钞票。
“行,好、好吧!”俩美女心里害怕,可是为了钱还是答应着,紧接着跟在吴京和几个兄弟们身后向东楼走去。他们在关押格安的房间隔壁喝酒嬉笑,一声声肆无忌惮的狂笑传到格安耳朵里,如同啃噬他肌肉的蚂蚁。
天色在凌晨五点多渐渐亮了起来,不大会儿夜幕就完全散去。六安是老司机,开着越野车已经离开了洛城郊区,踏上了三千公里的漫漫旅途,谁也不知道路上究竟有多少凶险等着他们。
同样赶往西部卢卡城的呼雨子和曾晓娜狂奔几个小时后,已经行程过半。折腾了一整夜,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曾晓娜哈欠连天,一直开车的呼雨子似乎不适应天亮之后的光线,不时拍眉头、揉眼睛。
“往前走走,看见有宾馆酒店的地方就停下来休息几个小时,冲个澡、睡一会儿换件衣服。”曾晓娜懒洋洋的说完又眯上了眼睛。
“拐个弯往正南方向走十几公里就是涂忝县城,要不就去那里停车歇脚,行吗?”呼雨子问。
“行,去那里找酒店开房休息吧。”曾晓娜满口答应着。
自从昨天夜里一桩巨大的交易谈成以后,俩人之间的关系迅速变化,现在呼雨子得事事征求曾晓娜的意见、听她的吩咐。
越野车立即刹车调头,沿着往南的大路疾驰,曾晓娜看似眯着眼,其实脑子里一刻也没闲着。
昨夜迂回征服了呼雨子以后,她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才能顺利撇开这家伙,既不必做他的女人、也不用给他钱花,一劳永逸逃之夭夭。
没多久,车进入涂忝县城后缓缓减速,在一个叫冠岩山客栈的小楼门前停了下来。迈开僵硬酸胀的双腿下车以后,曾晓娜并不急于进门,而是佯装活动筋骨来回走动着揉腰捶背,不安分的眼睛则四处观察周围的情况。
回门朝西的客栈后边是莽莽群山、高耸屹立,前面则是巨大的山谷。唯独客栈门前有条南北贯通的大道,数百米外一拉溜摆了许多地摊,还有几辆蓝色出租车停在那里等客人。
一切看清楚以后,她在呼雨子的催促下才懒洋洋的走进客栈。办完开房手续拿了房卡,俩人一起走进了顶楼的508房间。
开了一夜车之后,筋疲力尽的呼雨子衣服没脱就倚在松软的大床上眯着眼点燃了一支烟。曾晓娜不紧不慢的脱掉衣裙,趿拉着拖鞋进了卫生间。
流水声哗啦啦的响了不到十分钟,她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发丝披散在香肩上,偶尔低落的水珠儿顺着光滑的后背往下滑。浴巾不大,白皙匀称的美腿毕露无遗,可曾晓娜毫不在意,还倚在沙发上慢腾腾的擦拭身上的水渍。
呼雨子眯着眼睛看了两眼,怎么也淡定不下来了。他把烟卷狠狠的捻灭在烟灰缸里,一边往里挪动身子一边急匆匆的喊着“别磨蹭啊,快过来躺下歇会儿!”
“我一直坐车、不觉得累。你开了一夜的车,先休息吧!”曾晓娜嫣然浅笑,柔声细语的说完之后继续慢腾腾的擦拭身体。